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固執地加重了攬著我的力度，清澈的眸帶著孩子般的倔強。
我心中一陣錯愕，平時聽到千夜這麼說，我只會當做是他在跟我開玩笑，但是此時看著他這樣倔強的表情，我的心中竟有隱隱的疼痛感。
「這跟我沒有關係。」南宮呈說道。
千夜眸中透著哀傷，輕咬了咬下唇說：「我會保護她，不會讓你再一次傷害到丫頭。」
就在這時，我的頭忽然一陣眩暈，一道強烈的光從混沌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不自覺地閉上眼睛。
……
「我喜歡她。」
「這跟我沒有關係。」
「我會保護她，不會讓你傷害到丫頭。」
……
這是多麼熟悉的對白！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可是，究竟是在哪裡聽到過呢？
突然，背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我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疼痛又要開始了嗎？可是，為什麼偏偏選在今天呢？
千夜在，季夏也在，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真的不想讓他們知道。
原本我只是想叫他們出來一起好好地玩一天的，為什麼會弄成這樣？為什麼我那麼沒用？
疼痛伴隨著懊惱如同巨浪吞噬著我的心靈，我有些站不穩，一個踉蹌直直地跌入千夜的懷裡。
千夜感覺到我的異樣，緊張地扶住我的肩膀，問：「丫頭，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抬起頭，我只能虛弱地笑一笑。
讓我怎麼解釋呢？
「亦綠？你……不舒服嗎？」季夏也跑過來，擔憂地看著我蒼白的臉，隨後她擺起一張臭臉，瞪著千夜和南宮呈，「都是你們兩個，亦綠原本好心叫我們出來玩，你們兩個卻把氣氛搞得這麼僵，現在倒好，連亦綠都被你們氣病了。」
季夏這丫頭既然知道我是好心叫她出來玩，剛才卻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吼我，真是個不可愛的孩子啊！
我想笑，可是那笑卻被一陣強過一陣的劇痛哽在喉嚨裡，只能發出幾聲低低的怪叫。
「你的疼痛又發作了嗎？」
南宮呈伸過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當他的手指感覺到我身上傳來過高的溫度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絕美的臉上閃現一抹複雜的神情。
而當我灼熱的額頭接觸到南宮呈清冷的手，我又像個染上毒癮的人一樣，完全喪失了理智，使勁地抓過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這個時候，他恍惚間又變成天使。他有一雙雪白的翅膀，帶著冰冷的氣息，他是來自冰川上的天使，是令我著迷的天使。
「丫頭，很痛吧？」千夜緊緊地摟著我，冰一般脆弱透明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你……知道？」
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心裡卻在嘲笑自己。神奇的千夜是無所不知的，所以，我的疼痛會定期發作這件事，他一定也知道吧？
「丫頭，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千夜低低地在我耳邊輕語，「你後悔了嗎？如果後悔，我立刻就幫你消除這可惡的痛。」
「如果……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