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玲馬上退到了我身後。「咦,你們又回來了。」姑丈恢復了以往的神情。我們緊緊地盯著姑丈,一句話也沒說。「你們到底怎麼了?」姑丈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姑丈!真是你嗎?」我小聲的叫了聲。
「馳城,你們搞什麼呀!」姑丈熟悉的聲音。
「裡面那個紙人……」我用手指了指房間。
「哦,呵呵,我明白啦。」姑丈又露出了平常慈祥的笑容。原來那是姑媽準備為鄰村一戶人家做法事用的。通常這類靈異人士家裡多多少少有點奇怪的東西了。只是最近我們遇到的事情太多,搞到我們的想法也開始變得怪異了。剛好剛才找到那盒子,又剛好姑媽、姑丈不在家,又剛好發現那紙人。真是人世間的許多誤會來源於偶然。對了,姑媽呢?
「唉,姑媽正在鎮醫院門診部吊針。」姑丈無奈地歎氣,「老病又犯了。姑媽怕你們擔心,就讓我不要告訴你們。剛才開藥錢不夠,我現在就是回來拿點錢的。」
「是胃病嗎?」我很關切地問,難怪覺得姑媽臉色不好。
「不是胃病。」姑丈停頓了一下,「是夢遊症。」
「啊!我們三人都十分驚訝!」我從來沒聽說過姑媽有夢遊症。姑丈告訴我們,結婚後才發現姑媽有夢遊症的,通常都是晚上起床給香爐燒三柱香然後才回床睡覺。姑媽也知道了自己有夢遊症。不過已經很久沒有犯病了,但自從我們回來後,這病又開始犯了。以前姑媽夢遊時也很少離開屋子的,不過這幾次犯病時,姑丈都找不著姑媽。
關於夢遊,網上是這樣解釋的。夢遊症又稱睡行症,是指一種在睡眠過程中尚未清醒而起床在室內或戶外行走,或做一些簡單活動的睡眠和清醒的混合狀態。這類患者一般表現為反覆發作的睡眠中起床行走,持續時間為數分鐘至半小時。發作時,夢遊者在睡眠中突然眼睛凝視起來,但不看東西,然後下床在意識朦朧不清的情況下進行某種活動。下床行走時,周圍雖漆黑一片,但患者一般不會碰到什麼東西,而且還行走自如。據瞭解,夢遊者眼睛是半開或全睜著的,走路姿勢與平時一樣,甚至他們還能進行一些複雜的活動。夢遊是一種奇異的意識狀態,患者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與他人失去了聯繫。他們的情緒有時會波動很大,甚至說一大堆胡話,別人很難聽懂。夢遊時患者表情呆板,對他人的刺激基本上不作反應,也很難被強行喚醒。患者雖意識不清,但動作似乎有目的性似的,似乎在從事一項很有意義的工作。發作後多能自動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我真正接觸過夢遊者也就兩次。一次是讀初中時,有位老師就是夢遊的。那位老師每次夢遊時,就走進他所管的那個班的女生宿舍。由於條件所限,以前初中的宿舍都是一個班的女生住在一個大宿舍的。那些宿舍都是用科室改裝來的。夢遊老師進到女生宿舍後,就會挨個給女學生蓋被子,一邊蓋一邊說「蓋好被子,別著涼。」雖然女學生們事後都說睡覺前已經特意加固了房門的,但那夢遊老師還是自由地進出了房間。後來校方為了顧及學生及家長的情緒,給夢遊老師作了思想工作,夢遊老師知道自己夢遊後,也就主動申請辭職了。不過後來還有人見過那夢遊老師半夜回來學校操場騎自行車,一邊騎一邊說「要上課了別遲到」。另一次就是在某醫院見習的時候,醫院有個病人就是夢遊的。那病人那晚夢遊去了太平間,他到太平間倒也沒有像電影裡做啃屍體的事情,他就直直地躺在太平間的床上睡覺,一個護工剛好那晚加班,要去太平間搞清洗,工作前院方已告訴她裡面沒有停放屍體。護工打開太平間房門時,那夢遊的病人剛好徑直坐了起來,然後學著電影裡那些殭屍在跳,當場就把那護工嚇暈了。
現在聽到姑媽夢遊症復發。不由有點擔心起來。然後把盒子留在姑媽家,跟著姑丈一起去醫院門診部看姑媽。在路途上還特意同姑丈商量著,今晚接姑媽回來時特意把門鎖好,希望姑媽不會再亂跑。我也在門外守著,如果姑媽夢遊出來,就跟蹤著,看姑媽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