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座不夜城。沿河是一條,晚上,不算怎麼冷清,也不算多熱鬧的馬路,兩邊商舖林立,歌舞廳,飯店,服裝店,甚至有的商店,藥店,都還沒打烊,街上尚有些行人,汽車從馬路中間呼嘯飛馳,更有剛下夜班的工人,身穿工作服,成幫結隊,路過非機動車車道。
「姑娘,你一個人在這兒,形單影支的,自己不害怕嗎?這是做什麼呢?」突然走過來一個,身穿花格子襯衫,嘴上叼根香煙的傢伙,一看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花襯衫說話,說話的對象顯然就是她,賴好好這才注意到,原先,她只是面對河水發呆,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她這個人並不存在一樣。
賴好好不願意答理這個人,只是看他一眼,沒有搭話。
花襯衫不可能識趣,反而更走近一些,來到賴好好身旁,「這麼晚,還不回家?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說不定,哥哥還能幫你開解開解。」說著,竟然挨她坐下。
雖然說,這是在大街上,警車經常路過,還有不少行人,應該比較安全,可是,這個花襯衫,距離自己這樣近,到在賴好好認為的安全距離之內,她還是害怕,不得不下逐客令,「別理我。你走遠點兒。」
花襯衫嘻皮笑臉,「別這樣嘛,哥哥我可是很關心你的,我是個大好人,也許只有對你,才有這麼多好心。」
賴好好很快站起身,要躲開這個討厭的傢伙。
誰知道花襯衫伸出手,一把拉住賴好好,往懷裡就攬,「別裝假正經,一個女孩家,在大半夜的,穿這樣少,來到這兒,就是故意勾引哥哥。既然勾起哥哥的慾望,還不趕快跟哥哥去成就好事?。我都要忍不住了。」他的意思是,把女孩兒拖走,去什麼地方,方便行事。
賴好好哪裡肯依,她使盡揮身力氣,往外推搡來人,還大聲喊叫,「來人哪,救命。」
這可是街面上,儘管夜已近半,也是行人不斷,讓其他人聽去,那還了得,花襯衫慌亂之中,忙用一隻手去堵賴好好的嘴,另一隻手,還是死死抓住她不放,這樣美的人兒,他可不願意輕易放棄。
既拉人,又捂嘴,且不能被咬到,在大街上,動作還得注意點兒,不能太過份,否則很容易吸引到別人注意,被瞧出破綻,花襯衫力不從心,卻絕對不想讓手中的獵物輕易逃脫。
賴好好則拚命掙扎,一沒留情,腳下打滑,整個人一下子跌入河水當中去。
「啊?!」對方落水,花襯衫傻了,他就是這一片的,很清楚這兒的河水可深,他也沒有英雄救美的勇氣,不會水呀,純屬無能為力。不過,色心色膽雖有,卻沒有害人溺死的意思,必竟落水與他有關哪,他朝四外大聲喊,「救命呀!有人落水!」
將近夜半時分,街上行人再稀少,也是有的,而且,還有個別人注意到,這邊非同尋常的情況,看見人落水,也邊跟著喊,邊跑過來,「快救人哪!有人落水啦。」
人越聚越多。會水的,不少人紛紛下去撈人。還有附近的居民,聽到動靜,專門從被窩裡爬起來,趕到這兒,搭救落水者。人們報打過的110,119,也在最短時間內趕到,形成更專業的救人隊伍。
至於那個花襯衫,喊人來幫忙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悄悄「功成」身退,省得再給自己惹麻煩,他的行為,不止是太不光彩那樣簡單吧,說不定還有刑事責任,只為保證安全著想,這種熱鬧,看不得,還是麻溜兒撤。
吃早飯時,王朋飛吩咐保姆,「去把好好叫下來,歇夠一星期,今兒還不想上學,這可不行。讓她吃過飯,趕緊上學去。」有事佔住賴好好的時間才好,省得她老琢磨怎樣對付他,他也能輕省些。
「好。」保姆應聲而去。當然很快又下樓來,她有些驚慌,「王先生,好好不在她的房間,我懷疑她是不是起了床,可是哪哪都找不到她。」
堵氣先上學走掉?也沒見賴好好那樣勤快過呀,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王朋飛著急上班,「我先走。她,有可能沒吃飯就去上學,憋在家好幾天,想趕緊找同齡夥伴們玩玩吧。要是見到她,讓她上學去,就說我說的。」
可是,晚上,九點多,賴好好的人還沒出現,王朋飛實在坐不住,又一次給她的同學們,從他自以為的關係近遠排序,挨個打電話。結果,不僅人不在他們家,還得到她今天壓根就沒去上學的消息,詢問過任課老師,以及班主任,再次得到證實。
沒去上學?這是怎麼回事?賴好好昨夜是有些異常,不過,她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王朋飛的腦袋一下子大了。
強迫自己要鎮定,又給王朋琳打電話,「姐,你跟姐夫還好不?」當然不能直接問,招惹人家爸媽擔憂,懷疑。
「前天你剛送我們回到家,還有什麼不好的。你上班也順利吧?好好今兒上學沒?要督促她上學啊,不能老呆在家裡偷懶,耽誤學業。」只是前天剛送回家,王朋琳也嘮叨個不休。
賴好好真的更不可能回家,王朋飛眼前發黑,還不得不應付王朋琳兩句,「嗯,好的。我還有事,先掛。」
怎麼辦?人呢?王朋飛挨個尋查保姆,花匠三個。
得到的消息是,花匠說,他一個老年人,覺少,他最後看到賴好好跑出去,身穿睡衣,還以為她只是在附近走一下,就沒擋沒問。
問過時間,王朋飛便知道,就是在挨他打以後。
這麼說,賴好好從昨天晚上出去,至今未歸?!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