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悅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籠子裡毫無生氣的麻雀。
是呀,甚至連金絲雀都算不上。
因為,哪有她這麼邋遢的金絲雀?根本就整天賴在床上不起來!
明天就是除夕了。
宋祈悅一向是甩手掌櫃,身為總管的劉媽只好一個人為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務忙開了。
她閉上眼睛,拚命讓自己不去想奶奶做的年夜飯,媽媽買的新衣服,爸爸給的大紅包……
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
好不容易將那一切都趕出腦海,另一張沉默寡言的臉卻又跳了出來!
他去了哪裡?
為什麼都不來向自己告別?
在他傷心的時候,誰能給他安慰?
……
緊接著,蕭騰那張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臉又冒了出來!
他說:我們成親,並不是一種利益的交換,而是我想真實地擁有你。
他說:不知道有多少個夜裡,我都夢見自己這樣抱著你。
他說:能夠娶到你,我很高興
他說:我不會寫休書給你,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離開!
……
越想越多,思緒混亂得猶如一團亂麻。
唉!怎麼又想起他了?不行不行不行!堅決不能想他!
正無比糾結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宋祈悅打了一個呵欠,頭也不抬地說:「綠珠,我現在不想吃鳳梨糕了,你拿走吧!」
話聲剛落,一個黑影以雷霆萬鈞之勢壓了過來!
來不及有所反應,甚至連那聲條件反射的尖叫,也被硬生生地堵回了嘴裡。
微微熟悉的男人氣息,霸道至極的舌頭,瞬間將她的神智攫去!
蕭騰狠狠地吻她,毫不憐香惜地將她揉進懷裡。
胸腔裡的空氣被抽乾,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因為窒息而死去的時候,他終於鬆開了她。
她大大地舒了口氣!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正好對上他滿是得意地酷臉。
那張原本冷峻的臉上,此時寫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他有多久沒睡過好覺了?她忍不住一陣心軟!
本來想關心一下他,卻不料嘴巴不聽使喚,話到嘴邊竟變成了:「你發什麼神經!」
是呀!
他是在發神經!
明明離開前,兩個人還吵了一架,兩個人甚至還沒有和好的意思,他一回來就來這麼一下,好像很想念她似的,這不是發神經是幹什麼?
「宋齊月你——」
蕭騰氣得臉都快綠了!
為了趕回來過除夕,為了回來趕回來看她,他一路快馬加鞭,幾乎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她就對他這樣?她就是這樣迎接他的?
如果是醉月苑的小妾,恐怕早就——
不過也對,她是不同的,如果她和那些女人一樣,她就不是宋齊月了!
這樣一想,蕭騰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沒有想我?」
「想你才怪!」
話是這樣說,宋祈悅的臉卻倏地紅了。
是啊!就在剛剛,就在他進來的前一秒,她不就在想他嗎?
她有些做賊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正含笑凝視著他,心無端端地漏跳了一拍!
她臉上可疑的紅雲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笑得更歡了:
「月兒,我用你的方法,將漢洲河口兩地的疫情都控制住了,說說看,你想要什麼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