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大亮了,深秋的陽光熱烈地從辦公室的窗戶玻璃上透進來,照在我略顯疲憊的老臉上。我能夠感覺到外面的氣息一定是清新撲鼻的,沁人心脾的!
說來慚愧的很,向東那幫所謂的「黑社會」走後,我就一直象新兵蛋子似的站著軍姿呢,我的頭上熱氣在翻騰,臉上汗水汩汩在流淌,身體搖搖晃晃欲墜著,這個酷斃了的造型,時間長了與我而言:也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呢。何況,我也四十了嘛,腰肌勞損的,忙忙碌碌的,為了生活,四處奔波的。老做那事,唉,其實老哥我也不是真的所向披靡的、厲害無比的,有的時候——也要偉哥幫忙一下的哈。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不細說了,好累!好累!
但是,眼前的我大氣也不敢出的,是因為老闆蘭姐沒有讓我坐下來嗎?正是啊。
媽媽的,她氣呼呼地回到她的老闆椅子上了,不理睬我啦。
這個胖女人實際上在吃醋呢,按照我的分析,女人醋勁上湧,行為就會失控的,我此時多話,反而會引發她的雷霆之火。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忘記了我還在她的辦公室裡。
我想一走了之,呵呵,又怕萬一有什麼與我有關的事情……
這簡直就是受罪嘛,不就是不該衝動的時候——我衝動了一下。我的身體裡面有魔鬼!前面我就說了,我又有什麼辦法?**大點的事情,幹嘛要搞的如此複雜、隆重?
可能,我的生活真的有什麼問題了,有足夠大的麻煩,看似平淡的表面,隱藏了無數秘密,15年前我在哪,我一想——頭就痛啊……就像搗蛋的孫悟空在被唐僧念緊箍咒呢!我不敢想,也不願去想的,但是此刻,我真的應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肯定是大有來頭的。
我一直艱苦地站著,也沒有老臉皮厚地坐下來。說真的,我是有一些刻意自罰的心理的;或者,我再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給蘭姐揉揉肩,按摩按摩大腿啥的,刺激刺激胖女人的敏感部位,呵呵,我也是人啊,一個有尊嚴的人啊,在我受到不公正對待的時候,我還要繼續無恥地搖尾乞憐嗎?切,我才不呢。
我知道蘭姐肯定是非常清楚我和李海芸上床的事情的,李海芸是誰——蘭姐知道不知道我不敢下結論,但是我昨夜和女人上床做那事了,她是肯定知道的。唉,我也不想主動去做什麼解釋,這種事情是不需要解釋的,越描越黑。我就是想要、想幹了,咋的啦?
蘭姐歪倒在老闆椅上,似乎睡著了。
她不想理我,她幹嘛又要留下我?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蘭姐的手機響了起來。蘭姐坐直了身子,懶洋洋地接電話。
是一個男的打來的,一看蘭姐的表情和語氣,我就敏銳地感到這個打電話的人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伙,那個禿頭,我曾經的最高領導——歐陽董事長。
昨夜,也是這廝給李海芸李書記打電話的。他打電話的時候,正好就在蘭姐的身邊躺著呢。蘭姐聽到了電話的全部內容。蘭姐和他是一條船上的,又是法律上的夫妻,本不應該出手救我的,但是蘭姐還是救我了,這說明女人的心很複雜,很深邃。蘭姐在歐陽董事長提上褲子借口有事情走後,馬上電話指示向東救我的。
歐陽是蘭姐的老公,一個月交一次公糧的,但是他很不負責幾下子就草草了事,然後套上褲子馬上就走,留下哀怨無比的蘭姐……蘭姐能不恨他?這個情況我是知道的,那次我為蘭姐按摩時蘭姐很害羞地告訴了我的。我給蘭姐救我找理由,還成立哈?
我的被追殺,無疑是歐陽董事長安排手下人去幹的。在他眼裡,我是刑警隊的張冰張隊長,騰達貿易集團黑惡勢力的秘密調查者。
呵呵,搞笑的很啊,怎麼可能呢?這個禿驢幹嘛要認定我是張冰張隊長呢?相貌相似,這個情況我估計是有的,我在「號子」裡的時候,紅海街道的民政女主任師晴晴不是去辨認過的嗎?她一看我就驚訝的合不攏嘴,喃喃地說:就是他,張冰,沒狼心的東西,新婚之夜玩失蹤……
我有病啊,新婚之夜玩失蹤,有搞不去搞——我神經病發作啦?奶奶的。
歐陽董事長在電話裡質問蘭姐,是不是她派人把我弄走的?蘭姐淡淡地說:是的。
歐陽董事長顯然在電話裡發火了,他冷冷地對蘭姐說:你想惹火燒身嗎?他什麼來頭你知道嗎?他說自己是宋江,你就相信他,那麼我們公司裡的那個戴眼鏡的宋江又是誰?我警告你,你趕緊把他控制起來,我要親自審問他。他的來頭搞不清楚,我的覺都睡不好的。對了,告訴你一個最新的情況:市規劃局的劉濤劉處長,已經被雙規了。
知道嗎?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件事關係到我們「騰達」的命運問題。「騰達」垮了,「紅海」也徹底完蛋!歐陽董事長氣得摔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