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走到床邊,一臉慈愛的幫美美拉好被子,歎道:
「是,這是人生大事,小姐可要考慮好了!」
其實,如果雲王也在乎小姐的話,她還是希望小姐會跟著雲王,不是因為榮華富貴,也不是以為那沖天的權勢,而是,她始終覺得,小姐和雲王還是有緣分的。身份背景懸殊那麼大的兩個人卻走在了一起,難道會沒有緣分嗎?但現在小姐可能動心了,為的是那個逸風,如果小姐真的喜歡了,她也會衷心的祝福她的。
***
「輕煙,你的翅膀可是越來越硬了?」
說是三兩天的,可輕煙來的時候,卻也是十多天之後,晨澤看著一臉不甘的輕煙,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晨澤哥哥,你不問問我好不好,一見面就這麼的凶我?」
輕煙眼中含淚,氤氳的看著晨澤,淚水似是隨時都會滑落一般。
「你……一枝花你可認識?無情可是你傷的?」
晨澤眉頭緊皺,總是覺得輕煙這次變了不少,但具體在哪裡他也說不過來,狐疑的打量了幾下,卻始終沒有覺出哪裡不一樣。
「一枝花,晨澤哥哥,你竟然會問我一枝花?他……」
想到曾經受到的恥辱,輕煙的就忍不住痛哭起來,晨澤一愣,看她是真的哭的傷心,只好放緩語氣,問道:
「輕煙,怎麼了?一枝花已經被無情逼下懸崖,你怎麼認識他的?」
那件事,現在已經愈來愈明,看輕煙的表情對一枝花也甚是厭惡,她認識他已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那美美被一枝花劫走,現在看來真的是和輕煙有關了。
「晨澤哥哥……」
聽到那和以往一樣關心的語氣,輕煙再也忍不住跑到晨澤的懷裡,緊緊的抱住晨澤的腰……
「輕煙,別哭了……」
抬起手,想要推開輕煙的,可看她哭的實在是傷心,晨澤只好訕訕的停在哪裡,手僵在空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晨澤哥哥,你不知道,輕煙誤中了他的媚藥,失手被他抓住……他……他……」
哭的稀里嘩啦的,晨澤輕歎一聲,一枝花的媚藥無藥可解,原來輕煙竟然也遭了他的毒手,怪不得覺得輕煙和原來不同,估計就是因為這點吧。
「沒事了……」
手終於落了下來,輕輕的拍到輕煙的肩上,就像是安慰的自己的小妹妹一般的。輕煙滿足的笑了笑,晨澤哥哥對自己也不是全然的無情,但可恨的是,當時晨澤哥哥為什麼沒有過去救她呢?當時她想了,也盼了許久,可自己不還是被一枝花給……
想到那三天,輕煙的身子顫抖的厲害。三天啊,那個可惡的採花賊變著法子折磨了她三天,三天的時間也讓她身心俱疲,那時,她好想晨澤,如果他能過去帶著自己離開,如果他能帶著她脫離他的魔爪該多好。
可是,想了三天,念了三天,也盼了三天,晨澤哥哥沒有來,誰也沒有過來,她只能毫無反抗的任自己被他糟蹋。幸好,他也不是一個完全不講理的男人,多多少少的還有一點的人性,最後也答應了她的要求,她也能趁機逃了出來。
「輕煙,你真的與一枝花認識?那美美……」
心中一痛,晨澤推開了懷中的輕煙,哭也哭過了,勸也勸過了,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該算的帳他也不會放過的。
「晨澤哥哥,他怎麼會給我說話的機會?」
淚水無聲的落著,那件事她不能承認,也不敢承認。承認了,即便是晨澤哥哥不會殺了她,但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的。
「你說,你沒有和一枝花說過美美?」
懷疑的看著輕煙,輕煙含淚的點點頭,沒有,真的沒有,她一定要晨澤哥哥相信的,一定要相信。
「不是你,就好!那無情呢?她胸口的掌印可是你弄的?」
晨澤後退一步,剛剛知道美美的事與她無關的時候,他竟然是狠狠地鬆了口氣。無情的事不大,他可以原諒她,但美美的事如果和她有關的話,他絕對不會輕饒。
「我……我不知道她受傷了,只是隨意的打了一下,沒想到她就……我想幫她療傷的,可是她跑的快,所以……」
斷斷續續的說著,如同那做錯事的孩子般的,輕煙看上去甚是可憐,晨澤冷聲道:
「我就暫且相信你。輕煙,如果知道你今天的話語有假,我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目光銳利的掃視著輕煙,輕煙顫抖的退了一步,輕聲道:
「晨澤哥哥,輕煙如今都……你會不會嫌棄輕煙?」
臉上通紅通紅的,她好想再跑到晨澤哥哥的懷裡,但晨澤哥哥剛剛才推開了自己,原來的時候,晨澤哥哥對自己就不好,現在她早已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了,晨澤哥哥肯定就更討厭她了……
「輕煙,你該知道我一直以來是怎麼對你的……」
晨澤不耐的皺皺眉,感覺今天的輕煙怪怪的,但具體是哪裡怪他又看不出來。一種不安在心裡瀰漫,晨澤冷冷的看著輕煙,惱道:
「明天,讓無情送你回去,不要再亂跑了!」
不能留她在這裡,她對自己沒有死心,這次不是她做的,但保不準下一次……
「晨澤哥哥,可是……你忘了當時我爹……」
臉色微紅,她還是希望晨澤哥能收了自己,即便是無名無份的跟著他也好,她的要求很簡單。
「我會幫你物色一個好的相公的!」
冷冷的看著她,又想用她爹來壓自己嗎?這個理由雖然是很好,但也不能每次都這麼的拿來用吧?
「晨澤哥……」
冷傲的轉過頭,晨澤不再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沒有看到她眼中的一絲惡毒:
「好,晨澤哥哥,那天我對美美姑娘甚是無理,臨回去之前我想親自對她道歉,這個晨澤哥哥會同意嗎?」
一臉無辜的看著晨澤,晨澤回首,看她的眸光也是萬分的真誠,盯了她很久之後,晨澤歎道:
「好!」
一個好字,讓輕煙的嘴角微微的笑了起來,也讓晨澤後悔的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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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昨晚睡得還好嗎?」
看美美的眼圈微黑,逸風關心的問著,美美看了他一眼,臉色一紅,低聲道:
「還好!吃吧!」
滿桌的美味,因為逸風那偶爾飄過來的視線而有點食不知味,幸好嬤嬤心中有數,也沒有多說什麼,而小菊只是好奇的看看美美,倒也沒有問起。
「美美,你要到繡坊?」
看美美根本就沒有吃多少,逸風感到微微的心疼,昨晚兩人相處是那麼的融洽,現在他都能感受到美美那軟軟的身子,還有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昨晚回去,美美那嬌柔的樣子也惹得的他半宿沒有睡好,一半興奮,一半激動,還帶著些許的不安。
「嗯!」
美美垂下頭,胃部忽然感到有點的不適,翻滾了一會,很快就壓了下來,看她的眉頭忽然緊皺,逸風不安的扶著她的手,問道:
「美美,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剛剛她的表現有那麼的明顯嗎?嬤嬤和小菊都沒有看到,他怎麼看到了?心中有股暖流流過,美美感動的一笑:
「沒事,我很好!」
不動聲色的掙開他的手臂,她舉步向前走去,逸風不安的跟上,剛剛美美的眉頭皺的很緊,她真的沒事嗎?
出來院門不遠,正好看到正要出門的晨澤,美美淡淡的一笑,剛要出聲招呼,忽然看到一身嫩黃色衣服的輕煙,她的臉色一僵,身子也微微的後退一步:
「怎麼了,美美?」
感覺到美美的不安,逸風體貼的的問道,晨澤的眼色一暗,回頭瞪了輕煙一眼,輕煙淡笑的走上前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
「美美姑娘,上次的輕煙魯莽了,失禮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晨澤低下頭,逸風不悅的皺皺眉,美美不解的看向晨澤:輕煙找到了,那那天的事是不是和輕煙有關?他查清楚了嗎?
「美美,一枝花已經跳崖自盡了,輕煙不認識一枝花……」
為了輕煙的名聲著想,晨澤沒有說出輕煙的遭遇。輕煙微微的一愣,心中閃過一絲的甜蜜,晨澤哥對自己也不是全然無情,他也是在意自己的吧?回神望去,正見晨澤哥溫柔的看著美美,眼底是化不開的寵溺……
是她,都是她,如果沒有她,晨澤哥就是自己的!
嫉妒如同毒蟲般的啃噬著她的心,袖中的玉手緊攥,可臉上卻依然要帶著笑意。
「姑娘多慮了,美美怎麼會計較那些小事呢?晨澤,美美還是要謝謝你的,他真的死了嗎?」
想到那時的無助,美美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起來,看著晨澤的眼光也多了點的期盼,輕煙說那件事和她無關,但憑著女人的直覺,她為什麼總是覺得有關呢?還有剛剛,輕煙笑的自是燦爛,但她卻覺得脊背發冷,毛骨悚然?
「是,他墜崖而亡,這點不假。美美,要到繡坊嗎?我們去吧。輕煙,你先回去吧,別忘了我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