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狂野之危情遊戲 第一卷 本性
    出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我能想到的就是吃。

    好好的狂次吃一頓再說。在裡面天天吃憶苦思甜飯,我肚子裡的油水早就耗光了。現在,我的身材好的連我自己都艷羨自己的。但是,吃什麼呢?滿大街都是好吃的東西在油花蕩漾地勾引著我的目光,比如我們常去的某酒店的招牌菜「漁夫烤羊腿」,我最喜歡的某飯店的金光閃爍的「玉蘭餅」,一咬噴香的湯汁往外直流,某某農家山莊的系列蒸菜,清新爽口,綠色健康,等等等,包括我以前最反感的黃山特色菜:臭鮭魚,臭中蘊涵的奇香,讓你流連忘返……它們,都在向我熱淚盈眶地招手呢,可是,我清醒地知道,我的錢包是空空如也的。我以前在公司集團總部工作,到處吃東吃西,都是別人買單,有的時候連誰請客都搞不清楚的,想想過去的糊塗日子、幸福日子……哎!真的是「逝者如斯夫」啊。

    我的一些物件,包括衣物,因為「進來」的時候很匆忙的,也不知怎麼的,就都沒有了,女警察顧冰「逮到」我時——我幾乎就是兩手空空的,除了手指頭上戴著一個很小的戒指,呵呵,那戒指還是假的,我戴它是圖個吉利,我當時從師晴晴家出來的時候其實也沒想帶什麼錢——錢都在宋江的存折裡呢(現在,我連自己是否是宋江都不好自信地肯定了。痛苦哇!)我的錢、這麼多年來的所有資產都在小橫巷的房子裡呢。

    當然,在裡面的日子裡,宋君破費給我送來了足夠的日常用品和香煙什麼的,可在出來的時候,我義氣地把剩下來的物品都送給「江湖朋友」了。我想,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多結交些朋友,總不是什麼壞事情吧。

    我砸吧了一下自己乾澀的嘴唇靦腆地建議宋君請我吃一頓飯。宋君好像有心思似的,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我的臉一紅,有點結巴地說:

    有、有、有什麼……問題嗎?

    喔,宋君愣怔了一下,臉上迅速露出了關切的笑容,說道,什麼話,我正要問你想要吃點啥的。說吧,老宋,想吃什麼?你隨便選地方。

    我考慮到自己是吃白食的,從吃的飽、吃的好,而且品種多,花錢少的角度考慮,就委婉地提議:我們吃自助餐吧。並且,吃自助餐還可以盡情地喝啤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你喝不醉,錢還是那麼多的錢。

    行啊,宋君爽快地答應了,她攔了一部的士帶我到中山路的加州風情吃自助餐。本市最好的自助餐,宋君說,25樓的透明觀光餐廳,每人只要80元,既經濟實惠,又有別樣的情調。

    宋君顯得很快活的,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宋君的神色有點異常的。我暗自尋思要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問問她:究竟怎麼啦?

    我上車的時候突然說,能把蘇琪琪也叫上嗎?宋君楞了一下,說好的,就從包裡拿出手機來給蘇琪琪打電話了。

    蘇大律師,在哪裡瀟灑呢?宋君調侃地問道。

    是宋姐啊,見外了,以後只准叫妹妹,不是說好了做你的妹妹的嗎?我在用功呢。

    宋君說,是不是又在整理案捲了,那麼拚命幹什麼?錢是賺不完的,小妹,對了,有空出來吃飯嗎?你的客戶要請你的。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要報答你的。

    哪個客戶啊?蘇琪琪問。

    宋江啊,就是那個現在不能叫他宋江但其實就是宋江的倒霉蛋啊,他已經自由了,勝利大逃亡,他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我們正在去「加洲風情」的路上,你趕緊來吧。

    哈哈,蘇琪琪在電話中大笑了起來,說,他報答我就請我吃80元一個人的自助餐?也太扣門了吧,告訴他,我喜歡吃法國鵝肝醬,生牡蠣,蝸牛湯,馬令古雞,麥西尼雞,洋蔥湯,沙朗牛排,馬賽魚羹。酒要喝人頭馬、路易十三、五糧液啥的。宋君也笑了,說,你這個鬼精靈,你是要敲他竹槓嗎?他現在是一窮二白了。我揶揄地自嘲著,在旁邊插嘴:我以前也沒富裕過啊。

    那我就不來了。姐,我真有事,忙的很,你們去吧,請轉告宋江同志,革命尚未成功,還需繼續努力。吃飯的機會多著呢,只是今天——真不行的。對了,你和他說一下,要謹慎做事,不要張揚,王紅顏一案不破,他還有可能再進去的。蘇琪琪在電話裡認真地說道。她的聲音很響,我全部聽見了,心裡頭是說不出來的一股滄桑滋味。

    宋君放下了電話,對我搖搖頭,說,你的恩人來不了啦,她說她有事情的。見我不言語,宋君踮起腳尖,把眼睛對著我的眼睛看,眼珠骨碌地轉動,幽幽地說:喂,你不會是失望了吧?

    我一個激靈,忙說:哪裡?你不也是我的恩人嗎?你們都是我宋江的恩人。我繼續解釋說,這次我能夠獲救要感謝你和蘇琪琪的,真的,怎麼著我也得好好請請你們的。大不了,我把存款拿出來,呵呵,我的存款也不是小數目了,已經是6位數了,我有點討好地對宋君說道。

    終於,在「加洲風情」一通狂吃海喝後,我和宋君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出於慣性還是女人的本性,宋君熱辣地挽著我的臂膀,她甚至把腦袋壓在我的胳膊上,應該說。我們看起來真的很般配的,和真正的夫妻有什麼兩樣?我這樣一想,一種模糊的幸福的感覺就貫穿全身了。

    但是出門後,涼爽的風一吹,一個無法迴避的現實問題就湧上心頭了:下一步,我該怎麼辦呢?我要去哪裡?我幾乎聽得見自己的氣喘了,說實在的,這事情攤到誰的身上——誰不鬱悶啊,誰不火冒三丈的啊!

    畢竟騰達公司已經有一個宋江在上班了,而且還是什麼經理呢。難道我要去揭發他嗎?說他不是宋江,說我才是宋江,我哇啦哇啦地站在那裡說一通,有人信我嗎?

    我無法肯定,我想那個自稱宋江的人不僅和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概說話的聲音、神態也是相似的,我的同事、上司除了王蕾表示懷疑之外,好像沒有誰在懷疑他不是宋江的……

    不想了,我想的頭都大了,不管怎麼樣,那廝確實是厲害的,高手啊高手,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就上下通吃,如魚得水,竟然還被提拔了!

    我和宋君繼續漫步著,兩個人沿著熱鬧的街市走著,都不說話,我想我的心事,宋君想她的心思,我們只是同時把身體靠的很近的……

    我別有用心地說,去看看我在小橫巷買的私房吧。我一直住在那裡的。

    好的啊!宋君輕聲地說道。

    我們打的到了的時候,赫然發現那裡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怎麼回事啊,拆遷了麼,城市化發展加速了麼?冒充我的假宋江已經帶頭響應拆遷並拿到了具體的經濟補償款了(這是我後來知道的是事情),媽的,這筆錢已經存到了他和師晴晴的共同的賬號上了。而且,他們已經去領了大紅大紅的結婚證啦。

    嗚呼,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我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了。而這時候,無疑已經是黑夜了,宋君決定帶我到她的家裡去湊合一下。

    我們繼續打的,一路無話,到南門的時候也就是晚上八九點吧。

    宋君的家在本市南門,很著名的一個高檔小區。宋君的房子很大,裝修的很豪華,歐洲風格,估計與她的在國外的老公的嗜好大有關聯的。就整體水準而言,一點也不遜色於師晴晴的家。按照我的判斷,她很有錢。

    我奇怪她為什麼不買車?就順口問了她一句。她正在開門,說她曾經有車的,只是出了一次事後就不想開了。她不想犯第二次錯誤。門開後,迎接她的是一個長得英俊高大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經是高中生了,看見我跟在後邊,馬上就用帶著敵意的目光看我。宋君介紹我說是孩子的舅舅,一直生活在另一個城市的。孩子說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啊?宋君瞪了孩子一眼,說媽媽的弟弟在外地的,你不是一直想見舅舅嗎?快叫舅舅。孩子囁嚅了半天,堅持著沒有叫,就回自己房間了。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孩子都這樣,你孩子都這麼大了。宋君說孩子本來是住學校的,今天回來是拿換洗衣服的。

    我對宋君說我想洗澡。畢竟,洗一個愜意的澡也是我盼望了很久的事情。宋君用手給我指點了衛生間和洗澡房的方位。我就去了。

    我在浴室裡洗澡呢,一絲不掛的我對著鏡子觀察自己,隨即,我無聲地哭了……我想,一個人難道什麼都可以丟失的嗎?

    晚上,宋君安排我住在客房裡。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心裡面盡量克制著自己的那種渴望。

    子夜的時候,我去衛生間方便,就見書房裡已然亮著燈呢,我就進去了,我注意到宋君一張很疲憊的臉,是鬆弛著的。她穿著睡衣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毫無懸念,我們就在書房的沙發上很自然地做愛了,這一次我們試圖把自己的靈魂住到對方的身體裡。

    第二天的早上,宋君就建議我去看看自己原來工作的環境——即便那已然不屬於我了,我要鼓起勇氣面對面地去與那個冒充你的傢伙接觸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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