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無恥地「膠著」了好長時間……我甚至已經能夠充分地感受到歐陽虹偉健壯身體裡的那個迫切的「內在需要」了,他企圖用自己的慾望點燃我的慾望呢,他在我的耳邊曖昧地對我悄悄地暗示著,他的略帶磁性的男性聲音此刻充滿了無比的誘惑力:
晴晴,好晴晴,我的小寶貝,我們去那裡,好嗎?他騰出一隻手來,指指所謂的「那裡」。
我知道他指的「那裡」——就是他的辦公椅後面的那間神秘的密室,歐陽董事長辦公室裡的一個「很特別的所在」,曾經有很多漂亮的女人都是在這裡失貞的,喔,一種複雜的感覺迅速覆蓋了我的全身,我當然不願意自己也在這裡……獻祭的!
呵呵,我想到了「獻祭」這個悲壯的詞。
我喘著氣對歐陽虹偉堅決地說:不行的,那裡——絕對不行的。
歐陽虹偉不得不鬆開了我,因為他在我的目光裡看到了那種不容置疑的堅決,但是他並沒有生氣,他的眼神依然是很柔和的,一瞬間,我似乎感到眼前的歐陽虹偉還是以前的歐陽虹偉。
我幾乎也開始動情了……畢竟我的身體也是有正常的反應的,我是一個女人,我身體裡的浪花也在歐陽虹偉的誘惑下開了好幾次了,同時,我的眼睛裡甚至也泛著柔和的光芒呢。
我堅持著。痛苦地堅持著!
我知道的,你是在生我的氣了,是嗎?歐陽虹偉笑著說。
我瞪了他一眼。
不要生氣嘛,晴晴。歐陽虹偉低低地道聲。
我看著歐陽虹偉的眼睛,終於正色說,我們……不應該這樣的。
我囁嚅著說的話……當然是有所指的。我指的是殺害王紅顏這件事。罪孽啊!
歐陽虹偉一愣,奇怪地道:什麼不應該這樣的,晴晴,你是多想了,我建議你這段時間要多休息,靜一靜,喂,你要不要我去給你們單位的一把手打個電話。你應該知道我的能量,也許我一個電話還能幫你做點什麼。比如說,陞官啥的。嘻嘻嘻。
我淡淡地一笑,說聲,謝謝了,你還是幫好你自己吧,我要走了,我其實不該來這裡的。我的眼睛突然紅了。我想哭。
離開騰達貿易公司大門的時候,我就在心裡對自己說:這個地方我再也不會來了……
歐陽虹偉送我到門口,他還想乘機拉一下我的手,他是想表示一下他的那種作為男人的關切,但是我甩開了,我搖搖頭,使勁地搖搖頭,我的搖頭實際上是在對以前的一切表示某種痛苦的否定呢。
我啟動了我的奧迪,那車一溜煙就駛進了車流人海中……
我覺得自己是一條受傷的魚,需要找一個地方養傷的,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回玫瑰園小區吧。畢竟,那裡是我的臥室,我的所謂的家。
我直接去3樓,推開了家的門,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個屋子有好長時間沒有認真打理過了,我決定給清潔公司打一個電話,叫一個清潔工來打掃衛生。電話接通後,說是只有男的了,要不要?
我想了想,男的就男的吧。
我在臥室的大床上躺了下來,我注意到牆壁上到處都是張冰的影子,張冰的氣息,他似乎在對我絮絮叨叨地說話呢,我很煩,就用被子蒙住頭。
咚咚咚的,好像有人在大大咧咧地敲門。我穿上棉拖鞋,下床,去開門了。天啊,怎麼……是你!我遽然見到了——宋江!戴著眼睛的宋江!
我暈了哈!無法不暈!誰都要暈的!
那「宋江」還在熱烈地對我說呢,晴晴,你也真是的,怎麼還不快點幫我把行李放下來,我真的累死了嗨,瞧這趟差出的,這哪是人幹的事情,天天開會,這個講話,那個發言,每個人說話都是死長死長的,我是身心俱疲啊,對了,你快給我泡杯茶!
我弱弱地說了一句:你被……放出來了嗎?不那個了嗎?
什麼啊?那「宋江「眉頭皺了一下,他用一種奇怪的聲音沒好氣地問我:師晴晴,你說啥話呢?什麼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