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3卷 第一四一章  神奇的飛刀
    郭超常似乎渾然無覺。他在巷子裡左一飄,右一閃,呈之字形飄閃著。

    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從不同的角度,悄悄地指著他的胸口。

    南次三郎幾乎聽到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近點,再近點。」

    他心裡緊張而興奮地說。

    突然,郭超常拔起而起,來了個鷂子沖天。

    南次三郎的頭禁不住抬了起來——

    目光相對。

    是的,郭超常飛上半空的時候,已經看到趴在屋頂的南次三郎。

    南次三郎的目光「篷」的一聲,就和郭超常的目光碰上了。

    目光相碰那一刻,南次三郎驚詫不已——

    郭超常的嘴角掛著一縷嘲笑。

    他嘲誰?

    還會有誰?

    目光碰著你南次三郎,自然就是你南次三郎了。

    過分。

    猖狂。

    不知天高地厚。

    一連串的意象迅速在他南次三郎的腦裡閃過。

    怒火,但他的怒火還沒來得及在心裡燃燒,他就感到脖子涼了一下。

    是的,只涼了一下。

    他的頭就脫離了脖子。

    當是被猛噴的血柱一衝吧,他的頭被衝上半空,朝郭超常飛過去。

    而他的靈魂,此時還在腹中,正被一雙無形的手扯走。

    不,我還不能死,我還要VS中國功夫。

    他的心最後在說。

    那無形的手,顯然是閻羅王的手。哪裡管他說什麼?猛地一扯,就將他的靈魂扯走了。軀體「嗤」的一聲,就像洩了氣的汽球,頓然癟了。癟得死寂。癟如鹹蝦。

    頓然虛無。

    被扯上火星的靈魂,仍盯著他自己的頭在半空滴溜溜地轉。

    雙眼仍然睜著。

    但已沒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睜著的是一種恐怖。

    當郭超常將他的頭一腳踢開,他的頭竟然被踢開成兩半。

    他的靈魂不由顫慄。

    沒錯,他的空手道,一掌可以劈開木板,一掌可以劈斷青磚。

    但從來沒劈開個頭。

    不是沒試過,在東北試過劈抗日聯軍的,在南京試過劈一個孕婦的,在南寧也劈過一個老先生的頭,都只是劈裂,並沒劈開。

    郭超常一腳就將他的頭踢開成兩半,他南次三郎不能不服。感到郭超常的腳下是長了刀。

    如果他的空手道真要和郭超常VS,無疑是自取其辱。

    大日本的空手道,不及中國的腳道。

    這是他高度總結出來的最後一句話。

    閻羅王讓他達成了心願,馬上就像他的靈魂從火星上扔入了陰曹地府。感到一陣黑,黑得深不見底,黑得他的靈魂就只剩下黑,黑入無盡的絕望……

    當然,閻羅王對他還是比較關照的。當郭超常將他的頭踢開兩半,一半就砸在加籐的手上,砸得加籐的手指條件反射地勾下了扳機,射出了子彈,發出了響聲。這個蠢材,真是遲鈍。勾下扳機那麼簡單的事,還要我南次三郎的半邊頭來幫忙。

    子彈射飛是肯定的。關鍵是我南次三郎在最後一刻,還體現出對天皇的絕對忠誠,為特高課的同仁,發出了警報。

    另一半頭則往他當時伏身的後面射去。

    沒射著人。

    卻讓他看到了陳節。

    陳節朝他發出飛刀的手,剛剛收回。掌心還帶著飛刀的美國氣息。

    那些美國佬也太壞了,怎麼能將最好的美式軍刀,裝備給中國的特工呢?

    沒天理啊。

    如果是中國自己製造的軍刀,絕對沒那麼鋒利,絕對不會一下子就切斷了我的脖子。即使切到大半也好啊,我也不至於身首分離啊。

    南次三郎怨怨地想。

    他的半邊頭還看到,圓頭圓腦的彭壁生居然也發出了飛刀,飛刀的勁道十足,插入加籐背脊的時候,加籐的脊骨「卡」的一聲,就被插透,刀尖穿骨而出,不偏不倚,就刺破了加籐的心臟。

    心臟「彭」的破裂聲,只有加籐自己聽得到了。

    這速度,怎麼說呢?

    陳節先飛刀切下他的頭,他的頭飛向郭超常,郭超常再一腳將他的頭踢成兩半,他一半的頭往回看到陳節收手,看到彭壁生發出飛刀。這個過程,就是陳節出手、收手的時間。

    陳節的飛刀快,不奇怪。

    怪的是郭超常踢他的頭,踢出的速度也是那麼的快。

    但這快,就不是我南次三郎的空手道所能比擬的啊。

    南次三郎不能不服。

    又是奇怪的是,和陳節一起的萬全策,竟然沒出手。

    嗯,是他沒機會出手。

    另外三個特工——吉田、上草、永豐,是趴在他南次三郎對面的屋頂的。

    這三個傢伙很會選位置,都選在左右、後面有障礙物的地方,別人想打黑槍都不容易,更別說飛刀了。

    但這三個傢伙的反應也差,直到加籐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他們才胡亂開了槍。

    似乎也不能怪他們。

    當陳節將我的脖子切斷,我的頭飛將起來,吉田他們三人的目光,就從郭超常的身上,轉移到我的頭上來。這些傢伙雖然也驚詫,但驚詫的裡面,分明還帶著一種看馬戲的幸災樂禍。

    奶奶的,我得罪他們什麼了?居然如此幸災樂禍。

    無非搜抗日分子家的時候,搜到金啊銀的,我會佔大份。這不奇怪啊,我畢竟是個組長啊,軍階又比他們高。

    對女抗日分子實施奸刑的時候,當然也是我帶頭的。我是組長,我不帶頭誰帶頭?

    奶奶的,都是沒良心的傢伙。

    那回追捕一個中國特工,不是我一把推開你吉田,你吉田才沒吃著對方的子彈麼?要知道你吉田如此無情無義,當初就該讓你吃子彈。

    你上草也是壞。

    那回你當著人家丈夫的面,強X人家的妻子,那丈夫忍我可忍,撲到你身上,張口要咬你的脖子,還不是我及時一掌將他劈死的?

    你永豐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日你搶人家一個老大爺的金戒指,被老大爺一腳就踢中你的襠部,痛得你在地上打滾,老大爺抓起板凳就要砸你的頭,還不是我一槍把他撂倒?

    奶奶的,做人總得講點良心吧。

    南次三郎恨恨地想。

    直到郭超常將我的頭踢開兩半,你們才從幸災樂禍中回過神來,胡亂地開了槍。

    這最後一刻,也是我南次三郎的半邊頭提醒了你們。

    但南次三郎怎麼也想不到,當吉田三人的槍剛響,他的半邊頭就聽到三塊磚頭嗖嗖地破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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