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發不出聲音,但她做出的口型,已經明明白白地讓他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麼。
如果是你,親眼看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一個壯小伙,而且就在一天之間——你會不會懷疑時空轉變?
來人隨意地笑笑:「怎麼?沒見過縮骨功?」
說完,順手扔給她一個紙包裹。
陣陣食物的香味慢慢地飄散出來,
極度的飢餓讓她放棄了假裝清高,她一邊狠狠地嚼著口裡的食物,一邊不忘對面前的人投去鄙視的一瞥。
誰讓自己一時的心軟,就陷了這莫名的困境之中!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她真恨不得將眼前人身上的肉一塊塊凌遲,再將剩下的骨頭扔到山溝裡去餵狗。
唉!只可惜這世間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不然——
等等!藥?
自己就是因為吃了那個有特殊香味的包子,才落到這步田地,現在又吃他遞過來的包子,會不會……
那個男子似乎看出了她正在想什麼,慢條斯理地解釋道:「這次沒有毒了。反正你中了軟筋散,也沒有力氣走出這個門;而且你開不了口,對我們沒什麼威脅。退一萬步,就算你走出去了,面目全非的樣子,誰又認得你!」
面目全非?
宋祈悅趕緊撫上自己的臉——曾經的光滑細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坑坑窪窪,不用去看,不用去猜,也知道現在的這張臉,是一副怎樣恐怖的景象。
「這裡每天都會有人來送食物,一個月以後,我們會離開皇都。」
那個綁匪扔下這句話,便轉身出去了。
卡嗒一聲,木門被鎖上了,微弱的月光,也被殘忍阻隔在門外。
吃完了東西,恢復了一點力氣,宋祈悅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發現裡面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只是外面這件換了。
稍稍覺得放心了一些。
如果這些人要拿自己來威脅盛飛或者誰,乾脆就咬舌自盡,當然,最好還是能拖到十五,有誰願意拿生命去冒險呢?
夜越來越深,獨自窩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恐懼慢慢地爬滿她的心。
周圍無比寂靜,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她自己的呼吸。
她開始想念白盛飛,每當她開心害怕恐懼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總會第一個想到他。此刻,他在做什麼呢?是不是也在為她擔心?是不是正在皇都每一個角落裡瘋狂地找尋?
角落裡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她嚇了一跳!
整個人緊緊地縮成一團!
過了好一會兒,藉著微弱的月光,她才慢慢看清,那是一隻正要尋找食物的老鼠。
老鼠很明顯也發現了她,立刻往後面一縮,但當它發現她完全沒有動彈的時候,膽子又開始大了起來,甚至最後,大搖大擺地從她的腳邊爬了過去。
唉!這是什麼世道啊!我宋祈悅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連一隻老鼠不放在眼裡!
老鼠終於走了,宋祈悅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弛下來。
睡吧,睡吧——她這樣安慰自己:睡著了就不害怕了。
第二天,那個人送來的食物明顯有著不一樣的味道,宋祈悅猜他們又放了讓自己渾身發軟的東西,便模作樣的吃了兩口。待那人離開後,再偷偷地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