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只是一些普通的鬥法術,只能騙騙無知之人,真要硬拚硬架,酒尊這副老骨頭,早就四分五裂了。」邋遢酒尊深深地吸口氣,眼裡瀰漫滄桑的色彩。
「老哥哥,那也不要緊,咱們只追美女來玩,不會給人扭斷脖子的啦!再說遇到好欺負的人就打,打不過就跑,總之不會讓你吃虧。」孫逸飛理所當然地道。
邋遢酒尊半笑不笑接口:「風流臭小子,你可別使壞!咱酒尊白髮蒼蒼,老頭子一個,可不能跟你一起鬼混!什麼打不過就跑,那還算男子漢嗎?」
「哼,男子罐大夫人,打不過難道還要死撐著?那不是自尋死路麼?我才沒那麼傻!」
「得了得了,邋遢酒尊說不過你,行了吧?」邋遢酒尊站起身來,「老哥哥得走了,趕快應約去,如果有緣,咱們自會再次見面的。」
「我也要去。」孫逸飛固執地道,「我想看看三眼魔君是什麼樣子,順便幫你鬥鬥他呀!」
「不行,你不能去,好好地呆在這裡。」
孫逸飛不依:「我一定要去!咱們已經是忘年之交了,朋友嘛,是要講義氣的!」
邋遢酒尊正要接話,半空中響起一串破銅鑼的聲音:「邋遢酒尊,你遲到了!」
邋遢酒尊轉眼望去,說道:「三眼老頭兒,時間還早,咱酒尊自會趕去後山赴會,哪個要你來迎接?」
一個長相威猛的老者凌空翻落孫逸飛面前。只見他長得十分高大,渾身肌肉團團,虎虎生威。最奇怪的是,他的額頭中間生有第三隻眼,泛著血紅色的光芒,乍一看還挺嚇人的。
孫逸飛想:「難道這個人,就是老哥哥說的那個由凡人修煉成魔的三眼魔君?
果然,那個長相威猛的老者,瞪了邋遢酒尊一眼,氣乎乎地扯開大嗓門:「酒尊老兒,俺三眼魔君從不敬人,哪個要迎接你了?別在小孩子面前自我吹噓!」
邋遢酒尊嘻嘻笑道:「咱們哥兒倆千年不見,你老哥的脾氣照樣那麼壞。唉,這些年可好?」
「好?好個屁!」三眼魔君恨恨地道:「收了個徒兒,叫七頭魔君來的,翅膀還沒長硬哩,就想爬到老子頭上,想追討魔界二大靈珠『火魔珠』和『水魔珠』,將老子惹火了,一掌將他掃地出門!」
邋遢酒尊笑道:「掃得好,掃得對!有其師必有其徒,這個三眼魔君,聽其名號就知心腸狠毒,他日你老兄可要小心哪,別要陰溝裡翻了船兒,讓小輩那個『嘿嘿』!」
三眼魔君怒道:「好個邋遢酒,你想幸災樂禍?你的二徒弟,也好不到哪裡去,嘿嘿!」
兩人的尾音都帶了兩個「嘿嘿」,一對老冤家,千年不見,口角依然。
孫逸飛站在一旁,被兩個老人家冷落了,心裡怪不是滋味的,這時接道:「喂,你們有完沒完啊?小爺我在這裡呢,難道沒看見?」
邋遢酒尊知道孫逸飛脾氣,倒也罷了。三眼魔君一見是個小屁孩,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理都不理。
這一來可惹火了孫逸飛,冷冷地道:「你三眼魔君有啥了不起?小爺我六歲時就親了二十個美女,還大鬧陰曹地府,你有嗎?料你沒有!」
邋遢酒尊咧開嘴皮子,差點沒噴出口水。這孩子,果然是一個風流種子,說話還很大氣!
三眼魔君讓人當面叫陣,而且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心裡頭火大,道:「無名小卒,敢大言不慚,老夫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一看你這個樣子呀,就像一個懼內的孬種,怕老婆的窩囊。」孫逸飛聽他說話,居然不相信自己,於是開口罵道。
可巧的是,這句話正說中三眼魔君的隱私,瞪大了眼問:「你怎麼知道?」
孫逸飛雖然年少,心機比誰都深,只瞧對方眼色,就知被自己無意說中了,不禁越發得意,「因為我是孫逸飛呀!是齊天情聖來的,泡過的妞兒比你吃的飯還多——咦,你不信?」
三眼魔君搖搖頭,道:「不信!」
「不信拉倒。如果你老伴兒來了,最好帶著你的女兒——讓我見識見識一下就知道了。」孫逸飛不懷好意地笑道。
沒想到這句話,倒說中了三眼魔君的心思,無奈地道:「可是老夫沒有女兒,怎麼辦?」
「那你還要不要和我老哥哥比武呀?你們以前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嗎?如果你不想比武,小飛兒我,教你泡妞功夫,你以後不但可以尋花問柳,你老伴還管不著你!」
原來孫逸飛繞彎子罵人,是想方設法推去忘年老友和三眼魔君的約會?邋遢酒尊哭笑不得,又苦於無法解釋。事實上以他現在的功力,幾乎擋不住邋遢酒尊一根手指頭的侵襲。可要如此窩囊下去,又不是他所願意的。
好在邋遢酒尊遊戲風塵慣了,對名利之心看得輕淡,什麼輸贏生死,無關緊要。當下想道:「且由得這位小朋友遊說,我正好藉機考驗考驗他的品性。」
由此看來,邋遢酒尊對孫逸飛的好感,已不僅僅限於「忘年交情」。孫逸飛的風貌、伶俐、迷邪、善良,每一樣都與眾不同。你看他像一個邪惡的孩子,他偏偏是一個善良的娃,你看他有時善解人意,有時又可將你氣得半死。
然而這樣的孫逸飛,才是與眾不同的孫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