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輕煙姑娘已經找到,估計三兩日就能趕來;一枝花身受重傷,被我追趕到懸崖邊便墜崖而亡,屬下曾想過要下去尋訪,怎奈懸崖太深,人很難到崖底;逸風的身世也查過,只是說一個普通的江湖俠士,身世不清,但很少在江湖露面,只是三年前……」
晨澤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受了點傷,那個一枝花太過狡猾,善於用毒,中了毒好不容易把一枝花逼到跳崖,而後在去見輕煙的時候,卻又遭到她的一拳,所以……
但現在門主要的是信息,卻不是要看她的傷勢,看剛剛門主身上的煞氣,她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但依然強撐著所有的意志,把這些話說完,人終於砰的一聲倒到地上。
晨澤眸光更寒,看著倒地的無情,他面無表情的蹲下身子,看著那益發蒼白的臉色,他不太溫柔的拿起她的手腕,濃眉一皺,她不但中毒,而且還受了內傷?也真是難為她了,算是一個盡力之人。
抱起那不是太重的身子,晨澤難得好心一次,取出祛瘀藥,撕開無情那緊身的黑衣,肚兜,看到了胸前那個大大的掌印:這個掌印很是熟悉,難道是她傷了她嗎?
眸光一暗,他對她果然是太過的縱容!手輕輕的拂到那個暗黑色的掌印上,晨澤第一次鄭重的考慮著要怎麼處置那個女人:殺之,不可,留之,也是身邊的一個禍害……
「你……你們繼續,對不起啊……」
本來是要過來喊晨澤一起過去吃飯的,今天嬤嬤和小菊難得的包了一次餃子,而菜也多炒了幾個,看著小菊那殷切的眼神,美美才獨自一人過來喊晨澤。看門未關,美美也沒有敲門,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了近進來,沒想到竟看到這麼的一幕……
是她錯了,不該不聽老師的話的,老師說過,進門前要敲門看來真的是真理,如今看到晨澤和這個姑娘的樣子,美美忽然有點後悔起來。
「美美,站住!」
晨澤的臉色不好,聽到美美的聲音後,他忙把手拿了起來,看著衣衫半解的無情,而剛剛他的手就撫摸在她的胸上,這樣的姿勢的確是很容易讓美美誤解,但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他不會讓美美這麼的離開,他要解釋清楚。
「我……晨澤,我不是有意的,你們繼續,我只是過來喊你吃飯……」
停住腳步,美美不敢回頭,晨澤嗤笑一聲,一把拉過美美,美美一個趔趄,人就倒到了晨澤的懷裡,姿勢暖昧的厲害……
「晨澤,你鬆手啊!」
第一次見這樣的晨澤,美美忽然有點怕怕的,他今天的心情不好,但也不能這麼的抱著自己啊,他的呼吸正好吹到她的頭上,好癢好難受啊。
「美美,讓我靠一下,好嗎?」
緊緊的抱住她,晨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祈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晨澤,美美一愣,他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晨澤,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啊。
「晨澤,你怎麼了?有什麼煩心的事嗎?如果你想說,告訴我,好不好?」
美美輕輕的拍著晨澤的背部,他的懷抱很暖,也很溫馨,他的語氣很無助,也很無奈。
「沒事。美美,告訴我,你可有恨過輕煙?」
原來,他一直以為可以永遠的這麼縱容著她的,可如今,知道她傷害了美美後,他的心中有了片刻的猶豫,明明知道留著輕煙,她以後可能會繼續的傷害美美,有了這一次的放過,也會有下一次,下下次,但要處置她,他終是不忍。
「輕煙?我不知道!」
低垂下首,輕煙和晨澤的淵源她也知道,美美現在終於明白晨澤為何會這麼的無助了,一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他的後代,他怎麼下的了狠心去殺了她呢?
「真的是她做的?」
美美抬頭,如果讓一枝花劫持自己的是輕煙的話,她不能原諒她的,就算是最後一枝花並並沒有得到她,但她也不能原諒她,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小心眼也罷……
「你不確定?」
晨澤心中一驚,他以為美美是知道背後的主謀的,難道是他錯了嗎?美美不知道身後的人是不是一枝花?
「嗯,我感覺是。當時,一枝花的心情不錯,我問過,他沒有否認。而且,你也知道,我平時出去都是男裝,接觸的人有限,一枝花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呢?所以,我猜想他定然的受人所托,而與我算的上有仇的,好像就只有輕煙了吧,所以……」
美美歎息一聲,忽然覺得有點不對,自己都被晨澤抱了這麼長時間了,床上的人怎麼還沒有絲毫的感覺?剛剛,她不是打擾了他們辦正事了嗎?目光瞟向床上,但因為身高的關係,美美終是看不到:
「晨澤,這是誰啊?」
眼中有點的好奇,這個姑娘倒是大氣的很啊,自己和晨澤都這樣了,她竟然什麼也不說?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受傷了,剛剛我只是要給她上藥而已,既然你來了,就幫她上藥吧!」
眷戀的吸了口氣,晨澤不捨的鬆開美美,美美跑到床邊,看著床上那蒼白的面容,歎道:
「真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不過,誰這麼心狠啊,都紫了啊,藥呢?」
接過晨澤手中的藥,美美小心的幫著姑娘塗抹著,全部塗抹完時,姑娘尚未醒來,美美不安的問道:
「晨澤,她的嘴唇好白,是不是還有別的病啊?要不要喊個大夫過來?」
回過頭,看著呆呆的晨澤,美美輕歎一聲,伸手推了他一下,晨澤回過神來,苦笑道:
「好希望受傷的是我!」
他的聲音極低,雖然美美就在他的身邊,可美美並沒有挺清楚,她不解的問道:
「晨澤,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沒事!美美,我們吃飯吧,你不是來喊我吃飯嗎?」
拉過美美的手,晨澤溫柔的笑著,美美搖搖頭,不放心的看向床上:
「可是她……」
「她沒事,休息一會就好!」
瞟了床上一眼,床上的人依然在沉睡著,晨澤冷冷的一掃,回頭時依然是笑臉如花。
「真的沒事嗎?我看她傷的挺重的……」
「沒事,你放心就好……」
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睡著的無情突然轉過身來,臉上卻是淚水一片……
#8226;#8226;#8226;
兩個男人,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敵對的,怕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受傷,美美只好讓逸風繼續住到自己的院子。幸好逸風也是一個君子,並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但也沒有提過要離開。美美不解的看著他們,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們好閒。
「美美,喝口水吧!」
一杯不冷不熱的茶水端了過來,正在畫著東西的美美忙抬起頭,接過水杯輕笑道:
「謝謝!」
渴了的時候,有人給自己一杯水的感覺真好,還記得當時打工的時候,因為她只是公司的一個小妹,一上班就開始忙的團團轉,當累的要死,渴的要死的時候,她才會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接杯水喝。那個時候,她就想過,如果有一天,在她渴的要命的時候,有人體貼的給她倒一杯水,只要那個人長的不是太抱歉,她就會考慮著嫁給他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想法彷彿就在耳邊,而在她渴了的時候,第一個給她送來水來的男人竟然是逸風,是不是她該考慮他一下?
若有所思的看著逸風,逸風不安的轉過臉去,美美繼續想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好,其實是不用什麼甜言蜜語的,因為甜言蜜語誰都會說啊,但又有幾個說的是真心話呢?但一杯水就不一樣了,一個人能體貼的在你渴了的時候遞過一杯水來,而且是主動的遞過一杯水來,最起碼說明這個男人是在意她,關心她的……
「美美,回神了……」
晨澤搖搖手,狠狠地瞪了逸風一眼,這個男人太危險,他看著他心裡就不舒服。
「晨澤,怎麼了?喊得這麼大聲?」
美美白白眼,又不是有什麼大事,他用的著這麼的叫魂嗎?
「還說呢,你剛剛又在想什麼?都喊了你幾聲了,你倒是好,竟然怎麼也回不過神來?」
晨澤抱怨的看了美美一眼,美美淡淡一笑:
「我在想,今年衣服的款式啊。你說,等我們的繡絲坊有了一定的名氣的時候,可不可以把衣服賣出文州,銷向全國呢?」
美美的臉色微紅,晨澤歎道:
「說是餬口的,美美,你現在的目的可不是餬口這麼簡單啊?你的提議雖好,但這個要牽扯更多的精力了,而且也需要更多的銀子,你準備好向我借了嗎?」
美美搖搖頭,看晨澤一臉的失望,她歎道:
「什麼向你借啊。對你,還用借嗎?直接的要銀子用就好了!」
說完,她掩嘴輕笑,晨澤先是一驚,接著一喜,臉帶寵溺的拍了美美的頭一下:
「好了,竟然敢開我的玩笑了,美美,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