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流過處,所有的敵人頃刻間全都靜止了!
他們有的頭上冒著熱汗,有的牙齒凍得咯咯打顫,但都有一個共同點——每個人的身子全在哆嗦不已,彷彿見到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雙眼睜得老大,以萬分恐懼的形態——結束了為惡的一生!
因為齊平兒的「保屍固魂」神珠,已經化為一道薄利的氣流,如同一把鋼刀一般,從七個驚恐的惡徒身上掃過!七個人,十四段身子,一聲慘叫也無!
好厲害的氣流!這是齊平兒凝集一身的功力所發!
好厲害的「五界集元大法」,如果沒有逸飛的相助,齊平兒自然佔不到如此便宜!
血腥的場面很快靜止了,獨留令人噁心的屍體,有人的屍體,也有鬼的屍體。鬼屍死後不到半刻鐘,即相互化開,一絲痕跡也沒有。這是魂飛魄散的表徵,他們為惡一生,以後再無投胎的機會了!
剩下的三具屍體,正是張天師的三個徒弟的屍身。孫逸飛從暗處走出來,搖了搖頭,在這一轉念間,他已是一個殺人兇手,儘管對方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不由得歎了口氣。
齊平兒神色肅穆,目注長空,喃喃地道:「爹、娘!平兒今日為你們報了仇,你們可以瞑目了。平兒有高人相助,司徒雄和悲魂陰叟他們也跑不遠的!」又回過頭道:「逸飛弟,謝謝你!你——好厲害!」
孫逸飛淡淡一笑,「這沒什麼,舉手之勞,他們就不動了。」
「嗯,這三個人,我要取下他們的首級,祭奠爹娘在天之靈,你會怪我殘忍嗎?」齊平兒柔婉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把尖刀。
孫逸飛無可無不可地笑笑,「他們是你的仇人,我沒有意見。現在我去蘇州兵營,找司徒雄去。只要他真的參與陷害你爹娘,必會取他首級回來。」
「那我等你功成回來。有四顆仇人的頭顱祭奠爹娘,爹娘也該瞑目了。」齊平兒說著,眼中又泛上淚水。孫逸飛不忍再看,轉身走出破敗的莊院。
出了莊院,再回頭望去,齊平兒正癡癡地凝望著他。孫逸飛揮揮手,小聲道:「平兒,我去了,你暫時不能出困,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嗯!逸飛弟……姐姐等你!」齊平兒依依不捨道別,叮囑道:「你要小心些,軍營裡人多,很多都是無辜之人,你只要幫姐姐殺了司徒雄就行了。」
「我會的。」孫逸飛說完,淡然一笑,整個身子突然平空消失。
他使的是「霹靂一百變」身法,此法雖然沒有觔斗雲來得飛快,但卻無形無影,身若虛風,更適合在日間施展。齊平兒臉色大變,幾疑這個逸飛弟弟是萬古神仙人物!
孫逸飛在蘇州城上空盤旋了一會,找到兵營的所在地,於是顯出真身,跳落地來。
蘇州是個大城,兵營非常地氣派。孫逸飛慢悠悠走到門口,揚聲道:「司徒雄,你媽叫你回家吃飯!」
暈了,這是什麼話頭?守營的門衛愣了一下,狐疑地問:「你是司徒將軍的什麼人?」
「你沒聽清楚嗎?司徒雄他娘叫他回家吃飯了。我是什麼人?自然比他輩份高,否則怎麼稱呼他的姓名?這你都不懂!還不快去!」孫逸飛喝道。
兩個守衛還真給孫逸飛唬住了,難怪了,像逸飛如此「氣派」的說話誰人不信?司徒將軍在蘇州一帶聲名顯赫,當然不會有人膽敢戲言了。於是他們相互使一眼色,其中一人向著孫逸飛點頭道:「大人你等會,我去叫司徒將軍出來。」說完轉向兵營之內。
在他們眼裡,孫逸飛比司徒將軍輩份還高,那麼稱呼「大人」並不為過。如果他們知道逸飛是來殺這個「將軍」,不知該作何想?
不一會,那個守衛領著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走出來。那人滿臉橫肉,軍裝打扮,見了孫逸飛,眉先就一皺,冷冷地問:「我就是司徒雄,你找我?」
「是的,我找你!「孫逸飛也回之冷笑,開門見山地問:「你可曾害過蘇州首富齊平兒一家?」
司徒雄的臉色頃刻間變了!當初參與洗劫齊家,並沒有外人知道!他又驚又懼,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
「我是來替齊家報仇的。」孫逸飛從他的表情已可斷定,此人必是真正的兇手司徒雄,為免驚動軍營傷及無辜,他只想速戰速決,「現在——我只想要你的首級!」
話落劍出,一抹鮮血噴射而出。好霸道的劍氣,劍芒剛過,孫逸飛就已提著司徒雄的首級,消失無蹤!那兩名門衛還沒來得及反應,「砰」然一聲,司徒雄沒有頭顱的屍身已栽倒地上!
蘇州兵營的一等將軍喪身奇人之手,這個消息很快傳開來。京城第一神捕「風雲鎮九州」朱庸,聞訊趕來,當即調查取證,將目標鎖定在少數幾人身上,包括孫逸飛!這讓他感到十分愁苦。
更巧的是,唐朝皇帝的女兒「平樂公主」李婉兒,這些年遊歷江湖,為的是追查「孫逸飛」,為四年前京城之亂報仇,此時也在蘇州,也著手追查真假孫逸飛一事。司徒雄之死,豈不是一個突破口?
可是孫逸飛並不管這些,他提著司徒雄的首級趕回廢莊院,將之丟在張天師三個劣徒的首級旁邊。齊平兒眼蘊淚水,是感激,也是傷心。感激於孫逸飛的相助,傷心於爹娘的慘死。
孫逸飛道:「現在只剩元兇惡首『悲魂陰叟』沒有伏誅,這四個首級你想怎麼辦?」
齊平兒黯然道:「這座莊院正是昔年我的家宅。我爹娘的靈位放在內院,可用仇人的首級祭奠爹娘的在天之靈。逸飛弟,實在謝謝你,我只有這個身子,除此之外無能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