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悅舉著右手,豪氣干雲地說:「剩下的九千兩,我嫖你!」
白劍飛一臉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全數僵在了臉上!
等他終於反應過來,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俊逸的臉上立刻結滿了千年寒冰,犀利的眼神猶如一把出鞘地寶劍,只一眼,就將宋祈悅嚇得小腿打起顫來!
「你——剛才說什麼?」
字是一個一個從牙齒縫裡迸出來的,帶著不敢置信的懷疑!帶著雷霆萬鈞的怒氣!
宋祈悅握緊了拳頭:不能怕!絕對不能輸給他!憑什麼讓他侮辱自己的人格?
拼盡所有的力氣,才努力在臉上綻開一個看似淡然的笑容:「怎麼了?男人可以讓女人侍寢,女人就不可以要男人侍寢嗎?」
本以為白劍飛會大發雷霆,甚至一氣之下將自己給結果了,宋祈悅甚至做好了再死一次的準備,可令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慢慢坐了回去,慢條斯理地拿起剛才萬般嫌棄的雨後初晴,輕輕地呷了一口。
「宋小姐果真讓白某刮目相看吶!」
啊?蝦米?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既然知道自己是宋齊月,還敢收了銀子後又將人擄走?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宋祈悅不甘心地問道。
「一開始。」
「為什麼不拆穿?」
「有人送白某銀子花,白某焉有拒絕的道理?再說了,那個假冒你的女子,我暫時還不想動,也不能動,只好順水推舟了。」
「卑鄙!」
「這可是宋小姐自己送上門來的——若白某再向宋府要一百萬兩銀子,想必宋德也不會拒絕吧?」
「你——」
「這些暫時不說,再說說剛才——咳!咳!宋小姐要用九千兩黃金『那個』白某,白某受寵若驚——不知道宋小姐此話當真?」
無賴!絕對的無賴!
難道在古代也有牛郎?
宋祈悅的臉瞬間紅成熟透的柿子,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正僵持間,一陣奇怪的號角聲遠遠傳來。
白劍飛神色一凜!
抬走腳步便往外面衝去。
宋祈悅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急急地跟了出去。
「什麼事?」
「啟稟樓主,屬下剛才發現金庫被人動過,東南角陣眼似有被破壞的跡象——」
「什麼時候的事?」
「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是五個時辰以前。」
「五個時辰?這麼長時間才發現?守衛在做什麼?」
「前一批守衛全數昏迷,接班的守衛全數失蹤。」
「丟了什麼東西?」
張管事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宋祈悅,小心翼翼地說道:「丟了二十箱銀子!」
「跟我過去看看!」
「是!」
醉紅樓的人很快警戒起來,宋祈悅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便回到了自己的棲身小屋,準備梳洗一番。
(再說了,就算她幫得了,也絕對不會去做幫,身為階下囚的她,還巴不得天下大亂呢!)
她一邊慢悠悠地洗著澡,一邊回味著剛才與白劍飛的每一句對話。
「我嫖你!」
這話是自己說出來的嗎?
自己怎麼如此地不知羞恥?
想起白劍飛俊逸的臉,她臉龐開始發燙,終於忍不住低下頭,將整顆腦袋深深地埋進水裡。
「齊月——」李媽的聲音突然從屋外傳來。
宋祈悅抬起頭,胡亂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大聲應道:
「李媽,我在洗澡呢!」
「樓主說你不用過去伺候了!」
什麼?不用伺候了?他有這麼好心?
「樓主還說叫你醉風樓用餐,有事和你商量!」
有事商量?有沒有搞錯?肯定沒好事!
宋祈悅有氣無力地答道:「哦,我知道了。」
那個土匪王八蛋該不會真想要自己嫖他吧?哼!想得美!
宋祈悅仔細地穿好衣服,正準備對著鏡子給自己塗上藥膏藥,冷不防從鏡子裡看到自己後面站著一個人!
「啊!」
宋祈悅慘叫一聲,手上的木梳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看到對方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宋祈悅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人有毛病呀?走路都沒聲音,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齊月!剛才是你在叫嗎?」李媽的聲音又在屋外響起。
「沒事!看到一隻大老鼠!」
「沒事就好!這山裡老鼠多著呢!」
李媽的聲音漸漸遠去,面前的男人卻一直默不作聲。
宋祈悅雙手環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面前的「大老鼠」:哼,想比耐力,誰怕誰?
四目相對,好一會兒,男人終於敗下陣來:「你不怕?」
「我該怕嗎?」
事實上也是如此,如果來人本就是這莊子裡的人,她自然沒有怕的理由;如果不是,那就是來救她的,也就更加沒有害怕的理由。
來人眼裡突然盈滿笑意:「玉瑤讓我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