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怎麼能夠將這些人、這些事,淡淡地吹散、漠然地忘記?
對普通人尚且如此,對盛飛當然更不行了!
為什麼要執著於離開?
盛飛不值得自己珍惜嗎?
為什麼要留給別人傷痛?
難道自己果真就如此鐵石心腸嗎?
宋祈悅突然間就有了茅塞頓開的感覺!
對!她要去找白盛飛,如果他不介意她這張臉,她就做他最幸福的妻子!
這天,蕭騰照例拉了宋祈悅在那裡寫字聊天。
事實上,除了做事睡覺,他幾乎霸佔了她所有的空閒時間,其它人看在眼裡,彼此心照不宣。
「岳琪,我今天才發現,你做什麼都是用衣袖把手遮住的!」
宋祈悅一僵,有些不自然地寫道:「我手腕上有傷疤——這屬於個人隱私,希望你不要太好奇!」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好奇!什麼傷疤?說不定回去後我可以送你一些靈藥,將那疤痕祛掉!」
宋祈悅白了他一眼,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到另一邊去了。
兩個的談話第一次以不歡而散告終。
蕭騰不明所以。
宋祈悅卻暗叫好險。
她手上的羊脂白玉鐲,既是回去的關鍵,又是這天下的至寶,給外人瞧見易起覬覦之心,給蕭騰瞧見她的身份就不言自明——在回到夜國之前,她必須要藏好。
蕭騰很想追上去道歉——他沒有別的意思,她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的傷疤,他不看就是了!
可追了兩步,又不得不停下來!
這算什麼?這樣在意別人感受的蕭騰,連他自己也覺得陌生了。
還好宋祈悅並沒有生太久的氣,到了下午去溪邊飲水的時候,她再次留下來看火,甚至還主動朝蕭騰點了點頭,燦然一笑!
他頓時覺得振奮不已!
隔著這麼遠,他甚至看到了她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撲閃了一下——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悸動了;腿,不聽話地朝她走去。
「蕭爺,快走啦!」有人在前面催促。
蕭騰猛然驚醒,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那邊笑笑,再次看了一眼宋祈悅,快步朝隊伍跟去。
走在去小溪的路上,他還沉浸在剛才剛才莫名地心悸裡,越想越不可思議,越想越熱血沸騰,只好飛快地朝小溪跑去——第一,他需要冷靜;第二,他想快點回去和她說說話。
宋祈悅則一個人坐在沙灘上,守著那堆柴火,慢慢地烤著肉。
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兩種力量正激烈地交戰,而兩種力量剛好勢均力敵,撕扯得她痛苦不堪
回家?不回家?回家?不回家?
她歎了一口氣,百無聊賴地抬頭。
遠遠的海面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靠過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站起來,狠命地擦擦眼睛,再看,沒錯,船!那是船!
她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趕緊拿來乾柴,將火堆燒得更旺,又拿了些濕柴,讓白煙冒得更高。
伍海告訴過她,如果一個人守在這裡的時候,遇到什麼特殊情況,就用煙來通知大家,他們到了小溪邊會時不時爬上樹來看的。
現在,這煙不僅是通知島上的人,同時也能引起了船上的人的注意——這不!那幾條大船,已經直直地朝這邊駛來。
當蕭騰他們火急火燎地趕到沙灘時,那幾艘船,也慢慢地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