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班師回朝,蕭朗率全朝文武百官到城門口送別。
看著浩浩蕩蕩離開的隊伍,徐寶東悄悄感歎:「這下,兩國邊界又要太平好些年了吧!」
於丞相搖搖頭:「昨天早上接到急報,蒼軍又有來犯跡象,護國公一時半會兒,怕是閒不下來了!」
「現在我朝兵器很快就會齊備,優質戰馬也快有了,小小蒼國,何足為懼?」
「護國公說的是!但要是護國公忙於戰事,府上千金的婚事,恐怕就要耽誤了吧?哦,對了,既然說到這裡,在下忍不住想問一句:護國公的千金可擇好了良婿?」
看到賢王的眼光也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瞟了一下,徐寶東心裡一緊:這事,恐怕得向皇上稟明了。
事實上,春節前徐寶東就與夫人商量了此事。
夫妻倆一致認為:五王爺既娶了夜國九公主白嫣,又娶了表姐于思思,鳳軟嫁過去地位不及二人高,容易受氣。
另一方面,大皇子天生殘疾,賢王是皇后所生,他便是實際上的長子,皇上對他的偏愛以及他本人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目前還沒有側妃。
就在夫妻倆準備將此事定下來的時候,徐鳳軟急急忙忙地跑進來。
「爹、娘,女兒不嫁!」
徐寶東氣極敗壞:「賢王有哪點配不上你?」
「爹、娘,女兒……」徐鳳軟一咬牙:「女兒心裡有人了!」
老兩口大驚失色:「什麼?」
徐寶東一把扯過家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這個不肖女自行作主!」
徐夫人趕緊攔住:「老爺,你別激動,先讓鳳兒說說看是哪家的小子,再作打算也不遲啊!」
「好,你說!老夫倒要看看,倒底是哪家的小子,癩蛤蟆想吃開鵝肉!」
「他不是癩蛤蟆!」徐鳳軟忍不住開口辯解。
「好了,別惹你爹生氣了!」徐夫人趕緊上來拉住她。
「他……他就是宋家的四公子!」
「啊?」徐寶東睜大了眼睛,拿著家法的手慢慢地垂下。
宋家,京城首富,生意遍佈三國,勢如中天,倒也——門當戶對。
徐鳳軟好看的丹鳳眼,漸漸蓄滿了淚水:「爹、娘,女兒不想進宮!賢王固然好,但女兒並沒有見過他,也無意於他。最重要的是,女兒不想終生都困在那片深宮大院裡,嘗盡勾心鬥角,只為了,讓自己的夫君多看一眼!爹、娘,二老怎麼忍心將女兒推進那水深火熱裡去?」
……
徐寶東終於在女兒的眼淚裡屈服,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對方是宋錦宏,一個不亞於蕭騰,卻能給女兒更多幸福的男子。
現在,徐寶東被於丞相當面問起此事,自然不好作答,只能推脫:「皇上都說了,這事讓小女自己作主,皇上都如此深明大義,老夫也只好開明一回。」
於丞相還想說什麼,已經聽到太監在喊:「皇上起駕回宮!」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到他起身,徐寶東已經伴在聖側,進宮去了,他只好作罷。
轉頭,正看到蕭騰別有深意的笑,沒端由地,於丞相一陣毛骨悚然——他的笑,居然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皇上。
人終於都散了,只有蕭騰,還坐離城門不遠處的酒樓上,臨窗眺望——這是他和宋齊月初次見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