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放縱多少都有酒精的作用,清晨醒來後兩人都要面對必然的尷尬。
當然,男人的臉皮在一般情況下都會厚許多,今天也不例外。
最初幾秒的尷尬過後,還是白盛飛紅著臉先開了口。
「還疼嗎?」
宋祈悅紅著臉,輕輕地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低低地笑起來。
沒來得及反應,伸過來的手臂就將她圈住,稍一用力,她已經在他懷裡了。
在枕頭下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個和她左手差不多的鐲子,仔細地替她戴在右手上。
「這是昨天劍飛交給我的,我說過,會親手替你戴上。」
兩隻鐲子同時發出低低的細吟,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欣喜著它們的重縫。
宋祈悅眼眶微微發熱:就為了這麼個小東西,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幾乎快整整一年了。
「祈悅,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句話: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我現在也想說,雖然你快要走了,我還是要感謝上蒼,給了我此刻的擁有。」
誰說木訥的人不會說甜言蜜語?事實上,從這樣的人嘴裡,突然蹦兩句甜言蜜語出來,殺傷力著實驚人!
她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心裡早已感動得一蹋糊塗。
「祈悅,昨天晚上……你後悔嗎?」
在她還不及思考前,她柔嫩的小手,就已經撫上了他的臉龐。
她怎麼會後悔?就是面前這個人,幾次救她於危難之中;就是面前的這個人,將她視作珍寶一樣疼惜!
女人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要找到一個值得自己用生命去愛的男人,更重要的是,要找到一個用生命來愛自己的男人!
她確信她找到了。
雖然不久之後就要離開,但經歷了昨晚,她並沒有遺憾。
「盛風,昨天晚上,你雖然擁有的是宋齊月的身體,但這個身體裡,卻是宋祈悅的靈魂。二者,你都得到了。」
他緊緊地摟住她,眼睛裡有滾燙的東西流出來:這些年堅定的癡戀和守侯,不就是為了這一瞬間的幸福嗎?
他將頭埋在她胸前:「謝謝你,祈悅!」
「王爺,該進宮面聖了!」
門外是小釘子小心翼翼的叫喚。
「知道了!叫雨晴她們等下進來伺候王妃更衣!」
「是!」
小釘子的聲音漸漸遠去,在他火一樣的注視裡,她紅著臉,拾起了她的散落的嫁衣。
雨晴在一旁伺候宋祈悅梳洗。
白蘭白菊擠進屋,不住地掩嘴竊笑。
青竹接替了紅梅的工作,替她梳理頭髮。
「呀!」
看著白綾上鮮艷的花朵,雨晴忍不住低叫出聲。但她很快意識到什麼,臉飛快地紅了。
喜娘滿意地接過白綾,放在托盤裡拿走了,白蘭和白菊臉上的笑,卻更加暖昧了。
對著銅鏡,宋祈悅臉色緋紅地關注著這一切,羞得幾乎快抬不起頭來。
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事,非要這麼多人來作見證,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看見鏡中越顯嫵媚的小姐,連眉梢都帶著妖嬈的風情,青竹幾乎都捨不得移開視線了!
她也總算明白,傾國傾城是個什麼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