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爺下堂妃 帝賜『孽\』緣 一百八十二 凌空雪台
    【心有多大,天地便有多寬!愛有多沉,時空便有多遙遠!】

    阿福糾結於心,耿耿於懷的不只是他的長髮,還有他在這個異世不可預知的未來。婉離小姐喚自己為少東家。他內心澎湃萬千。在異世,大家也這麼恭謹地稱他為「阿福少爺!」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不過是義父所收養的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難道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她對自己恭謹的態度,自己和她一定不是一對殉情之人?難道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故?到底是什麼事呢?」

    一想到這裡,他不寒而慄。事已至此,不能逃避!不妨此刻去問個清楚。他顫悠悠地走回到茅舍前。剛要準備走進去,忽而又停住前進的步伐。

    「自己要如何去問?」

    阿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撓了撓自己的長髮。彎腰進得屋內,抬頭,猛然發現,屋內已經空無一人。他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一陣心慌掠過那憂傷的心。掉轉身。

    他對著高山大聲呼喊道:「婉離小姐!婉離小姐!你在哪裡?」

    高山回音陣陣,松濤陣陣。聽不到婉離的回聲。這時突然幾聲猿叫!嚇得阿福連連後退,躲進茅舍之內。後怕湧上心頭,婉離小姐去了哪裡?

    猿叫漸漸逼近自己薄俏的耳輪。就那麼一秒,那聲音經幻化為齜牙咧嘴的形象真實地出現在阿福的眼前。阿福抓過牆角的一根竹竿,狠狠地劈打下去。

    長長手臂的猿毫不畏懼的看著他,還對他張開嘴笑了笑,那寬闊的嘴張開。紅色的舌頭和那尖細的牙齒露了出來。

    阿福後背浸濕,繼續抗爭,那猿倒也不惱,手臂一伸,奪過阿福手中的竹竿。猛地折成兩半。阿福步步後退,退到了牆角。猛一趔趄。撲到在地,吃了一嘴的灰塵。扒拉著起身,那猿卻坐到了他的身上。他頭一發懵,暈死過去。

    兩天後的中午。阿福才醒過來。一輪紅日射進窗。窗外傳來啁哳的鳥鳴。他揉了揉眼睛,轉頭張望,見自己睡在一張雕花大床上。榻前坐著一人,手肘撐著楠木椅子的扶手上,睡得正香。他定睛一看,一位俊俏之人愕然入眼。

    他猛激烈的咳嗽一聲,驚住了塌前坐著的人。

    「少東家,您不要動。」

    阿福疑惑重重,問道:「您是?」

    這時又傳來淒厲的猿聲,阿福內心又是一抖,耳朵裡嗡嗡亂想。暗自思量道:「我這倒是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動物園啊!」

    那俊俏之人眼眶泛紅,好似幾天未睡。見阿福一臉疑惑和恐懼。微笑著說道:「少東家,我叫玉簫。你不要害怕,那猿是我圈養的,生性善良。不會傷害人類的。」

    阿福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恍然大悟一般急切地問道:「玉簫公子,你可知婉離小姐去了哪裡?」玉簫還未回答。

    忽而門外傳來踢踏的腳步聲。一黑黑的身影佇立門外。玉簫從門縫向外望,揮了揮手。向外說道:「阿猿,你進來吧!」

    玉簫話音剛落,那齜牙咧嘴的身影便飄然而今。阿福怒沖沖的看著它。它張開那寬闊的嘴又衝阿福笑了笑。

    「少東家,先把這藥喝了。你體內濕氣眾多,加之水氣厚重。若不是阿猿發現了你,只怕你會廢了半條命!」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那猿。」阿福懷著三分恐懼接過那猿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盡。苦!漫過腸胃,滑入腹腔。苦遮住心底的憂傷,悄然融入這個莫名的異世。

    咕嚕咕嚕,阿猿的喉嚨裡學著他發出喝藥的聲響。阿福寒苦的心稍稍輕鬆了一點。

    玉簫嘴角上揚,漂亮的弧線閃現在阿福面前。他伸出手拍了拍阿猿的後背。吩咐道:「去看看婉離小姐。記住不能讓寒冰消融。」

    阿猿點了點頭。又對阿福笑了笑。這一次,阿福不再懼怕。內心發出無限的感歎。「生靈尚且如此善良,為何人類之間要你爭我鬥,爾虞我詐,生死搏殺呢?」

    落葉無聲無息飄落在地上,阿福的心如同落葉一般輕舞飄揚。生死的浩劫不過是過眼煙雲。浮華背後,真愛到底在哪裡?自己從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到天威集團的大少爺,其中的艱辛自己永生不忘。報了大恩,撕了真愛。自己在異世獨自飄搖。

    「玉簫公子,我想去看看婉離小姐。」阿福看向玉簫。玉簫歎了一口氣。哀歎著說道:「可憐的靜王妃。」

    阿福一怔,喃喃說道:「靜王妃!」

    玉簫的眼眶佈滿憂鬱,沉浸在絲絲憂愁之中。他點了點頭。「你剛剛說你想幹什麼?」

    「我想去看看她!」

    玉簫道了一聲「好」。起身扶著阿福下了雕花床,給他加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套了一雙厚厚的棉靴。阿福推脫道:「玉簫公子。我不冷!」

    玉簫神情凝重,友好的說道:「披上吧!凌空雪台酷寒之極。你才醒過來,小心為好。」

    踩著一路的青石地磚。阿福抬頭望了望天空,白雲繚繞,鳥鳴蟬唱,十分幽靜,流水聲和鳥鳴聲呼應迎合。

    玉簫一路叮囑小心。攜著阿福縱身一飛,便來到凌空雪台上。寒氣從腳底而出。阿福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披風。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縷香魂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冰雪之中。皚皚白雪,晶瑩剔透的冰塊映襯著如雪的肌膚,三千青絲散落在臉龐旁邊。紫色的衣袂飄飄冰雪之中。她睡的好安詳,睡的好沉寂。

    阿福內心一陣悲慟。「為什麼要這樣?難道她已經、、、、、?」

    玉簫一陣傷懷,眼角滾落一滴清淚。這個不能觸摸愛情的男子此刻竟然生出了無法釋懷的柔情。他內心震顫,長歎道:「此事說來話長!少東家,有時間,我再慢慢跟你講。」

    關山萬里,魂夢難期,奈何奈何?

    淚水順著阿福的眼角滑落。眼前酷似天薇的女子讓他內心結疤的心撕裂開來,鮮血開始湧流。

    「難道,我深深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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