「未婚妻……」藍幼蘭心往下一沉,茫然地喃喃著:「梅大哥有未婚妻?」
為什麼梅大哥都沒有告訴過她,說他有未婚妻?他說他無親無故,只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呀!
殤冥逸將她往床塌上一摔,看見她滿臉的淚痕和悲淒,心中有些不忍,臉上卻還是帶著殘暴的神情:「怎麼,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嗎?藍幼蘭,你還真是……一個連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在乎的人,居然會為梅惜斂有未婚妻這個消息而失神。你就這麼喜歡他?這麼在乎他?!」
「為什麼他沒有告訴我?」藍幼蘭心底完全失去了安全感,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彷徨和無助過:「是我太不值得信任了嗎?」
「不要再想他!」殤冥逸欺身上前,按著她的雙手,讓她避無可避地看著自己:「不許再想著他!你要求的一心一意,可笑的一心一意,根本沒有人能給你!至少,我沒有騙你,他卻欺騙了他有未婚妻的事實!」
「哈哈……」藍幼蘭淒涼地笑了:「殤冥逸,你才可笑!你怎麼能和梅大哥比。他有沒有未婚妻,這對我來說根本不是重點。你根本不懂得什麼叫親情,什麼叫愛情。你所能做的,就只是佔有。今天我阻止不了你佔有我的身體,但我可以保證,你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心!」
「你是說,你和梅惜斂……」
「也只有你能把兩兄妹的關係,想得那麼齷齪。所以,你說,我得知自己多了位嫂子,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高興,還是不高興?其實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被殤冥逸氣傻了,還是的確有因為這個消息而難過?
心底好亂,她什麼都分不清楚了。
「幼蘭……」殤冥逸頹敗地叫著她:「我……」
藍幼蘭閉上眼睛,無言地將頭偏到一旁。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都不打算再理會他。對於這個強勢而又霸道的人,她想她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在這個女人就等於一無是處的年代,她對這樣一個男人真的無能為力。
吻,輕輕地落在她的面夾上,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樑、她的唇……他的動作是那麼小心翼翼,輕柔得令人倍感呵護。
當他的吻終於落到她的耳畔時,她聽見他低沉而輕微的聲音說:「對不起……」
眼淚,再次泉湧而出;直到此刻,她才敢在心底承認自己受了委屈。是這三個字,讓她無比的心痛了起來。
在殤冥逸的人生中,他的眼前從來不缺乏淚水。有絕望的、有恐懼的、有求饒的……但從沒有一個人能這般的讓他揪心,讓他感受到生在生生的痛。
他吻她、愛撫她,她沒有半點反抗;似乎她真決定不反抗,但會用心把他拒絕一輩子!
殤冥逸反而繼續不下去了,儘管他的身體已經緊繃得要爆炸,慾念也在瘋狂叫囂;可是他的心害怕了。
今天,在她身上,他發現了好多「第一」。就算在迷戀玉珠的時候,他也沒有這般誠惶誠恐過。驕傲如他,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她真的好了不起!
他把她溫柔地攬進懷裡,不停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對她惜若珍寶:「原諒我,幼蘭,是我氣糊塗了。我應該記得你不是真正的藍幼蘭,應該懂得你的特別。對不起,我太急燥了。」
他的突然轉變,讓藍幼蘭錯愕,睜著一雙淚水迷濛的眼睛近距離地昂頭瞪著他。
「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我從一而終。我只能答應你,不讓別人與你共享我的心」殤冥逸誠意地問:「你能體量我嗎?」
「……」誰能告訴她,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
「幼蘭,留我身邊,哪裡都不要去;誰也不要想,好不好?」
他這分明就是乞求的語氣,是戀愛中,男人誠心懇求女人的態度。
為了自己,那樣高高在上、驕傲冷酷的男人,真的變成了一隻溫馴的假老虎了嗎?
「吸!」藍幼蘭吸了吸鼻子,始終無法斷定他已經改變的真實性,吶吶地問:「你……幹嘛變來變去的,要凶、你就一直凶下去嘛。好讓人摸不著頭腦。」
殤冥逸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歉疚地說:「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保證,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
「可是,我……」死也不要做人小老婆!這個原則必須堅持!
「你現在決定不了,沒關係」殤冥逸伸手點住了她的唇,說:「如果到了你要離開的最後期限,你仍然決定離開,我絕不為難你。但在那之前,請你留在我的身邊。」
留在他身邊?這還不是做他小老婆嘛?
可是,他堂堂一個驕傲無比的王爺,都低聲下氣到這個地步了。難道她真要逼得他退無可退,發狠把自己、梅大哥、梅大哥的未婚妻,還有藍家九族,一起都殺了不成?
他不是現代人,在她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娶了那麼多老婆了。用現代人的標準在要求他,確實是過份了一點。
「那、那楔約……」
「已經取消了!你是我最珍愛的妃,我不會讓你受那種委屈。」
「可是毀約金……」那可是她替梅大哥存的老婆本!
「你愛拿多少就拿多少」殤冥逸好奇道:「據我所知,你與藍家人已形同陌路,對以前的事也一無所知。就連藍鳴歧交給你的毒藥,你都丟進了魚池。孑然一身的你,要這麼多銀子何用?將來又想去往何處?為何錦瑟說,你要離去,沒人能留得住你?」
( ☉ o ☉ )啊!他竟然連她丟掉毒藥的事都知道!
可怕ing可怕!看來他真的像九王爺所說的,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無能。還好她不算善良,但也不壞,沒想要害他。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麼,我說了,你能保證不發火,像現在這麼心平氣和嗎?」
他現在豈止是心平氣和,迷死人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