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是馬車不是轎子,但高調的款式和華麗的風格都讓我和小思想到了一個人物。
所謂的「第一公子」
沈心之。
一想到他,我的眼皮就一陣狂跳。
難不成他對咱真有意思追到這來了?也不對啊,看情形是他先到的啊。不過咱又沒偷他搶他,就算他真在這也沒什麼。
「我說小思,你怎麼出了凌州城膽子就變小了,美食當前你還瞻前顧後的,看咱,來十個沈心之也不帶怕的。」我拉著小思往裡沖。
「說什麼呢你,誰怕了,我又沒招他惹他,人家就覺得有點巧而已麼。」小思被我拖著到了店裡,人很多,怕引人注意只好小聲抗議著,我差不多已經是小思肚子裡的蛔蟲了,看她那嬌羞樣。還「人家」「人家」的。估計她這會也在想著,人家是為她而來的呢。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呵呵。只不過美人自戀尤可恕,醜人自戀那就就不可活了。
我兩各懷心思的四下望去,出乎意料的是。沒有。
不但沈美男沒看見,連莫管家也看不到人。
「有沒有見到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面目可憎,管家裝扮的中年男子?」看不見美男也就算了,那美男又色又詭異,一雙眼睛能看穿人,不見也罷。但飯票不見了,那可是頭等大事,而且小思的未來幸福還得靠他帶路呢,所以我抓過一個跑堂的小二劈頭就問。
小二被我猛的一拉已是一驚,再見我只是個蒙著臉的醜丫鬟,當下由驚嚇轉為憤怒,寒著張臉就要罵人,卻忽然又看見了再一邊的小思,然後,說時遲那時快,一張臉又化為一副哭像,悲慘的看著小思泫然欲泣。
「這為仙子想必就是那管家大爺的主子吧,您就發發慈悲救救咱掌櫃的吧,咱這是小地方,見的人少,不知道您是哪位大貴人,不小心得罪了您的管家大人,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讓那管家別再鬧下去了。」說罷,還用油膩膩的抹布抹了抹眼睛。
「他在哪?究竟怎麼了?你別急,慢慢說來。」小思和我都很是不解,怎麼才隔了那麼一轉眼的時間,就好像錯過了一場好戲。小思軟言安撫小二激動的情緒,讓他快快說來。
「好好好,邊走邊說,邊走邊說。」一甩抹布,一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二把我們往樓上帶,邊走邊說經過,估計他真是被嚇著了,有些語無倫次。不過我和小思那也都是冰雪聰明的人,理一理也就明白了大概。
原來那莫謙一進酒樓就叫來了掌櫃的,問他這「歸酒居」有何特色?什麼最好?那掌櫃樂的做個宣傳就興高采烈的說,他這「歸酒居」有兩大絕,一是頂樓雅座的風景絕,二是這兒的招牌「歸家酒」香醇之絕。莫謙聽的正高興,正想喚了我們一起上樓,卻聽那掌櫃的話鋒一轉,說是他來的不巧啊,這幾日頂樓的雅座和「歸鄉酒」都被個貴客包了去。實在遺憾。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麼?那就是胃口被人吊足了卻得不到滿足。
但咱莫大管家是何人啊~~~有錢人家的狗啊!京城的大酒家都得賄賂賄賂他,好讓他多領主子們去消費,現在這小村小站的小破樓還有人敢惹他,那純粹是不要命了啊。熟話說的好,打那什麼還得看那什麼不是麼。所以後果可想而知,莫謙以〞你知道我是誰麼〞這一句經典台詞為開頭,罵的掌櫃是狗血淋頭,最後甚至還威脅說要把這樓給燒了。然後早咱半步揪著掌櫃去見那「貴客」去了。
雖說小思是他未過門的主子,但看他一路對咱的神色,我還真怕小思搞不定他。當下背著唾沫橫飛的小二,悄悄的和小思說,讓她到時什麼也別管,由著莫謙發瘋。小思側頭尋思了會兒,贊同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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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沒走到,就聽一聲怒吼。初聽小二說我還有些不信,那莫謙平時客客氣氣的,冷冷淡淡的,一發起火來是這德行。看來人和火山一樣,壓抑久了,爆發起來是慘烈的。只是他怎麼老整這句台詞?看見個人就先問對方自己是誰,搞的人家以為他失憶了。
看來莫管家是和那貴客槓上了,此刻我們已走至門前,但被莫謙那麼一吼,還真有點不敢進去,只是站在門前繼續聽房內動靜,那小二也不催,與我和小思一起,三個腦袋貼著門,誰都不說一句話。
「小人實在抱歉,打擾公子雅興,只是斯硬是拉著小人上來。還說不上來就要燒了這酒樓。所以……」那貴客似乎不想理莫謙,只聽到掌櫃的一直解釋賠罪的聲音。
「掌櫃的無須自責,是在下一時疏忽,方才只記得叫你別讓人上來打擾,卻忘了還該補上一句,若狗要上來,也是不行的。」懶懶的聲音,磁柔性感,讓人聽了舒服的想睡覺。
光聽他說話的聲音,我幾乎都能看見他那招牌似的懶懶的笑。
那貴客就是沈心之!原來他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