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新娘:老公再見 生死離別 040  熟悉氣味
    以菱正想著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樂兒掐了一朵菊花別在耳際,擺著pose問:「媽咪,樂兒漂亮麼?」還不停眨眼睛,放電麼?真不知和誰學的。

    以菱望著小花癡,笑呵呵地說:「媽咪生的小公主,當然漂亮。」

    樂兒趴到以菱膝上:「那你趕快給樂兒生一個同樣漂亮的弟弟吧,樂兒見不到子辰,又不讓去幼兒園,好無聊哦。」

    以菱是擔心孫家狗急了跳牆,會動什麼歪腦筋,所以把樂兒留在身邊。她掐了掐樂兒粉嘟嘟的面頰:「整天只知道子辰,那壞小子有什麼好的?」

    「不准說子辰壞話。」樂兒也回掐以菱的臉蛋。

    以菱直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早知道生個兒子。其實她還是比較喜歡女兒,貼心小棉襖哦,而且可以把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會很有成就感。

    此刻,傭人在喊開飯了,以菱放下樂兒:「快上樓去叫帥哥舅舅吃飯。」

    「不去,帥哥舅舅房裡臭臭的。」小公主跑開了。

    以菱不禁皺緊眉頭,自從莊曉玲過世,岳志恆整天借酒消愁,只怕難得有清醒的時候。她明白,表哥是把曉玲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總認為他若能早點去,曉玲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她來到岳志恆的房外,敲了敲門,沒聽見人回答,便徑直進去了。

    房間裡光線暗淡,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酒味,地上雜亂地擺放著許多酒瓶,而岳志恆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

    「哥……」以菱險些被酒瓶絆倒,她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哥,你已經自甘墮落那麼久,夠了,振作起來吧。」

    岳志恆只嗯嗯了兩聲,在黑暗中摸索到酒瓶,然後繼續喝酒。

    以菱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用曾經安井然勸她的話勸道:「岳志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曉玲去世,那不是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我們活著的人要有活著的樣子,不能讓死掉的人還為我們擔心。」

    「以菱,你不會懂的,你不會懂的……」岳志恆喃喃道。

    以菱從小被岳志恆呵護著長大,他就像是她心目中的神,從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萎靡不振:「我們白家只有你一個男人,即使你不想好好的活,你也必須為了白家堅強、勇敢地活下去,你還要照顧我們,你還要打理E-Shine,你這樣對得起我爸媽對你的培養麼?」

    岳志恆忽然丟下酒瓶,抱住以菱:「以菱,你知道麼,我才剛剛有點喜歡她,她怎麼能就死掉呢?我想要彌補她這麼多年的癡心等待,我想要好好照顧她,可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幹嘛要在那個時候去加油?她出事前還給我發了一通短訊,說她在等我,她在等我……」

    以菱懂大哥的心情,當初她和天浩不也是這樣麼?他們滿懷希望地接受新感情,可明明才剛開始,竟然被無情地死神斬斷了。

    那是一種頃刻間從希望到絕望的痛,有太多的遺憾,最後,只能將那個人永遠銘記在心底最深處,養成一道沒人能觸及的傷,彷彿會呼吸,便會痛。

    「哥,你已經辜負了曉玲,難道你還要辜負我們大家麼?」以菱想要拖著他去照照鏡子,可實在拖不動,「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讓我媽暗地裡掉了多少淚,她可是把你當成親生兒子。」

    岳志恆忽然嚎啕大哭起來,他還有理智,知道自己不該如此頹廢、萎靡,可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己傷心的情緒。

    以菱也跟著淚水氾濫,他的瀟灑和俊逸去哪兒呢?他的睿智和幽默去哪兒呢?她一定會揪出那個兇手,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但孫筱,一定和曉玲的死脫不了干係吧,所謂無風不起浪,否則怎麼會有人偏偏揭發是她呢?

    她剛剛熄滅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

    吃過午飯,以菱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曬太陽,她本有午睡的習慣,可想到大哥那個樣子,怎麼可能睡得著?她不睡,樂兒自然也不睡,在花園裡自娛自樂,時不時跑上來和媽咪瞎扯幾句。

    太陽暖暖的,催眠的能力很強,以菱終於有些睏意,但白少堂卻出人預料地出現了。

    白少堂很少來這裡,以菱自然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問:「出什麼狀況了麼?」

    「一切很順利,我只是來向你匯報一下工作情況。」白少堂道。

    以菱笑:「那你匯報吧。」

    她心裡清楚,白少堂那麼狡猾的人,絕不會做匯報工作那麼無聊的事,應該是趁現在形勢迫人眉睫,威脅她先送若萱出國,否則他將不會繼續幫她做事。但他不明說,她幹嘛捅破呢?就比比誰更狡猾吧。

    於是,白少堂講起他這些天做的事,無非是聯絡了政府部門裡誰誰誰投訴孫筱的舅舅,又如何得知孫家醫療事故的信息,說的人覺得無趣,聽的人更覺得無趣。

    以菱在他的催眠下很快睡著了,她一個小女人,對商場上那些爾虞我詐實在不感冒。

    白少堂望著睡去的以菱,眉頭抖動,她明明知道他的來意,不問也罷了,居然還當著他的面睡大覺,真是可惡。他更抱怨自己,早知道直截了當明說好了。

    他看著以菱那張和若萱一模一樣的面頰,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其實他依舊天天去看若萱,但他真的累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所以,他才如此迫切地想要送若萱出國,讓她接受更好的治療,讓她早點醒來。

    白少堂見這樣的情況,無奈地打算離開,可起身後,卻鬼使神差地脫下外套披在睡熟的女人身上。

    俯身的那一瞬,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和若萱一樣的味道,心神竟有些恍惚,臉不禁貼了上去。但他的理智很快阻止了進一步的衝動,迅速直起身子。

    據說,男女間的吸引,便是一種氣味的吸引,每個人不是在尋找愛人,而是在尋找喜歡的那種氣味。而他,竟然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到了那種如罌粟一般吸引她的氣味。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定是他太想念若萱,所以產生了錯覺。

    人,作為一種有思維的高等動物,無論你有多麼聰明,多麼狡猾,在面對感情,都有可能糊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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