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軒車內溢出的惟美音韻感染著流動的每一寸氣息,給這寒冷的冰天雪地,添加了一絲活的生氣。
「這些曲子都是寧兒自創的麼?」
這是一個她從學識中找不到的世界,或許是某個差異的空間,中華上下幾千年,曾有段時間她對歷史頗具興趣,可在她的記憶裡,這個時代的歷史是不存在,於紫御麒的話,鳳寧只能淺笑不言,因著她不想思憶提及那讓人難忘心疼的歲月。
可是問了不該說的話?她的那抹淺笑裡,又浮現出悵然若失的神色,這是第二次了,在他認為永遠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束縛住之人的身上,看到了第二次有違她本性的神色,她的心裡到底掩藏著什麼他查不到的事情?還是說這才是她的真性情?心下不禁苦笑,他的寧兒,不若表面看上去的簡單,於她的認識在無法控制的情緒中脫離了原有的軌跡,思忖過來,便是生生世世的想擁有,如此,複雜,簡單,只要是寧兒就好。
不經意間的抬眸,從紫御麒睜開不久的眸子裡,她看到了一絲心疼,胸口猛然一滯,似被什麼擠壓著喘不過氣來,音律繼續不下去了,帝王何等睿智,方纔那抹勉強的笑,連自己都感覺到不妥,更何是紫御麒,他選擇不過問,或許是害怕面對另一個自己罷,窗帷顫動著,吹進車室風的風兒,掀起她幾縷青絲飛揚,淡淡的哀傷緩緩的四溢開來。
「姚煥真能大敗瑞商軍隊大捷而歸麼?」女子掩發輕起薄唇,首先打破了怪異沉寂的氣氛。
男子聞言,狹長的鳳眸斂出一抹諷嘲,「姚煥雖有些本事,卻非大將之才,此次讓他大捷,自是有原因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便明說了,只他的一句話,已釋然了女子心中無數的疑慮,眉宇挑上微笑,「看來陛下的好戲已經幾近收尾了。」
「可是寧兒說武政重要些,朕才對姚力動手的,莫不是寧兒看上英俊不凡的姚煥,有些余心不忍?」
聽著他揶揄挑釁的言語,鳳寧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寧兒豈敢,不知陛下是如何處置那些有勇氣染上寧兒之人?」
「朝堂上最後的戲碼還未上演,自是不能讓姚力的寶貝兒子有所閃失,至於其他的人,惹惱了寧兒,朕自是不會手下留情。」
如此冷情之人,卻偏偏在看向自己裡,眸光裡跳動著無盡的溫柔,鳳寧不禁攜笑提弦,沉寂了不久的音韻又在車室內重新渲染開來,斜眸凝視著男子俊美飄逸的身姿,腦海裡浮現出一首曲子,「笑擁江山同祝夢,醉看清風入簾籠,雲是衣裳花是容,片片都有我的夢,天長地久是多久,愛到怎樣才算濃,千糾萬纏都是愛,管它來去太匆匆,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喚呀喚的都是風,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等呀等的都是夢……。」
「寧兒可有愛上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