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要來,我提前做過些準備。」劉浪紗兒首先開口講話,拿腔作勢,彷彿她才是這兒的女主人似的。
唉,還不如不給劉浪紗兒打電話呢,到如今,陳世昭只好這樣想。
哦?這就是王朋飛的房客?不大象啊,看著怎麼這樣彆扭,賴好好撇了撇嘴。
劉浪紗兒繼續說下去,「這就是朋飛的外甥女吧,都這麼大了,長得好標緻呀,是個美人坯子,肯定可以迷倒無數男生。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十幾歲?」
憑直覺,賴好好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她瞪她一眼,反唇相擊,「你叫什麼名字?你多大?你就是飛小舅兒的房客?」
「這孩子——」劉浪紗兒本不願意充大,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永葆青春,只是所有人的妹妹呢。可是,要作王朋飛的女人,只能跟他的家裡人排資論輩。
為了討得王家人的好感,在正式成為他們當中一員之前,就得對他們客客氣氣的,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好吧,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劉浪紗兒,比你朋飛舅舅只小兩歲,我是他大學時的同學,可不同屆,更不同班,我比他低一屆。
還有,我可不是他的什麼房客,我是——」
「劉小姐,至少也得讓我們坐下再說話吧。」陳世昭趕緊叉開話題。
「是呀,是呀,你們看,我都高興糊塗了。」劉浪紗兒流露出抱歉的表情,做個請的動作,主人的模樣十足,「孩子你叫什麼來著?」
「賴好好。」賴好好回應一聲,坐到沙發上,「我飛小舅把這房租給你,房租怎麼算的呀?」她偏偏哪壺不開就要提哪壺。
「房租?」看來,有必要,向王朋飛這位外甥女賴好好,好好解釋一下她劉浪紗兒是誰。
「劉小姐,給我們倒杯茶喝吧,大老遠的來,渴了。」陳世昭後悔把賴好好帶過來。不過,這事兒,也瞞不住的,她知道地址,有腿有腳,可以自己來的。
要怪,似乎只能怪王朋飛,做事,實在有失檢點,妥當。
什麼?一個司機責怪總裁?陳世昭可不敢。
「好好喝什麼?咖啡,茶,可樂,雪碧,牛奶,還是別的?」劉浪紗兒平時準備的飲料,還挺齊全。
當然了,要不怎麼討得王朋飛更多歡心,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花他的錢。
「牛奶。」賴好好仰倒在沙發靠背裡,儼然就像個主子吩咐奴才。
「我要咖啡。」陳世昭刻意選擇一樣最需要時間泡的。
「好。」劉浪紗兒不滿地斜了陳世昭一眼,遇到的卻是緊皺眉頭,更為不悅的人。
「好好,你先坐會兒,我去幫幫忙。」陳世昭跟在劉浪紗兒後面進去廚房,有話和她說。
向外看一眼,賴好好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陳世昭這才轉回頭,壓低聲音,開始責備劉浪紗兒,「叫你躲開一會兒,怎麼沒走呢?。你還打算跟人家外甥女說些什麼?等你和王總商量過以後再提,行不行?」
「我還見不得人了怎麼的?。誰告訴好好我只是個房客,肯定是你啦?朋飛同意你這樣說嗎?朋飛答應過,會好好待承我的。」劉浪紗兒還有許多不滿與委屈呢。
「不要自不量力,別惹事,王總才會好好待承你。」如果沒有一定把握,陳世昭絕不至於如此行事。
對於劉浪紗兒這個女人,雖然胡攪蠻纏,陳世昭還真的生出一絲憐憫之心:女人呀,她也算聰明,怎麼就不明白,她登不得大雅之堂,何必受這份罪,找個真心對自己好的男人,去過衣食無憂的小康生活,不比這樣生活要強?。
不過,有的女人,甚至很多,只要男的有錢就行,男的有錢,女人自動就會生情。社會就是這個樣子,並非他陳世昭可以說三道四的。就是他自己吧,何嘗不是見錢眼開,沒有錢,又怎麼會為王朋飛工作,聽他使喚。
其實,司機和包養的女人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另一種賣身形式罷了,這就是工作的實質,雖然說來難聽,毫不留情,卻很實在。
「我是朋飛的第一個女人,到目前為止,也是唯一的一個。大學那會兒,他也只是對我產生過感情,只追求過我。我信得過我們家朋飛,他是對我有些偏見,怨恨我曾經嫁過別人,總有一天,他會原諒我的,我終究會是他的妻子。到時候,小心我剝了你的皮。」劉浪紗兒對陳世昭的那種說法,不可能不產生恨意。
陳世昭還沒有開口,賴好好走過來搭了話,劉浪紗兒那麼大聲,她又注了意,怎麼會聽不到,「劉浪那個紗兒,別白日做夢,你的朋飛?他只是玩玩你而已,他不會娶你的。」
「你?你一個小孩子,懂的什麼是愛情。」一個孩子,這樣口無遮攔,胡說八道,劉浪紗兒氣得心裡直哆嗦。
「我看是你才不懂。你不信?聽聽。」賴好好把手機調到免提,讓三個人都聽得見,撥號給王朋飛打電話。
賴好好為什麼這樣肯定?從陳世昭的言談話語中,她聽得出來,似乎還有其他內情,是劉浪紗兒深陷於自己的幻想當中,無法自拔,對於已存在的事實,不聞不問,單憑美好的假設過日子,才迷失了理智,不能明白。還有,兩個人既然上過床,王朋飛還不娶人家,家裡人誰都沒聽說過,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地方。所以,可以判斷,他們之間,不好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