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聶琛的電話,顏如玉迅速背起挎包下了樓,膽戰心驚地衝上了停在馬路對面的MAZDA,身子一縮,恨不能鑽進座位底下。
「怎麼了,跟做賊似地?」聶某人悠然發動了車子駛向前方的路口。
「『杜月笙』歸來,被嚴管了。」她表情委屈,實話實說。
「我靠!早說我就不來了。拉著你跟拉著定時炸彈沒什麼兩樣,說不準就被什麼人盯上了。」心裡莫名煩躁,那「流氓頭子」還有完沒完?大街上的美女那麼多,非盯著一個幹什麼?
「那就快點開!先出了市區再說。」她緊皺著眉頭,大聲吆喝。
「其實也用不著這麼緊張,咱倆之間壓根就沒什麼。明告訴他我是你哥,哥哥帶妹妹出去轉轉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聶琛一臉輕蔑的神色。
「你跟他說,用我給他打個電話嗎?那姓林的精神分裂,受不了一丁點刺激。」
「至於嘛!跟著他連交朋友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呵呵,當初你不也這樣嗎?」
「男人嘛!理解,直接關係到『帽子』的問題。」
「對於林晚生還不只是『帽子』的問題,更關係到『面子』的問題。你得正確看待問題的嚴重性。」顏如玉一本正經,鄭重地給對方提個醒。
聶某人淡漠一笑,忽然有些好奇,「玉,跟了他一年半載了吧?這傢伙還真有耐性,照我看也該另覓新歡了。」
聽對方這麼一問,霎時想起了一籮筐傷心事,轉頭望向窗外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你就成天巴望著別人把我甩了,看見我被人拋棄你就那麼解恨?」
「誤會!我可沒有成心看你笑話的意思。說真的,那姓林的對你怎麼樣?」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開過了收費站。
「什麼怎麼樣?你想問什麼?一兩個月才露一面,誰知道他喜不喜歡我?」上了高速顏如玉終於直起了腰,稍稍收斂一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是吧?那你平時就一個人待著?早知道我就過去陪你了。」對方故作驚訝,表情假惺惺的。
「正想通知你,以後千萬別去我家找我。有事QQ上留言,手機也不保險。有一天晚上,那傢伙居然躡手躡腳地自己開門進來了。我後來才想明白,八成是來捉姦的,差點把我嚇死,幸好你不在。」
「他有你那兒的鑰匙嗎?」聶琛心裡打翻了醋罈子。女人到底是跟誰睡跟誰親,為什麼沒給他一把鑰匙?
「別提了,那房子原本就是他找的,通過我們經理介紹給了我。忘了告訴你,他是我們經理的朋友。」
聶琛撇著嘴角,輕輕點了點頭,「那傢伙心眼太多,一不小心就被他算計了。你得處處小心,他給你下套還不是小菜一碟麼?」
「其實有沒有鑰匙還不一樣,你沒鑰匙,不是從窗戶進來了?這賊要是惦記著進來,防是防不住的。」暗自哀歎,她碰見了兩個什麼東西?一個明目張膽地走窗戶,一個背著她私自留鑰匙,一個下山土匪,一個流氓頭子。
「說起來了,你那胳膊好點了嗎?」
「算好了!為這個林某人追問了我半個晚上。」幸而對方以為她是生他的氣才殘害自己的身體,不錯的理由,省得她解釋了。
「那你肯定賺了,那姓林的肯定得給你留點補償費什麼的。」嘴上嬉皮笑臉,心裡一陣鬱悶,那四眼田雞知道這女人為他要死要活,還不感動死了?
「錢是沒少給,不過不是沖這個。叮囑我裝個熱水器,換換傢俱。」
聶琛頓覺一陣頭疼,看那「流氓頭子」的架勢不是真打算跟她過日子吧?滿心煩躁,隨口就是個餿主意,「換什麼傢俱,直接讓他給你買套房子!就你住那破地方換什麼傢俱都是白扯!」
「我也這麼想的,是該先買套房子。」女人腦袋靠著車窗,陰陽怪氣地揶揄道,「我手頭的錢不夠,要不,你先借我點?」
「憑什麼啊?我出錢買房子,讓你們倆在裡面風流快活,你當我腦袋被驢踢了!」隨即露出一臉甜膩地淺笑,「玉,萬一那姓林的捨不得出這筆錢,我給你買!不過從此以後你得掛在我的鳥籠裡!」
「姓聶的,把我當什麼了?職業二奶?我還沒淪落到賣身買樓的地步!」極厭惡對方輕蔑的態度,聽起來彷彿是成心羞辱,憤憤地拉開挎包夾層的拉鏈一連掏出四捆沒拆封的百元大票扔在前方的駕駛台上,「你那十萬八萬的樓房我還真沒放在眼裡,就你掙那幾個糟錢犯不著在我跟前得瑟,林晚生睡了一宿扔下這幾本,『金屋藏嬌』還得掂量掂量你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