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說八道,侮辱我就等於搬石頭砸你自己的腳。」以菱低聲道,似乎怒火即將爆發出來。
「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莊家花錢買來侍候我的女人,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彷彿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把別人氣得暴跳如雷,自己卻若無其事,還悠閒自得。
以菱拽緊了拳頭,他可以侮辱自己,傷害自己,但不該當著她的家人做出這種事情來,媽媽知道後一定會大哭一場的。
岳志恆忙拽住以菱,然後看見衝過來的若萱,又抓住若萱的胳膊,他當然希望給以菱出口氣,而且以他不羈的個性向來為所欲為,但這個時候不行,只要自己說錯一句話,以菱回去面臨的,莊天浩想必會十倍加在她的身上。
「不好意思,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不懂規矩,拉著兩個妹妹出來玩,不知道她是跟你回去,還是我送她回去?」岳志恆一直擔任E-Shine的總裁助理,舅舅有心將公司留給他,這些年在商場上也不是白混的。
「哥,幹什麼怕他,我們白家只是暫時遇到一點困難,又不是真的那麼差勁兒,即使爸爸在,他也不會允許有人欺負以菱的。」若萱掙扎著說,氣紅了臉。
以菱感覺到岳志恆握著自己手腕的力度加大,大家都是富二代,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種侮辱,顯然他也壓抑著。
可是這種情況下,以菱越發的生氣、傷心:「莊天浩,說到底,我有資本出來玩,那你呢?坐著輪椅也要出來花天酒地,也不怕笑死人,死殘廢。」
他既然罵她沒教養,那她就沒教養,怎麼了嘛。
「白以菱——」莊天浩的話聲有些顫抖,他能容忍別人罵他殘廢,可是卻不能容忍她三番四次這樣罵他。當年,是她告訴他要活下去,告訴他要對生活充滿希望的。
「生氣了是嗎?瞧你這副身子骨,好好保養,別弄得個精進而亡的下場。」以菱故意拍了拍莊天浩瘦削的面頰,得意地說,可是那麼多年的友情,讓她自己也覺得很過分。
「我們走。」莊天浩氣呼呼地說,吳曉藝和那四個保鏢立刻簇擁著他離開。
他們一走,若萱撲上去抱住以菱:「以菱,你太厲害了,罵人不帶髒字,還那麼絕。」
以菱悻悻地笑,已經開始後悔。
「以菱,我看你今晚不要回莊家了。」岳志恆擔心地說,莊天浩在商場上的狠辣手段可是出了名的。
「不回去會更嚴重的。」以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才發覺,那哪是人喝的東西,分明就是要毒殺她的腦細胞。
「反正已經闖禍了,還不如盡興地玩。」若萱笑道,已經有些醉意。
岳志恆苦笑一下,原本不打算喝酒的他,也將那冰涼的液體灌了進去,經過剛才的事,他覺得自己好無能,白家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般養大,以菱和若萱那麼尊敬他,現在白家出了事,他卻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以菱用自己的婚姻和幸福換來白家的安寧。
而以菱,藉著昏暗的光線,淚水簌簌而下,沒有人發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喝醉吧,她還從來沒有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