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3卷 第一三七章  修理騷娘兒
    想到要活捉美智子,李紹嘉不由精神大振。被美智子搞得這麼狼狽,這下該是他李紹嘉翻身解放的時候了。

    解除了美智子的妖惑,李紹嘉頓然神清氣爽。這八桂大地的山和水,彷彿就在他的每一條血脈裡流淌。山上的每一片樹葉,都像露珠淌過葉脈那樣清晰;水裡的每一條游魚,都分明從他的眼前游過一樣。他的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八桂大地,不管是基因的遺傳,還是記憶的連接,都在他李紹嘉的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形成他獨特的生命密碼。

    回過神來,李紹嘉每吸一縷空氣,都會感到一種涼絲絲的親切。有如絲絲春雨,播在他甜蜜的夢裡。

    頃刻間,他即從叢林清新的氣息裡,分辨出美智子的「騷」味來。

    前面的「騷」味,是美智子對他的妖惑,對他的逼壓。現在的「騷」味,則是留給他李紹嘉尋蹤覓跡的線索。

    初冬的山林,寒意陣陣。

    但為了逃命,美智子顧不得那麼多了。外衣在前已經撕碎。身上剩下的是一件紅毛線衣和一件白內衫。當然還有托著她乳房的乳罩。

    褲子是不可脫的了。

    脫了難看不說,林子裡的荊棘,也會劃破她沒了褲子保護的腿腳。

    唯一可以用來迷惑龔破夭他們的,就只有紅毛線衣了。

    心意一定,美智子馬上脫下紅毛線衣。

    一陣冷風吹來,令她打了個寒顫。

    一邊跑,美智子一邊扯下毛線,抓成一團,丟入草叢。

    自然不是亂丟。

    雖然是逃離,但她美智子並非驚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她的頭腦還保持著清醒。她就像北海道狡猾的熊,路一段直路,就繞幾個圈子,丟下一團毛線。毛線丟在東,她就往西跑。逞「之」字形跑上一陣,她會在東面丟下一團毛線。但這回,她並沒往反方向逃,而是繼續往東跑。

    李紹嘉追著,第一回就被美智子布下的圈子迷惑住了。

    嗅東邊,東邊是美智子的氣息;嗅西邊,西邊也是美智子的氣息。整個東南西北,都是美智子的氣息。

    落入他眼裡的,都是一團團毛線。這個騷娘兒,好狡猾啊。

    李紹嘉在原地轉了幾圈,也決定不了繼續追蹤的方向。

    還是龔破夭及時地射來一支木矛,為他指明了方向。

    果然,沿著龔破夭所指的方向一追,李紹嘉不一會就嗅到了美智子清晰的氣味。

    心裡不得不服龔破夭。

    而在龔破夭看來,這沒有什麼可服的。

    他在老家打獵的時候,每每追蹤野豬或其他的野獸,他就不是去嗅它們身上留下的氣息,而是嗅腳印留下的氣味。這氣味極淡,不是有經驗的獵人,根本分辨不出來。他龔破夭卻能做到。野獸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到了他的鼻子,就可細分成幾種。像頭部的氣息,是濃烈中帶有一種火氣;腹部的氣息,則夾帶著汗味;背部的氣息,有種獸毛味;腳下的氣息,比較淡,且帶著一種陰氣。

    美智子雖然穿著軍靴,但腳上的氣息,仍然穿靴而出,留下道上。

    憑著這點,龔破夭任她美智子如何轉圈,如何走「之」字形,都無法迷惑到他龔破夭。

    龔破夭故意不緊不慢地追著美智子。

    他相信美智子很快就會用完毛線。

    但不時,龔破夭又會朝美智子投去一支木矛,逼迫美智子要開槍反擊。

    逃了幾里地,美智子的毛線衣就一線不剩了。

    繼續脫掉內衣?

    這已經多餘。

    她發現自己北海道熊式的方法,根本迷惑不了龔破夭。

    不管她怎麼跑,龔破夭的木矛都像指著她的溺愛梁骨。

    龔破夭不用槍,只用木矛,這使她很快就猜到龔破夭的用意——

    龔破夭要活捉她。

    想到被活捉,她的骨頭就發寒。

    他們捉到抗日分子,所用的酷刑,是非一般人所能想到的。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用電來電、用火來烙、竹尖刺指等等,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若然自己被捉,他們會如何對付自己?

    美智子不敢想。

    說是不敢想,她仍然在想。

    瘦猴子(李紹嘉)她倒不懼。以瘦猴子一下子就被她迷惑的情形來看,那還是愛做春夢的少伙,本能的「色」心大於其他。瘦猴子對付她的話,最了不得的就是剝光她的衣服,侮辱她、糟蹋她……如此而已。

    她無法想像的是龔破夭。

    所有平常用的酷刑,彷彿都達不到他龔破夭的智慧。

    在她美智子看來,龔破夭是那種將你的心挖了出來,又放回去,再挖,再放,讓你在生之狂喜和死之恐怖中來回地穿梭,直折磨到你完全崩潰為止。

    直到這時,美智子才後悔自己在龔破夭的面前,與岡本表現出情人般的親熱。

    龔破夭的目的,顯然是要從她的口裡套出她和岡本私下裡說的一些秘密。

    正想著,美智子感到腦後一涼,趕緊低下了頭,但仍然遲了——

    一把飛刀硬生生將她後腦的頭髮削掉。

    一縷縷秀髮飄落。

    飄得她美智子的心隱隱地發痛。

    岡本取下她的櫻花結,深深地吻過之後,最喜歡的動作,就是伸手輕撫她的秀髮,讓她的秀髮散落在他的臉上。岡本的目光,就像春天的氣息,沿著她的一根根秀髮,如夢似幻地爬上她的頭,沁入她的心底。

    一大把秀髮被削掉了,美智子的心豈能不如針刺般痛?

    回手打了兩槍。

    想再打一槍。

    只聽「嗒」的一聲,只有撞針的響,而沒子彈的飛出。

    摸摸身上,子彈沒了。

    心下顫了一下,美智子不由惶恐了起來。

    槍沒了子彈,等於廢鐵一件。

    若然赤手空拳地單打獨鬥,她相信自己對付瘦猴子尚可。

    瘦猴子甩出的飛刀,雖然狠,也很準,是奔著她的秀髮而來,但比起龔破夭的木矛,勁道卻差了一截。

    很顯然,瘦猴子的功夫,只有他龔破夭的五成功力。

    但這五成功力,也讓她美智子感到,自己只能勉強對付。

    多了一個龔破夭,她無疑是螳螂擋車了。

    逃吧。

    趕快逃吧。

    美智子不敢再學北海道熊了。

    朝著南寧城的方向,她飛快地狂跑。

    龔破夭飄到李紹嘉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李紹嘉的肩膀,讚許他的飛刀手法不錯。

    李紹嘉卻道,「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在你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笑笑,龔破夭說道,「你削她的一半右耳,我削她的一半左耳如何?」

    「沒問題啊。」李紹嘉開心地答,已飄到飛刀插著的樹身前,拔下了飛刀。飛刀是他們隨身帶的匕首。

    「別答得這麼快。我話還沒說完。只能是一半,多了算輸。」

    「行。」李紹嘉爽快地答。

    他知道龔破夭這個提議,是為了讓他解氣。

    很快,他倆就追近了美智子。

    淡淡的星光之下,美智子的白影被看得很清楚。

    等美智子跑到林子中的一處空坪的時候,兩人的飛刀就同時出手了。

    飛刀到處,便傳來美智子「啊啊」的兩聲慘叫。

    半邊耳朵被削落,美智子痛入心骨。

    但逃命的意念,使她不敢停留片刻,捂著血流如注的雙耳,繼續狂奔。

    撿起美智子的兩半邊耳朵,李紹嘉馬上發現自己輸了——

    他的飛刀,削了美智子的大半邊右耳。

    美智子捂著雙耳狂跑了一會,突然跑到一塊崖石邊,耳邊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嘩啦啦的水聲本是很清晰的,但她的傷耳聽著,卻是一片嘩啦的濁音。

    崖下是河。

    竟然無路可逃了。

    扶著崖石,美智子大口地喘著氣,心裡在突然生出了一股絕望。

    但求生的慾望,仍然令她的目光望向崖下——

    崖上離江水就十幾米。

    啊,天助我也。

    美智子不由從絕望轉為狂喜。

    站在崖邊,深吸一口氣,美智子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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