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晨不傻,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交待出事實的真相,他肯定活不了,所以說,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寧死也不承認,只有這樣,自己還有可能不會被擊殺,當中野姍姍知道自己被秘密逮捕的消息之後,才會設法來救自己。
「用刑吧,別跟他說什麼廢話。他什麼時候肯交待,你們就什麼時候罷手。要是他一直都不肯說,你們就一直用刑下去,直到將他打死為止。」
西門雅馨見武昊到了這個份兒上,還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心中惱怒,再一次向牢頭寒聲吩咐道。
「是,皇妃。」
牢頭答應一聲,提起桶中的被鹽水浸泡的皮鞭,再次開始拼盡全力地鞭打起武晨來。
「呼——呼——呼——」
「啊——啊——啊——」
皮鞭揮舞聲中,武晨更加慘烈的慘叫聲響起。
如此這般,又是數十皮鞭的猛打。
武晨的慘叫聲,卻是越來越嘶啞,越來越弱。
「我就不信你不說。」
很顯然,牢頭也有些惱火了,惡狠狠地拋下這句話之後,他停止揮鞭擊打,走到旁邊,直接提起盛滿鹽水的水桶,來到武晨的身前,拿著水瓢,從桶中舀起鹽水,自武晨的頭頂,當頭淋下。
「啊——啊——啊——」
鹽水的直接澆淋,讓武晨發出一聲又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原本嘶啞疲弱的聲音,一下子又變得巨大起來。
一瓢又一瓢的鹽水淋下,浸染身體,洇染傷口,武晨只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這鹽水的疼痛給撒裂了一般。
他受不了啦,他要崩潰了。
「啊……我……啊……我……我交待……啊……」
終於,武晨喊出了這樣的話語。
「好了,他肯說就不要再用刑了。負責文案的牢卒,準備記述他的訴說,以便讓他認罪畫押。」
很快,負責文案的牢卒便已經準備好了。
「皇妃,小人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開始了。」
「嗯。」
西門雅馨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輕應了一聲,這才回首過來,看著武晨問道:
「快說,你當初是怎麼配合中野姍姍,向我下毒的?」
「奴才自從認識中野王妃後,她對我一直很好,天天讓我陪她,有一天,她突然交給我一袋白色的小粉沫,說那是無色無味的東西,叫我想辦法混於王妃的食物或是茶水之中。當初奴才害怕那是毒藥,不敢答應。中野王妃卻叫我放心,說那一點毒都沒有,見我依舊不信,就直接兌於茶水,當著我的面喝下去,過了很久很久,我見中野王妃沒有什麼事情,這才敢按照她的話去做。那天晚上,皇子殿下十五歲生日,皇妃喝醉了,我趁著翠蓮不注意的時候,急忙將那包白色粉末兌於茶水當中,讓你喝下。王妃,當初我不知道那白色粉末居然會是下雙重咒符水的原料,要不然的話,打死我也不敢將那包粉末兌於你的茶水之中。」
武晨一臉無辜地呻吟著說道。
他倒好,一下了將絕大多數的責任,都推到了中野姍姍的頭上。
西門雅馨很是鄙夷這個男人,現在也不理會他所說的話的真假,接著問道:
「皇子殿下的另一個皇妃南宮林枔在中途失蹤,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山賊,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的原因?」
問話聲落,武晨一下子就怔住了,一時之間,臉上的神色顯得極其的不自然。
不過,這份不自然的神色,只不過是野花一現,眨眼之間,便不見了。
武晨臉上不自然的神色雖然很快就閃過,不過這還是沒有逃過西門雅馨的眼睛。
「回稟皇妃,南宮王妃確實是在山賊的圍攻過程中走散的,這絕對沒有半點假。」
「哦,是嗎?小武子,我告訴你,現在皇子殿下已經在四處追查南宮王妃的下落,如果你膽敢騙我的話,我會將你碎屍萬斷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西門雅馨絕美嬌柔的臉上,竟是出現了一股極其濃郁的殺氣,不僅是武晨,就是旁邊的十餘名牢卒,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我……我怎麼可能騙皇妃呢?」
武晨顯然已經被西門雅馨的話給震住了,嘴裡雖然不承認,可是他的臉上,還是閃過很明顯的不自然的神色。
「哼哼——小武子,我勸你還是如實交待,如果你表現得很不錯的話,你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這種機會,可是只有一次,錯過這一次,下一次就不可能有了。」
「皇妃,我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會騙你的。」
從武晨的身上,也只能套取這麼多的線索了,西門雅馨不想看見這個男的,她也不想再跟這個男的囉嗦下去,回首看向一旁作著記錄的文案:
「他的口供,可曾記下來?」
「回皇妃的話,已經記好了。」
「嗯,那叫他畫押吧!」
「是,皇妃。」
話音落,文案起身,帶好紙筆,走到武晨的身旁:
「你自己看看,可否有錯,要是沒有錯的話,就簽字發押吧!」
武晨看了一會兒,一臉頹然地搖了搖頭:
「沒有錯。」
「畫押!」
說完,一名牢卒將他的右手鬆下來,然後讓他簽字畫押。
供詞畫好押後,文案走到西門雅馨的身旁,將畫好押的那份供詞雙手遞給她。
「皇妃,小人有一事不明。」
接過供詞,西門雅馨正往衣袖中收時,突然之間,那名牢頭一臉凝惑地向她說道。
「哦,你有何事不明?」
西門雅馨奇怪地問道。
「皇妃,這名公公,怎麼看怎麼不想太監。以前,天牢中也有犯過事的太監受刑,而且平日裡我們也與宮內的公公多有接觸,他們說話的聲音,跟我們完全不一樣,很是尖細,可是這名公公的聲音,卻很粗重。在初時,還有幾分尖細的感覺,可是在受傷的時候,卻完全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叫聲,我值守天牢二十餘載,還從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事情。」
就在那名牢頭的說話聲中,西門雅馨一臉茫然地回首而望,只見武裡的臉上,此時已然變色,相對於他因受刑的痛苦之色,他臉上的驚駭,卻是要濃郁清晰很多。
該死的,這王八蛋難道真的沒有被實行閹刑?
西門雅馨心中惱怒地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