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以菱和家人好一番依依惜別,最後決定由岳志恆和若萱送她回去,但車子已經開到了莊家門外,以菱正準備下車,若萱卻拽住了她。
「以菱,陪我們去酒吧玩玩吧。」若萱眸子裡閃著淚光,她真的不忍以菱回到莊家去受苦。
以菱望了一眼有些陰森的莊家大宅,猶豫了一會兒後答應了,她真的不想回莊家。
酒吧裡,閃爍的燈光,震撼的音樂,煙味、酒味、香水味,肆意揮灑熱情的肉 體,緊緊糾纏的男男女女,這樣的氛圍本身就像一劑藥,讓人忘記心中的煩惱和苦悶。
若萱叫了三杯烈酒,咕嚕灌下一杯後,就跑到舞池中間大跳艷舞,立刻引來一片吹哨的男人。
和以菱相比,若萱天生就是這種環境的寵兒。
以菱呷了一小口,如同品嚐紅酒一樣,但她立刻感覺到一股酒勁兒竄了上來,顯然是很少喝這種烈酒。
岳志恆卻沒喝酒,他還要負責把她們姐妹倆送回家哩,只是靜靜地看著以菱。他還記得初到白家的以菱又黑又瘦,整天躲在屋子裡,他就和若萱想盡辦法哄她開心,帶她去遊樂場玩,帶她去逛商場。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就是那個時候給她買的一雙鞋,他親自為她試穿的,就像撿到灰姑娘的水晶鞋的王子。
以菱在岳志恆眼前揮了揮手:「你怎麼呢?」
岳志恆回過神來,不答反問:「他對你好麼?」
那天婚禮上的情況,他還歷歷在目,她怎麼可能過得好。
「天浩雖然性格古怪了一點,但為人不錯的。」以菱回答得模稜兩可。
「可是你覺得那樣的婚姻會幸福嗎?」岳志恆擔心地問,更何況莊天浩是莊煜揚的大哥,而她成了心愛之人的大嫂,那會是何等的煎熬。
「哥,你會祝福我嗎?」以菱垂首望著酒杯,聲音有些顫抖。
「我當然會。」岳志恆回答,和以菱一樣,有些心酸,有些想要掉眼淚。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他和以菱的血緣關係,否則……
他苦笑,沒有否則,因為他和她的確是親的表兄妹。
「不是說回家省親嗎?怎麼到這種地方來玩?」忽然響起一個冷漠且帶著憤怒的聲音。
以菱忙望去,是莊天浩,明明滅滅的燈光下,越發覺得他的眸子銳利如鷹,而他身後,還站著吳曉藝和四個保鏢。
「若萱讓我陪他們來玩玩。」以菱有些不好的預感,為了不當著表哥和妹妹與莊天浩吵起來,格外的溫順。
「是嗎?」莊天浩瞥了一眼岳志恆,輕哼一聲,滿是鄙夷。
岳志恆已經伸出手來:「你好。」
莊天浩沒有和他握手:「我不習慣和不三不四的人有肢體接觸。」
「天浩——」以菱輕喝一聲,他那樣的態度不只讓自己臉上掛不住,而且很明顯讓表哥知道,她在莊家過得並不好。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剛剛新婚,你就和男人來這種地方,你讓我怎麼對你有禮貌?」莊天浩瞪了以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