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狂野之危情遊戲 第7卷 身體內部的聲音忒聒噪
    什麼也不想?重新來開始?即把原有的牌推掉,重新洗,然後重新抓,重新打……呵呵,很好的主意嘛,可是,有這個他媽的可能嗎?

    電話的那頭,宋江忽然發現我已經掛掉了他的電話,他愣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了。這一點——我能夠感受到的。我們心有靈犀啊。

    我猜測,他究竟是在這個城市的車站還是碼頭,這些都不重要的,關鍵是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他是一路走過來的嗎?一路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忽然就發現了自己正好出現在車站或者碼頭,難道他自己的潛意識就是想一個人出發,寂寞地出發——離開這個熟悉到瘋狂、乃至於陌生到極點的城市,是這樣的嗎?

    我……靠!

    現在,宋江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全面的崩潰了……

    以前,他每天早上去騰達貿易集團公司的總部大樓上班,他的辦公室在九樓,每天他都在九樓重複著、生活著,他看著窗外的庸俗風景若有所思,他的所謂的上班雖然很枯燥,很無趣,但總是他媽的一樁事情啊,每天的每天,他必須要去的,那是屬於他的生活,他的原生態,而現在,他似乎自由了,可以以想去哪就去哪的,可是,他反而覺得自己不自由了,他的優哉游哉的生活出現了紊亂,是一種大面積的紊亂,這種紊亂一直在不可抑制地發展著……

    就像一種沉默的病毒,很致命,很可怕,他感到自己已經無力來控制自己的行為了,甚至,他對自己的行為也無法理解。

    他一邊哭,一邊自語著:天啊,她這是要幹嘛?這是要幹嘛?為甚要毫不客氣地掛掉老子的電話呢?

    她在發瘋嗎?一個女人,一個好好的女人,她是我的老婆嗎?我靠!

    她打電話幹啥呢,找我?想我?要和我說說話,說話——好的啊,我同意的啊,那就說吧,說就說多點,要麼就什麼都不說,保持我們的習以為常的沉默,為甚只說了一點——就他媽的不說了呢?我靠,她開什麼鳥玩笑!她在玩我呢。

    宋江哭著,罵著,罵著,哭著,眼淚鼻涕的,一塌糊塗,他哭累了,就繼續的走著,他的眼神此刻很有點「犀利哥」的味道呢,並且,他心裡的語言也開始不可抑制地膨脹起來了,那些語言都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個什麼鳥意思,反正它們瞬間就從宋江的嘴巴裡就噴吐出來了,那些張揚著詩歌夢幻的、支離破碎的語言似乎是從一個人的靈魂的廢墟上爆發出來的……

    就像一片烏雲,正好覆蓋在宋江的頭頂上!

    現在,毫無疑問,詩人版本的宋江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了,我靠!

    我似乎聽見了他的所謂的詩歌是穿越混沌的時空來到了我的面前的,我的面前漂浮著詩歌的烏雲,每一句都好像是一個新奇的生靈,它們都穿著稀奇古怪的衣服,表情怪異,它們在飛舞著,蹀躞著,顫抖著……它們終於形成了一片烏雲!

    它們的行為就像是懵懂的幼稚的孩童,更多的時候它們顯得很病態,很固執,很不可理喻,說真的,我真的有點受不了啦。我打開了窗戶,清新的空氣吹走了室內慵懶糜爛的氣息……

    我一邊想著,一邊穿戴整體,我知道自己該起床了!我對自己說,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啊,我不能在宋江的生活中犧牲我自己的生活,我們毫無疑問是不一樣的人!對不對?我們該分道揚鑣了!

    我想……認真地想。

    我還是徹底地遺忘掉宋江吧,遺忘掉這個瘋狂的男人吧,遺忘掉屬於我們之間的一切。但是宋江的詩歌,他心裡的烏雲還是隔著千山萬水「傳輸」到我的眼前了,那些語言的烏雲已經成了一種曖昧的顏色,佔領了我的視野,只要我睜開眼睛,這些顏色,這些烏雲就會頹廢不堪地、不可抑制地被一種神秘的電波傳送到我的耳膜中了,它們讓我一時半忽的無法徹底地拒絕現實生活中的宋江。說真的,這個寫詩的宋江也該著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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