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地抱著她,一枝花中了暗器,他該追出去,把他給就地正法的,那才是雲王,冷血無情的雲王。可懷中的她是那麼的恐懼,那麼的無助,也是那麼的迷茫,只為了她,為了安慰她,為了不讓她見識他的殘忍,他暫時的放了一枝花——就讓他再逍遙快活幾天吧,反正,得罪過他的人,還沒有一個逃的出他的手掌心的——只要他想要。
但現在的關鍵是美美,她竟然想要吃墮胎藥?想到這個,他的心裡就萬分的不舒服,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兩個人當時雖然算是陌生人,但他都說過要負責了,她也不能連這點機會也不給他啊。讓小菊過去抓藥嗎?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的,他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他與她的孩子。
···
「美美,這是你開的繡坊?」
如同跟屁蟲般的,逸風對美美寸步不離,而晨澤自從看到逸風後對美美跟的更緊,幸好美美一般都是男裝示人,三個男人走在一起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突兀。
「嗯,人總是要自己養活自己吧,而且,有這個繡坊在,我覺得過的也特別的充實!」
淡笑著望了逸風一眼,他不會也是一個以為女人就只能呆在家裡相夫教子的男人吧?雖然與他也不甚熟悉,但美美還是不希望他是一個這樣的人,心中不明白這樣以為的原因為何,可美美也不想深究。
邁進繡坊,管事的是原來的繡坊的主人吳姨,見美美進來,吳姨興奮的迎了上來,嘴裡笑道:
「公子,您過來了?」
美美低頭淺笑,其實繡坊的人大半也知道她的性別,不過大家卻也沒有挑明,吳姨總是以公子喊之,美美也沒有刻意的更正。
「吳姨,這麼久沒有過來,店裡勞煩您了!」
美美微笑的看著吳姨,一臉信任的看著她。吳姨呵呵的笑了起來,眉開眼笑道:
「公子說笑了,這是最近的訂貨記錄,公子先到裡面過目一下吧!」
吳姨手拿一個不大的本子,美美淡笑著接過,隨著吳姨也慢慢的走了進去。繡坊的後院,有個不大的房子,就在倉庫的旁邊,大約有十來坪左右,當時美美接手的時候,就把這裡改成了一間辦公室,而繡坊的倉庫,全部都設計上節省空間又避免凌亂的置物架,這樣空出這一間房子,也並不影響倉庫的存儲。
「公子,您沒事吧?」
看美美的臉色不是很好,吳姨的眼中閃出濃濃的不安,美美感激的一笑,這是不是也叫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自己當時也不過是看吳姨可憐,打理著這個繡坊並不賺錢,處理了又沒有別的生活來路,她就好心的留下她,給她銀子,讓她幫著自己打理這個繡坊,她卻感激的如同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一般。
「沒事,吳姨,你先忙去吧,我要先看一會兒才好,有事我就出去喊你!」
美美溫婉的笑著,吳姨無耐的一笑,看著與美美一同進來的兩個大男人,眼中露出一絲的不解,小聲道:
「晨澤公子,您也來了,這位是……」
目光狐疑的看著逸風,眼中露出一絲的迷茫,美美尷尬的一笑,這個逸風,長的一點也不比晨澤差啊,吳姨剛剛習慣了晨澤的美色,現在出來一個逸風,估計她又要習慣一段時間了。
「吳姨,這是逸風,我的朋友,暫時過來幫忙的…… 」
美美輕笑著,逸風的臉上一暗,自己只是她的朋友嗎?抬頭看到晨澤臉上那若有似無的微笑,他的心中便鬱悶的厲害,可偏偏美美笑的無辜,他只好傻傻的笑著,不敢發洩絲毫的不滿。
晨澤撇撇嘴,湊到吳姨的身邊,低聲道:
「吳姨,回神了!」
吳姨臉色一紅,尷尬的趕緊離開,美美忍不住也哈哈的大笑起來 ,晨澤也是一樣的大笑著,目光不時的掃過逸風,逸風懊惱的在找了個椅子坐好。這個晨澤,就沒有別的事情好做了嗎?整天都賴在美美的身邊,兩個人連獨處的時候都沒有。
「好了,晨澤,現在你的心裡也公平了些吧?」
看逸風是真的惱了,美美連忙收住笑,放下賬冊,在逸風的對面坐好,晨澤不甘的坐在一邊,嘟囔道:
「你還敢說?原來我被你取笑了多少次?」
是啊,男人長的太過漂亮本來就是一種錯。如同晨澤,因為長的太過引人注目,原來的時候,吳姨每次見到他總是要呆上一會兒,因為這個,不知道被美美嘲笑過幾次了,如今好不容易適應了他的「美貌」,結果又來了個更加的禍害人間的逸風,好不容易看到別人有那種無奈之感了,他怎麼可能不好好的嘲笑幾回?
逸風不解的看著他們兩個,他們說的話他不懂,但他們兩個好像是很有默契般的,他如同是一個局外人般的,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但偏偏他又不好發作,只能恨恨的看著晨澤的笑臉,恨不得補上幾拳。
看什麼看!晨澤回瞪過來,逸風也狠狠地瞪著他,小小的屋內,一時之間暗潮洶湧,只有美美專心的看著賬本,似乎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就算她再遲鈍,也知道兩個人的水火不容,可偏偏這兩大神,她一個也不能得罪,只能小心的應付著。晨澤,如同她的兄長般的,一路上到現在,對她的關心她不是不懂;而逸風,對她也有救命之恩,他們也算是朋友了,他現在無處可去,她的院子也是他的家。
對於那晚的事,她的印象並不多,但還是讓小菊去抓了一副預防懷孕的藥來,記得大夫說過,這種藥不能常吃,吃的次數多了,可能以後想要懷孕也難了。捧著那碗藥的時候,她有片刻的猶疑:不喝,她未必會懷孕,但喝了,她以後可能會很難懷孕。兩種思想鬥爭了很久,喝還是不喝,要不要去賭那一點點的幸運?最終,想到逸風,也想到了雲王,她還是喝了……
猶記得當時,逸風就站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嘴裡喃喃道:
「美美,你喝了……你還是喝了……」
那失落至極的眸子,曾經刺得她的眼很痛很痛,那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原來也可以有這麼落寞的時刻。可偏偏,他的落寞卻是因為她……
「逸風,對不起,我本是一個被休出府的棄婦,給你的也不是純潔的身子,我不愛你,所以,我不想留下什麼牽絆……」
狠下心,她站起身來,腳下竟然有一點點的零亂。是心痛嗎?只是為了他眼中的失落,她竟然心痛了,是一種從來就沒有過的心痛……
「美美,但你要給我機會的,我說過會對你負責的,我不會放棄的!」
負責,難道他賴在她的身邊就只是負責嗎?美美苦笑著:
「逸風,我也說過,那晚是我強迫你的,不用,真的不用!」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要他為自己負責,一直以來,說負責的都是他啊……
「美美……」
「美美,你怎麼了?」
面前,不知何時多了兩張放大的俊臉,一樣的擔心,一樣的不安,讓美美的心中著實感動了一把:
「我沒事,你們不瞪了?」
似是取笑的話語,讓兩個大男人的臉上都閃出一絲的紅暈,逸風歎道:
「美美,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大手伸出,卻和另一隻手碰了個正著,兩手先是暗暗運氣了一翻,最後終於都收了回去。美美苦澀的一笑,如同蔥白般白嫩的小手抬到臉上,摸著那濕濕的東西,她迷茫道:
「這是淚嗎?真的是淚嗎?」
「美美……」
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了過來,美美感激的接過來,抬頭對晨澤一笑:
「謝謝你!」
不需要謝的,晨澤在心裡默念,看美美也不想說話,他重新坐好,隨意的看著桌上的東西,不時偷偷的看上美美一眼。晨澤也訕訕的回去坐好,論位置,他的自然是比不過逸風的,而美美對逸風,好像也並不是很討厭,難道真的是因為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所以美美對他就格外的特別?那自己這幾個月默默地守護又算的了什麼?一枝花,都怪那個該死的一枝花,如果沒有他,美美的身邊怎麼會多上這麼一個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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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晨澤真的是很不放心,派人偷偷的監視著逸風的一切。雲王的人還在,晨澤也知道,但卻沒有挑明。那個人還在,是不是說明雲王對美美也還沒有放棄?如果真的是放棄了,誰會這麼費心的保護著一個被休棄的棄婦呢?
「無情,有信?」
回房時,意外的碰上了消失了幾天的護法,她的神色有點憔悴,但精神尚好,右臂微微的顫抖著,臉色微微的發白,唇色也有點蒼白。晨澤的眉頭一挑,他給無情的任務不少,但現在他更想知道的就是逸風的來路。不過,無情的情況不好,應該是受傷了還沒有好好的處理吧?
「你受傷了?」
未等無情回話,晨澤眸光一寒,眉頭緊皺,渾身的煞氣忽然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