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飛說走還真走,和高屁屁、高玉瑩一道,抱著冰糖葫蘆溜之大吉。
那些鄉親們,知道孫逸飛刁鑽的,只是搖搖頭。老王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趕緊撒腿追去,可是孫逸飛他們,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孫逸飛帶著高玉瑩兄妹,直跑到花果山下,才舒口氣,拍拍胸脯道:「好險!好險!咱們坐下來,慢慢地吃冰糖葫蘆。」說坐就坐,果然一屁股坐倒草地,抓起冰糖葫蘆,剝了外層的包葉,一顆一顆地吃了起來。
高玉瑩最喜歡吃這個了,也不客氣,邊吃邊道:「小……飛哥哥,你真行!」她本來想說「小淫賊」,到口的話立刻又改了,顯然內心對孫逸飛已生起萬分的佩服。
「咱小飛兒出馬,從來沒有不行的!」孫逸飛得意地道,「以前被我騙過的人不知多少,一個個像是可憐蟲!嘻嘻,以後你們跟著小飛兒打天下,包管其樂無窮,吃的住的用的,樣樣伸手騙來,連女人也是哦……」望了高屁屁一眼,「賊兮兮」地笑了。
高玉瑩馬上不笑了,輕哼道:「小色魔,不要臉!我不許你欺騙女孩子,不許你再跟她們嘻鬧!」
高屁屁是個大貪嘴,早已將冰糖葫蘆一串串地往嘴裡塞,不一會就吃下去十幾串。這時咕噥著道:「小飛兒,打天下好,以後屁屁跟你打天下,有福同享,有女人也給我留幾個!」
「沒問題!」孫逸飛邪魅一笑,拍了拍小胸脯,很義氣地說道:「小飛兒的兄弟,生活肯定有滋有味,因為天底下只有一個齊天情聖,尋個人就是小哥我啦!」
孫逸飛還真以老大自居,高屁屁居然沒有反對,贊同道:「你有鬼點子,我有天眼屁,咱們聯手闖江湖泡美女去,哈哈,一定頂呱呱!」
「那麼,咱們說好了,以後你叫小飛兒老大,好不好?」孫逸飛得寸進尺。
「這個……」高屁屁望了妹妹一眼,吶吶地道:「小孩子當老大,別人會笑話的!」
「不叫我老大也行,我不帶你去闖江湖,聽說南贍部洲的大唐國土,真是美女如雲喲……嘖嘖,那美女姐姐一個個水靈靈的,俺小飛兒一想一把口水,快要流出來了……」
高屁屁忽然咬牙道:「老大……我們幾時去大唐國?」
「乖兄弟,以後有的是機會。」孫逸飛暫時還不想去闖唐朝,忙道:「走啦,咱們上山見爹娘去。」
這會兒,高玉瑩一點也不高興,跺了跺腳道:「兩個採花賊,瑩兒不會理你們了。我不上山去!」
「妹妹,你又怎麼啦?」高屁屁不解地問。
「問你自己啦,為什麼想跟小淫賊去唐朝追美女?壞男人!我自己也會去唐朝,不要你們帶,我……我去追男人,氣死臭小子!」
孫逸飛「噗」的一聲,差點將吃下的冰糖葫蘆吐出來,道:「行啊,小娘子學得相公幾分風流,真有你的!只怕到時呀,只有跟著小相公的屁股後面吃醋的份兒,嘿嘿!」說到最後,臉上又浮起邪邪的、迷死人不賠命的笑容。
高玉瑩只氣得一溜煙似的跑上山去。
花果山群猴,見小主人帶回兩個陌生人,一齊聚集半山腰處,指手劃腳,吱吱作聲。實則平日逸飛外出,總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猴兵暗中護衛,後見小主人下山後如魚得水,佔盡便宜,便漸漸放鬆職責,總到附近採摘野果來食。所以今日逸飛大難不死,沒有猴子前來救援。
孫逸飛讓高玉瑩在前頭跑,自己和高屁屁慢悠悠地走在後頭。高屁屁扛著那把九齒鈀,一手抱著沒吃完的冰糖葫蘆,走起路來挺胸抬肩,好大的氣派。
到了水簾洞外,高玉瑩不敢入內,頓住了腳步。孫逸飛大聲喊道:「娘,飛兒回來啦!」
不一會,白蘭從洞內出來,高興地道:「飛兒,今天你又瘋到哪裡去了?昨天村東的張二嬸,村西的李大媽來告狀,說你欺騙她家的閨女,可有此事?」
「娘,沒有的事。」孫逸飛嘻嘻笑道,「那是她們不長進,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飛兒一生氣,就在她們屁股上踢了一下。」
白蘭愣了一下,問道:「你什麼要生氣?跟小朋友一塊玩兒,不能欺負她們呀。娘教了你多少次了?」
「娘,她們長得太難看啦!一個金魚眼歪嘴巴,一個大暴牙外加癩頭皮,那是會破壞飛兒的美好形象的。」孫逸飛理所當然地回答。
白蘭歎口氣,沒話說了。她早就知道兒子天性風流,常常給家裡帶來麻煩。悟空更是為了這個孩子,六七年來心情不見好轉,為什麼會這樣?清清白白的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想到這裡,不由得漸漸恨起紅塵煉氣士來。
白蘭瞥眼一望,又問:「飛兒,你帶小朋友來家做客啦?快進來坐坐。」
孫逸飛眨了一下眼,「娘,他們是八戒叔叔的孩子,那個高大的叫高屁屁,是個大傻蛋,那個小女孩,是個哭鼻子愛吃醋的小傢伙。」
高玉瑩哼道:「你才是哭鼻子的臭小子!」
「男子罐大夫人,我可是從來沒有哭過!」孫逸飛嘻嘻地道,「只有小娘子才愛哭,羞也不羞?」
高玉瑩只氣得答不上話來。高屁屁卻是摸了摸大腦袋,傻傻地笑了。他覺得自己本來有點傻,小逸飛說的沒錯。
白蘭吃了一驚,仔細一看瑩兒,只見瓜子臉大眼睛,嬌小玲瓏,可愛極了,不由心懷大慰,走過去抱起她來,「孩子,你就是瑩兒?伯母想念得很呢!」
高玉瑩忽然紅著臉道:「伯母,小飛……哥哥欺負我!他最環了,在地道裡嚇唬瑩兒,還把哥哥淋了一身屎尿……他是壞孩子!」忍不住趴在白蘭肩上,嗚嗚哭泣起來。
這個小丫頭,也是人小鬼大的主兒,詭計不及逸飛,卻有天生的撒嬌模樣,幾句話說得可憐兮兮,立刻博得伯母一番同情。白蘭瞪了逸飛一眼,冷冷喝道:「飛兒,你欺負瑩兒?快回到洞裡來,娘要打你屁股!」
孫逸飛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娘親生氣,乖乖地隨著走入水簾洞內,跪了下來。白蘭叫猴僕取來柳條兒,揚起手就朝逸飛屁股上抽去。瑩兒突又不忍,著急地道:「伯母不要,不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