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狂野之危情遊戲 第7卷 用夢的方式進入你
    一個人的夢很奇怪嗎?當然。我現在就處在奇怪的夢境中,我的夢的行程——其實是很簡潔的,似乎一點也不遙遠啊!

    我赫然地發現接下來的事情無非是我和宋江兩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之間有了一番「很深刻」的爭執。為什麼說很深刻呢,是因為宋江就要把他在這個迷惘的夏天裡領悟到的全部的人生真理告訴給我了……媽的,他什麼意思嘛?他成天的渾渾噩噩的,難道這也是一種修煉啊,而且還修出了什麼正果?!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我知道這個奇怪的過程是生活中出現的一個重複的現象,很無聊,很真實,很無奈,其實沒有什麼的,我通過自己的夢境和夢境中的飛翔,我出現在宋江的面前——也很正常的。我的手正好揪住了宋江的耳朵呢,我要把他從悠長的夢裡拽出來了。這是今天的同一個時間的第二次。

    我知道外面是黃昏時分,正是所有的城市的上班族快下班的時候,我吩咐行政部的人打開了宋江的辦公室……

    這就是剛才我做的事情啊,怎麼的,我又做了一次?暈啊。

    我看見宋江在他的辦公室裡酣暢淋漓地打著呼嚕睡大覺呢。一瞬間,我氣不打一出來了,我衝上去就把他揪起來了。我聽見宋江再一次的閉著眼睛怪叫著:媽的,這是誰啊,這麼牛皮,敢打擾老子睡覺!

    於是,我們就互相憤怒地看著對方,我的眼神裡是諷刺,無邊的諷刺……我笑了,我知道我們互相看著對方的過程也是重複的,千篇一律的,毫無意義的,宋江的眼神裡是驚愕,巨大的驚愕……他的驚愕終於有了複雜的意義,為啥呢?因為他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的笑一下?師晴晴為什麼要笑啊?

    我們都沒有說什麼——呵呵,和前面的動作一模一樣,我們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呢。

    終於,還是宋江開口了,這是這次他的語言有了意外的變化:師晴晴,你是不是在發神經啊,你在玩什麼呢?我靠!你好像剛才也來過這裡一次的,你也是這樣蠻不講理地把我從夢中吵醒的,對不對?喔,我的腦子?你是來接我下班的嗎?我是不是該下班了哈,那好吧,我也該走了。我們一起走——回我們的家?

    對,回家,回我們的家!我鬆開了揪住宋江耳朵的手,此刻我對我自己的回答非常滿意。

    宋江的衣襟處顯然被我揪的皺巴巴的,他似乎想用手打理一下的,但是他很快放棄了在他自己觀念裡的這種特別無聊的舉動,他打著哈欠陌生地看了我一眼,就跟著我走了。這次,他沒有把我當作是他經過的某一個地方的看到的某一個風景。我感到很慶幸的,故事沒有完全的重複嘛,我的這個夢沒有白做。謝謝夢啊!

    我們一起出了騰達貿易公司的大門,保安也很奇怪的,他自語道:真他媽是見鬼了,他們不是剛走的嗎?呵呵,我很想告訴保安,難不倒你不知道什麼叫倒帶嗎?

    宋江走在我的前面,他走的很快,簡直就是大步流星的,難道他想從我的眼前再一次消失嗎?他走那麼快幹什麼呢?終於,我忍不住大叫道:你等等啊。

    是的,你等等這三個字——我顯然是說過的,只不過此刻的「你等等」有了新的意義了。

    怎麼了?宋江奇怪地問我,難道你不會加快腳步嗎?我靠,你怎麼的像個小腳老太婆啊?

    我抗議道:宋江,你說什麼呢,你才小腳老太婆呢?!

    哈哈哈哈,宋江大笑不已。

    宋江去開他自己的車了,我也去開自己的車了,我們一前一後駛向了喧囂的車流中。

    這個城市的夜正在來臨,各種造型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宋江在我的前面不緊不慢地開著他的車,我默默地緊跟著他,我們遽然心照不宣地回到了玫瑰園……

    很快的,我們重新回到了玫瑰園的家。

    推開家的門,家中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個家啊……空白的時間太多,太多,故此人氣就不多的,我們都想到客廳先坐一下。先說道說道。

    我看著宋江無奈地坐在沙發上,我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我用手梳理了飄在額前的劉海,對他說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嗎?

    呵呵,這句話我顯然又是說過一次的。宋江笑了起來,他揶揄道:我幹嘛要知道呢?呵呵……

    我說道:我們是夫妻,你知道嗎?

    宋江反問我:我沒說我們不是夫妻啊?!

    我有點急了,畢竟宋江的這種態度還是很令人討厭的,我大聲說道:你從來就是這樣不關心別人只關心你自己的嗎?你要是知道我是你妻子,你為什麼對我這樣?!

    宋江站了起來,他坐不住了,他罵道:我這是幹嘛?跑到這個鳥地方來,我要走了,我靠!

    我繼續說道:宋江,你不要迴避婚姻事實,好嗎?一個迴避歷史的男人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我說的這個道理你不會否認嗎?

    宋江「喔」了一聲,他似乎同意了我的說法,他把目光垂了下來,他看著地板開始不語了。似曾相識的情景又一次出現了!

    我們同時沉默了一會兒,宋江抬起頭,他友好地對我笑笑,說道:師晴晴,你說的很對,我們的確是夫妻,不容迴避的婚姻事實是客觀地存在著,可是我們這種形式的夫妻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的,我倒要問問你,你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你捫心自問一下,呵呵,我看我們還是各自的好自為之吧。對了,正好有一個故事,不妨說給你聽聽。於是宋江就開始了他的演講,我知道他說的故事已然說過一次的,我斷然打斷了他的發言,冷冷地道聲:你就不要說了好不好,如果你真的要說,不妨我幫你說出來!

    什麼,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不會吧,你真會開玩笑?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切。

    我沒有理睬宋江的嘲諷,很認真地模仿著宋江的口吻,把他心裡的故事以及他在渾渾噩噩中悟出來的所謂的真理敘述了一遍——

    是這樣的——我開始敘說了,我師晴晴的眼神裡也有了一種很少有的虔誠。我的虔誠和宋江的虔誠如出一轍。

    有一天,一位菩薩來到了紛亂的人間,他遇到了我:一個智者。當時,我正在睡覺,就是在剛才,我還在做夢呢,我在夢裡飛翔,身體無端地很輕盈很輕盈,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一邊飛翔一邊鑽研人生的大問題,那菩薩比我飛的快,他飛到我的面前說道:你是在為人生感到困惑吧,是的,我們菩薩也困惑的,我們能一起探討或者研究一下嗎?

    我想了想,覺得能和菩薩討論問題是我的幸運,就先開口說道:好吧,我就先說說我的困惑,我吧,就是覺得我們人類真的是個奇怪的動物,有的時候我們非常的善用理智,可有的時候我們卻又非常的不明智,而且往往是在大的方面迷失了理智……

    菩薩表示自己深有同感,他說道: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匪夷所思的世界,人生下來時,往往厭倦童年的美好時光,急著成熟,但是長大了又渴望返老還童;或者,人在健康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健康,往往是通過犧牲健康來換取財富,然後又犧牲財富來換取健康;總之,人一方面對未來充滿焦慮,但卻往往忽略現在,結果是既沒有生活在現在,又沒有生活在未來之中,他們活著的時候好像永遠都不會死去,但死去以後又好像從沒活過,還胡說什麼人生如夢……

    我覺得菩薩說的比我深刻,就來了興趣,我請教菩薩:作為一個人如何來利用自己的時間的?

    菩薩見我還算真誠,就說道:時間是永恆的,人一旦對時間有了真正透徹的理解,也就真正是弄懂了人生。因為時間包含著機遇,包含著規律,包含著人間的一切……

    我聽菩薩說著,突然淚流滿面了,因為我覺得菩薩說出了我心裡的話,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宋江再也坐不住了,他大聲打斷了我的話,師晴晴,求你不要說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堅持著繼續說下去,我說道:於是,我流著淚請教菩薩,菩薩見我的淚是真的,遂從衣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可上面只有這麼幾行字——

    於是,玫瑰園的一棟房子裡很有意思的出現了男女雙人朗誦表演:

    人啊!你應該知道——

    你不可能取悅於所有人;富有並不存在於擁有最多,而在於貪慾最少;在所愛的人身上造成深度創傷只要幾秒鐘,但是治療它卻要很長很長的時光;有人會深深地愛著你,但卻不知道如何表達;金錢唯一不能買到的,卻是最寶貴的,那便是幸福;寬恕別人和得到別人的寬恕還是不夠的,你也應當寬恕自己……

    朗誦完畢,唉!我們遽然同時淚流滿面了,我們抱在了一起!我們就那樣無聲地抱住對方!使勁地抱住對方!我們恨不得把對方的身體抱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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