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的功夫,旺旺已經會走了,顫顫巍巍,動不動就坐個屁墩兒。孩子又高又傍,跟他那二茬的爹壓根就是兩碼事。
帶著孩子搬進了林某人的住所,也就是當初她失身的地方。林晚生依舊是沒明沒黑的忙,春節之前被她逼著飛去了加拿大。正月十五之前終於還是飛了回來,想孩子,沒辦法!
「旺旺!」男人一進門就伸開了父愛的臂膀。小傢伙屁顛屁顛地衝了過去,一路上連摔了倆跟頭。固執,爬起來繼續跑。
「爸爸!」奶聲奶氣,男人臉上的笑容霎時象元宵節的焰火一樣燦爛。週歲之後的小寶寶一天一個樣,天天長能耐,臨走之前吐字還沒這麼清楚呢。
林晚生將孩子舉過了頭頂,嘴裡誇張的大嚷,「哇,這麼重!老爸看看長高了沒有?」
顏如玉將腦袋鬼鬼祟祟地探出了廚房,偷看著坐在客廳玩具堆中的爺們兒倆。這姓林的原本想同化小傢伙,結果被這小傢伙同化了。極沒坐像,擺弄玩具的表情看上去比旺旺大不了多少。
呃?居然還跟小屁孩搶?關上門哪兒還有『富可敵國』?不過是個半大孩子罷了!
哎呀,糊了!
「收拾玩具,吃飯了!」
幸福的三口之家陸續上了飯桌,林晚生進了餐廳,抱起孩子洗了洗小髒手,轉身將小傢伙放在「雅座」上,小心翼翼地為其帶上TOMMY軟膠圍嘴。將帶有吸盤的小碗沾在旺旺面前的小桌子上。一切是那麼的熟練……
顏如玉把元宵節大餐擺上了桌,旺旺已經忍不住站起身拍桌子了,「拿,拿,肉肉……」天生就是肉食動物,跟他親爹一樣一樣的。
林晚生夾起塊「雞中翅」吹了吹,還是不放心,又舔了一下嘗了嘗,笑瞇瞇地遞到了小傢伙的手上,「叫爸爸?」呵,趁機勒索一下。
「爸爸——」話沒說完,雞翅已經進了貪吃的小嘴。
舔犢之情滿足之後,終於想起了端著盤子出來進去的婆娘,「辛苦你了老公,坐下吃飯吧。」
「煲了湯,我給你盛。」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能是她比較沒有原則,居然被個「娘們兒」給拐帶成了另外一種飲食風格。豬肉燉粉條實在太恐怖,還是生猛海鮮比較不長肉。不過有一樣東北菜她死活戒不了——酸菜汆白肉。林晚生常常抱怨酸菜很臭,就像當初聶琛面對榴蓮一樣難以忍受。無奈,趁對方不在家的時候,拉著旺旺陪她吃,旺旺喜歡,跟他親爹一樣。
正月十五,不知道聶琛在監獄裡吃什麼?煮湯圓?有可能。
飯後,將盤子碗扔進了洗碗櫃,終於可以養在沙發上當少奶奶了。林晚生不知哪兒來的耐性把旺旺抱在腿上「看圖識字」。元宵晚會剛開始,小傢伙已經開始打蔫了,抱著發給他的一壺牛奶,自動爬上了小床。
旺旺從不用人操心,翻著大書科學育兒的結果,實踐證明,孩子養成了好習慣相當的好帶。老年人的育兒經驗是不可信的,那樣帶出來的個個都是磨人精!
顏如玉還在執著等待著趙本山,林晚生早已經醉翁之意不在酒了。這破晚會有什麼好看的?裡外就趙大叔一個人的節目。小心翼翼地靠近,沿著沙發一點一點地往過蹭,輕輕佻了挑她的小指,心中暗暗思量:一年半載了,她就一點都不想?
想,怎麼不想?
可她記得他當初說:他不會再碰別人用過的東西,她已經被「別人」用過了,孩子都生出來了。她可沒勇氣主動送貨上門,萬一被人家拒絕那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反掌勾搭著他的食指,眼睛始終盯著電視屏幕……
那還等什麼?
浪費時間!
一個餓虎撲羊將她按倒在沙發上……
「噓,旺旺還沒睡呢!」豎起食指,掙扎著起身,賊眉鼠眼地看了看虛掩的小門。
林晚生摘下眼鏡,藉機瞄了眼主龕上縱情極樂的明妃和明王,恣意輕吮著懷念已久的甜美櫻唇:「走,去裡面,關上門你喊破了嗓子他都聽不見。」
女人媚眼如絲,揚手環住他的脖子,「孩子都生過了,大街上有的是小姑娘。」
「那是被迫瀉火,不是樂空雙運。從今天開始,這個剎那專屬於你。」
「你的菩薩在加拿大,我也就是個瀉火工具。趕巧我也挺上火,借根金剛杵用用撒。」半真半假,注視著對方色迷迷的眼睛。
「她是第一個,現在你是唯一能跟我溝通的一個。畢竟,蓮花稀有嘛!」剩下的半句沒說:這尊菩薩再好,終究是別人的。因緣浮沉,無比渴望來生……
很多小女孩弄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沒有成熟少婦吸引人,女人最吸引人的地方其實不是「青春」。她們具備了明妃一樣魅惑的外表卻沒有能力跟猙獰的明王溝通,這也就是她們被男人信手丟棄的原因。
「真的假的?我也就當故事聽聽。」輕顰眉心,媚惑一笑,心裡還是很高興。恩恩愛愛,愛愛恩恩,把握時日不多的緣分,何須計較是愛還是恩?
林晚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