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飛嘴邊勾起一絲譏誚:終於忍不住了嗎?
「本樓主的名諱也是你可以叫的?」白劍飛慢騰騰地合上賬本,懶洋泮地抬起頭:「你原本只是宋家的一個『丫環』而已,到了醉紅樓,仍然是一個丫環,總不會連丫環的規矩都忘了吧?」
初見時,她的表現太淡然,沒有驚慌,沒有害怕,甚至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更巧的是,她居然是宋德的女兒,驕傲如他,怎麼會放過羞辱宋家的機會——誰叫宋德當年背信棄義呢?
「我又不是自願要來當丫環的!就算在宋家,我也是自由之身,再說了,我又沒領過你的工錢!」
「哦?沒領過工錢?你一個月要多少工錢?」
宋祈悅咬咬牙:「一千兩!」
買一個丫環才幾十兩銀子,讓他一個月花一千兩銀子雇自己,無異於天方夜潭。
令宋祈悅沒想到的是,白劍飛淡淡一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行啊,一千兩就一千兩,你可以去做事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醉紅樓的丫環,當然,丫環就要遵守丫環的規矩!」
宋祈悅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說一萬兩了!看他還有沒有這般輕鬆!
「不要愣在那裡了!快把架子上的硯台給我拿過來!」
「是!」
宋祈悅一邊不停地腹誹著這個表面溫和實則陰險的男人,一邊慢騰騰地過去拿硯台。
「快點!」白劍飛突然喝斥一聲。
宋祈悅嚇了一跳,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硯台就掉到了地上。
叭——
那個看來價值不菲的硯台,就這樣四分五裂了。
白劍飛似笑非笑地看著宋祈悅手足無措的模樣,心情一片大好!
「這個硯台,是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古董,也是蒼國皇宮中的珍品——」
「我賠!」宋祈悅急急地開口。
「這麼貴重的東西,自然是要賠的,不過也不算很貴,一千兩——」
宋祈悅微微鬆了一口氣,一千兩剛好抵掉一個月的工錢,就當這個月是免費替人打工好了。
「黃金。」
白劍飛重重地吐出最後兩個字,滿意地看到宋祈悅驚愕地抬起了頭。
「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白劍飛一改往日的溫潤,突然笑得邪魅無比:「有!或者,侍寢一個晚上,我再送你一千兩黃金。」
他這樣說,會不會把宋家小姐氣得上吊?
如果當年宋德肯出手,哥哥就不會死了!父親也就不會拋下自己離去!
現在有這麼大好的機會報仇,他怎麼會輕易放棄?
要麼,就受辱。
要麼,就去死好了!
宋祈悅呆立當場!
她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麼這無恥的傢伙!這個王八蛋把自己當什麼了?人盡可夫的妓女?
一股怒火騰地冒上來!
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面前這張厭惡的嘴臉踩圓踩方踩扁!
去他媽的樓主!去他媽的帥哥!惹毛了我宋祈悅,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宋祈悅越想越生氣,兩隻手胡亂地在身上摸著,然而她摸遍了渾身的每一個口袋,也找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正當她無比失望甚至絕望的時候,她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個硬硬地東西,她稍稍一愣,接著唇邊慢慢浮上了一絲神秘的笑。
「我拿這個賠你!」
宋祈悅舉起右手,決定豁出去:「羊脂白玉鐲,本是無價之寶,就算黃金一萬兩好了:一千兩抵硯台,剩下的九千兩,我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