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朋飛的手機只是調到振動,不關機,他是總裁,如果有什麼重要來電,他還需要處理。賴好好的電話打過來,「請稍等」,參加會議的各部門經理原地待命,總裁走出去接。
「你最開始買下的房子裡,住著什麼劉浪紗兒,請問她是怎麼回事?」賴好好問得直截了當,並不多費唇舌。
「啊?誰告訴你的?」王朋飛不得不感到驚訝,這瞭解得也太快了吧。
陳世昭一聽,可有些個慌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要是讓王總知道,還不被責罵。
「我自己看到的。她,怎麼回事?」賴好好自己確實是看到了,她當然不會出賣陳世昭,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陳世照總算鬆一口氣。
王朋飛的聲音小了些,「一個房客而已,我大學時候的同學,和老公離了婚,落了難,我好心好意收留她,可憐她,不收她什麼房租。」
這種說辭和陳世昭的差不多,司機當然瞭解老闆的心思,就是沒有提前溝通過,基本上也可以保持一致。
「我在開重要的董事會呢,商量有關公司進一步發展的大計,別因為一丁點小事小情就給我打電話。」王朋飛掛斷電話。
劉浪紗兒明顯臉紅了,這王朋飛在他外甥女面前,太不給她面子。
「聽見沒,房客,別不要臉,往我飛小舅身上貼。」賴好好的話,說得很難聽,「你的牛奶,它跟你一樣髒吧。」她輕抬手,稍揮舞,把本來還放在廚櫃上,劉浪紗兒剛剛倒好的牛奶,掃落到地上,「啪」地一聲,細花玻璃杯立刻被摔碎。
「我們走。」賴好好毫不留情,丟下劉浪紗兒自己,和滿地的碎玻璃,與牛奶殘漬,便要和陳世昭離開。
是非之地,還是早走的好,陳世昭緊隨其後。
所托終身的男人不接自己電話,他的外甥女,竟然把自己好心好意為她準備的牛奶,故意摔碎,還出口傷人,劉浪紗兒憤恨難當,倍感委屈,她馬上給王朋飛撥電話。
可是,無論幾遍撥過去,對面就是無人接聽。
王朋飛說過,他無法接聽電話,一般都在召開重要會議,劉浪紗兒也表示理解。可是,他外甥女賴好好明明一打就通,居然還破開荒地為她關機,再怎麼樣,他都不排斥他的家人,只對他們好,反而以為只有她是個外人,她越想越生氣,越不平。
劉浪紗兒不曾想過,賴好好第一次離開父母,獨自初到北京市內,頭回打電話,不知道她有些什麼事情,作為唯一的親人,王朋飛能不接嗎?。還不是很快掛斷嘛,只因為他覺得她的電話打來沒有必要。
一個小女人狹隘的嫉妒心理,最終佔據上風。
座機打不通,還有一個辦法,只是無人接聽,又並非關機,劉浪紗兒就給王朋飛發短信。
第一個短信,劉浪紗兒還控制一下不良情緒,就是簡單咨詢,問王朋飛,為什麼對賴好好也說,她劉浪紗兒只是個房客。
第二個短信,則在控訴賴好好故意打破牛奶杯,就是給她看的,摔的她,都是由於王朋飛太不重視她,他不給她面子,所以他的家人,親戚,甚至司機,跟他學得也一個樣。
結果還是杳無音信。
第三個短信,已經理智全無,威脅王朋飛說,再不答理她,她就自殺給他看。
一開始,王朋飛並不瞭解,賴好好當著劉浪紗兒的面,打的電話,還是故意要給她聽的。要不然的話,他會考慮一下,應該怎樣回答才好,甚至什麼話都不說就掛斷。現在,說什麼都已然來不及。
一個真想死的人,不會提前告知別人,自己要自殺的消息,劉浪紗兒,想必只不過就是嚇唬人玩玩。
王朋飛絕對不嬌縱劉浪紗兒,以這種方式來恐嚇人,萬一她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別人更不消可憐她,那都是她自找的。
死一個「房客」,只不過就是大學同學,就算還有過秘密情人關係吧,必竟不是他王朋飛害死的。儘管影響很可能不好,澄清就行,有錢就容易借助媒體講話,說不定這樣吵吵開來,名聲大震,對集團上市還有利。
並非一定要無情,事實如果只能如此,也不好人為去改變。
開完重要會議,王朋飛叫來陳世昭,他最後送的賴好好嘛,問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不。
陳世昭就把經過說了說。當然要為自己買好,本來就是賴好好一定要去其他兩處房子開轉轉,他攔不住,她自己打車坐公交也要去,還不如有他陪同更保險,還能隨機應變,於是乎,他開車送她一起過去。
在市中心那處房子逗留時,他沒有跟她上樓,為的是打電話給劉浪紗兒,跟她講明王總家來了人,要她出去躲一下,也就過去看上一眼就行。
有誰知道,劉浪紗兒反而特意打扮得齊齊整整,出現在兩個人面前,還大聲吵吵她是「朋飛」唯一的女人,將來肯定就是他的妻子。他哪一天娶了她,因為他讓她迴避他的家人,她還要剝他的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