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著他拿給我的橙汁,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冰凍啤酒,皺起了眉。
「為什麼?」我脫口而出。根本就沒想過,我這問話有些跳越性過大。
「啤酒對身體不好。」他沒有思索的回答了我。
「那你呢。」我很是看不習慣他將我當成個小毛孩兒。
「我是大人。」果然,他果然又用這話來搪塞我。
「不要對我說你已滿十八歲,好嗎?」他側了下頭,看著我一臉的愣然。輕笑了下。
顯然,他很得意,他說了我原本想要說的話。
「菜來啦!」白晶晶笑著將那一盤盤的菜端上了桌。
真是意想之外,她竟然真的會做菜。
而且,味道還不錯。
「怎麼樣?」她一臉緊張卻又期待的神情,讓我笑了出來。
「很……」我拉著長音,看著她輕笑著。
「很什麼啦!」白晶晶輕捶了下我的肩。
「很好吃啊。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啊。」我與她說笑著,卻完全沒有注意那雙一直注視著我的眼眸。
「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嗎?」他的聲音突然地出現在了我的耳旁。
聽似漫不經心的問話,然而,卻問得如此直接與傷人。
「我?」我看著他,輕笑了下。
「我不需要那東西。」喝了一口橙汁,看著眼前的碗飯,拿起了筷子。
「那以後呢?你對自己有什麼打算?」他喝了口啤酒,看著我。
「打算?不知道啊。看老天了。」我心知我說的這話絕對是找他罵的話。然而,他卻沒說什麼,只是看著白晶晶。
「聽到了嗎?」他看著她,問著她。眼中有的是一片的冰冷。
「嗯。」白晶晶點了點頭。
「這樣的人,放棄吧。」
放棄?聽到這兩個字時,我的心竟痛了一下。我,還有感覺?我看著他的側臉,而他卻認真的看著他的妹妹。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的當我不存在了。
「哥,你別這樣。」白晶晶在看著我,我知道。但是,我卻仍無法將眼神從他的身上移開。
「有疑問嗎?」他轉過頭,側了下身,看著我。那個姿勢,有著絕對的氣勢。壓得我有些呼吸不上來。
「沒有。」我眨了下眼,微仰了下頭。
「很好。」他點了下頭。
「畢業後,離開她。我會給你找一所大學念。」他輕彈出了一根煙,然而,他用的仍是左手。
我看著他的手,眨了下眼。
「你是左撇子?」不知為什麼,與他說話,我好似總是不走腦子一般,想什麼就會直接問成什麼樣子。
「是啊。怎麼了。」他看著我,而我也看著他。突然間,我笑了。
呵,看來我真的是得感謝他那日的手下留情。如果用的是左手,可能那天我就真的能如願以償,死於他的鞭下了吧。
「沒什麼。不用畢業。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你妹妹。至於大學,不勞你費心了。」我笑了下,站起了身。
「然!你!」我看著她,我心知,這一次我真的傷了她。因為我將離開她說得如此容易。換作是誰都會傷心的吧?可是,呵。我看著她,笑了。
「對不起,晶。」這是我第一次正式地叫她。現在想想,我好似從沒叫過她的名字。我還真是個有些差勁兒的人啊。
「然!你不要走!」她伸手擋在我的身前。然而,我停下了腳步,而白皓卻也沒反對她的阻止。
「我只是個廢物,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這樣的,冷然!」我看著她,為何我說出這樣的話,她卻比我還要傷心。
「他喜歡這樣作賤自己,你何必管他。」白皓開口了。
我就知道,他一開口一定會將我冷然所有的偽裝都撕個鮮血淋淋,果然!他又一次的成了我血淋淋的代言人。
「哥!」
「讓他走。」
我沒有回身,也沒有必要回身再看他。因為,他比誰都更不願意見到我吧?
那天,我離開了。走出那道門的時候,感覺竟如此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