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冥寒在侍婢的服侍下,一邊換上家常衣衫,一邊對進來的侍衛說:「把王妃送回房去,沒有本王的許可,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
眾侍衛、家僕們都不約而同地掃了納蘭玉珠一眼,王府要家變了嗎?誰能想到,這個平日最受寵的王妃,今日竟成了籠中鳥。
納蘭玉珠梨花帶雨地在兩名強壯的侍衛手中掙扎:「寒,你不可以這麼對我;我是愛你的呀,我最愛的是你啊!寒……放開我!寒……」
殤冥寒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眼角盈著驕傲的微笑,從容地去客廳會客。
諾大的汀蘭華堂內,入門便可見一張龍虎嘯山河圖,其氣勢之磅礡令人歎為觀止。一個從頭到腳都罩著黑色寬鬆長袍的人,正站在那巨幅畫前,默默觀賞。
見了這人,殤冥寒臉上的神色更加溫和了:「舅父,您每次來,必觀畫良久。當真這樣喜歡,為何不帶回去?寒兒說過,只要舅父你喜歡,這整座鎮南王府,都是您的。」
「一副好畫,要放在恰當的地方,才能彰顯出它的竟境和價值」這聲音尖銳而沙啞,聽起來,就像荒山破廟裡,半夜被風吹響的舊木門,令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緩緩轉身,寬大的衣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露出來的那部分,也戴著面具,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就像寒兒你,只有坐在合適的位置上,你才能一展抱負。」
「舅父教訓得是」殤冥寒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將黑衣人讓到上座,並親自奉上茶:「舅父,關於璃國公主的事,您可有對策了?」
「嗯,已經在計劃之中了」黑衣人犀利的眼神掃過殤冥寒:「怎麼,難道你也拘泥於世俗美色,想把她據為己有?
「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殤冥寒滿帶希翼地問:「如果不是很必要的話,寒兒可不可以……」
「不可以」黑衣人嚴肅地看著殤冥寒:「除非,你可以把一切拱手讓給殤冥逸。」
「不過就是一個美人,她真的有這麼重要?」殤冥逸不甘心:「前例有納蘭玉珠,冥逸對寒兒不也是無計可施,反而還因為納蘭玉珠稍有受制於寒兒。」
「老夫之所以讓你娶納蘭玉珠,是因為殤冥逸心中有納蘭玉珠,而你沒有。所以,你娶納蘭玉珠,反而可以壓制他,這對你有好處。但是這個璃國公主,你萬萬要不得,她可是上天賜給老夫最好的一顆棋子。寒兒,難道你忘了,舅父在殤冥逸身邊還留了一個最大的隱患?藍幼蘭,可是點爆這個隱患的最佳火種。」
「舅父您是說……可是,您也知道,三弟的心裡,始終只有玉珠。而且,那個人生性淡漠,未必會動這個凡心。」
黑衣人陰惻惻地乾笑幾聲說:「這個你不必擔心,就算他們是三塊冰,舅父也有辦法讓他們燃起來。寒兒,你就趁這段時間抓緊壯大勢力,切莫要為了貪戀女色,而壞了大事。」
想想藍幼蘭那嬌俏可人的模樣,殤冥寒心中很是惋惜,有點失望地說:「寒兒知道了。」
「知道就好,若不然,你娘死得就太怨、太慘了」黑衣人漸行漸去,聲音卻還清楚地傳進殤冥寒的耳內:「留了玉珠那麼久,是時候拿出來用用了。」
殤冥寒嘴角勾起冷酷的笑,就算舅父不說,他也準備出手。納蘭玉珠這個女人,在他鎮南王府也該快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