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著拉開車門,上了李海芸的車。我大大咧咧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李海芸伏在方向盤上,好一會兒,她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她就那樣伏著,像一團憂傷的陰影。她「竟無語凝噎」來著。
其實,我是能夠充分理解她的,人這一輩子啊,命運真的是無法預料的,李海芸是在傷感,「感時花濺淚」, 她是女人。她需要時間來緩緩勁的。
可我已經好了。我是流氓我怕誰。他媽的,這有什麼啊?人總是要死的。
離開王蕾的病房後,我的情緒瞬間得到了恢復,這不是吹的,我的身體竟然莫名其妙地開始亢奮起來,我對李海芸說: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言下之意,我是想喝酒。最好呢,我們兩個人大醉一場。
李海芸從那團憂傷的陰影裡抬起了頭,她終於發動車了。我知道她是基本上同意了。
她不會帶我再去「雲上」吧?當然,去「雲上」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也有好多天沒有見到「雲上」的主人王紅艷了。王紅艷那天晚上和我在宏泰大廈王紅顏的臥室裡的激情場面,這些日子裡——我還經常在夜晚裡悄悄回味著呢。呵呵,我不知道見到王紅艷之後,我們兩個人會不會因為肉體曾經相搏過互相感到不好意思的。王紅艷為我介紹的紅海溫泉會所,在我看來還是不錯的哈,畢竟我一進去就弄了個副經理噹噹的……我很厲害嗎?答案:不盡然。只有我知道自己靠什麼?兩個字:無恥。
我腦子裡亂糟糟地正想著呢,車就停了下來。到了。
李海芸說:走吧,老宋,吃什麼你儘管點。
我下了車,抬頭一看,媽的,果然是「雲上」。我嘀咕說,這裡我來過的哈。
這裡你當然來過的,我還為你接過風的呢。李海芸補充說明,這麼快就記不住「雲上」了嗎?
我說怎麼會呢?別的記不住,「雲上」我是一輩子不會忘記的了。我說的是心裡話。
我們進去的時候,王紅艷剛好不在,說是到外地採購什麼「重要物品」去了,值班經理是個年輕的女子,排骨型的身材,但是很精神的樣子,她顯然是非常地認識李海芸的,走過來熱情地招呼我們,客氣地問:李書記,你們是喝茶呢?還是去「後面」吃飯?
我答話道:當然是吃飯了。我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響了。
我和李海芸坐到「雲上」後堂的的秘密包廂裡,落座後,我搶著翻看雲上的私家菜譜:雲上醬牛肉,雲上粉蒸肉,雲上清蒸魚,雲上四喜湯……
我隨便點了幾道,對李海芸說:兩個人吃吧,兩素兩葷一湯,再來兩瓶紅酒,一人一瓶自斟自飲,咋樣?李海芸誇張地尖叫起來:我要開車的,同志,外面最近查的緊的。
我說,難道不可以把車停在這裡,打的回去嘛?難得的啊。再說,我們今天也要喝點酒的,是不是?我沒有說具體的喝酒的理由,因為我已經判斷出李海芸實際上也想喝酒的。而且是:很想喝。
菜很快就上來了,一口菜沒動,我們就互相看著乾了一杯。我的理由是:先潤潤嗓子再說。
李海芸看著我,我看著李海芸,「撲哧」一聲,我們都笑了起來……
媽的,這麼多年來,我和李海芸還是第一次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吃飯的,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我和李海芸之間會有什麼事發生?這裡,我指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在床上的事情。我邊喝著酒,邊想著。也許是酒的緣故,我看李海芸的眼神開始異樣起來。
我想到了李海芸的碩大的臀部……很性感的哈,自打她調到紅海街道擔任黨工委副書記以來,她的臀部就更茁壯了,媽的,簡直就是一隻超大的、圓圓的斗笠。
很快的,我們就各自幹掉了一瓶紅酒。我挑釁地看著臉頰漸漸緋紅起來的李海芸,陰險地建議:我們再來一瓶分分,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