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2卷 第五十七章 血色芙蓉坪
    爆炸聲之聲,又是一片沉寂。

    沉寂得可怕。

    倉木麻衣感到每棵樹後,都像朝她伸出了黑洞洞的槍口。

    而此刻正近黃昏。夕陽倚在天邊,盡染層林。芙蓉坪也浮著一層紅光,血色似的在流動。

    中村伏在芙蓉峰上的一塊石後,用望遠鏡觀察著芙蓉坪上的動靜。

    峰上距離芙蓉坪,也就三百來米的樣子。無須望遠鏡,也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居高臨下的看。一隻小鳥飛過,都逃不脫他們特工隊隊員的目光。

    他中村愛用望遠鏡,不過是一種習慣。

    也是一種當官的身份顯示。

    他假假的也是個中佐(也就是中校)。這小日本,尉官、將官都和世界接軌,唯獨校官不稱校,而稱佐。

    當幾聲轟隆的巨響,將獵狗炸上了天,中村就覺得所有的籌碼,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了。龔破夭和他的幾個獵手,就將羊入獅口,只有送死的份兒。

    可不知為何,一想到龔破夭,中村就恨得咬牙切齒。他出道七八年,遇到的對手不少,但沒有一個對手,令他放在眼裡的,更別說恨了。

    龔破夭卻令他咬牙切齒的恨。

    他中村也試圖不恨。

    好幾次都吐納動功,將大日本帝國的氣概凝聚於胸。

    凝聚也凝聚了,他射出的目光也夠不可一世的了。然而,眼裡一閃出龔破夭,那胸中的狂氣、傲氣,就像被針刺了的汽球一樣,嗤聲洩了。雙腳一軟,就像要墜入深淵。

    恐懼。

    無助。

    有力無處使。

    龔破夭就像是魔,是鬼,令他捉摸不透,深不可測。

    在南京那夜的突然遭遇,如果不是安室美惠的身手快捷,逼使他龔破夭一碰即退的話,他想自己不死也是傷的了。

    相觸那瞬間,龔破夭發出的勁道,就如電閃雷鳴,快且勁猛,令他全身的每根骨頭都感到震憾。

    高手交手,真是一碰就知。

    如若打下去,不出五招,他就會敗在龔破夭的手下。

    是安室美惠的快速反應,使龔破夭聞聲便退。

    是的,龔破夭根本就沒看到安室美惠出現。

    但安室美惠快速反應的腳步聲,卻讓他龔破夭察覺到了。單是這種靈敏,就令他中村感到不可思議。

    他中村知道中國的功夫出神入化,高不可測。像自然門的杜心五,遵循的就是「幾無為,神變化」的武學宗旨。杜心五即使背對著人,也可感知到十步外的人,誰會對他偷襲。

    精武功夫,他也接觸過一些,可給他中村的感覺,全然不像龔破夭的精武功夫似的。

    倒是,龔破夭的功夫,更接近自然門的武學真諦。

    要不,龔破夭怎麼會那麼靈敏?全身上下,就像安裝了無線接收器似的,對周圍所有的動靜,都體察得一清二楚。

    南京那夜,中村對安室美惠是很欣賞的。

    但在安室美惠面前,他仍然是板著一副上級的臉孔,一切都公事公辦,全沒有半點個人的情感。

    不是他不喜歡安室美惠,而是,他覺得安室美惠是個可造之材,不能讓個人的情感,影響了她安室的發展。

    打心裡面,中村望著安室的臉蛋,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就有一種佔有的慾望。彷彿安室就是大和民族最優秀的女子。是他中村的知己紅顏。

    為了大日本的崇高事業,中村只能把佔有安室的慾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因為一旦有了身體的*歡,再有主見的女子,都會產生一種依賴的情感。

    他中村不希望安室美惠依賴他,而希望安室美惠迅速成長,能獨當一面,能成大器。

    他剛放下望遠鏡,就聽到芙蓉坪邊的一片樹叢嘩啦一聲響,只見安室美惠從樹叢裡跳出來,一副驚惶的樣子。

    中村趕緊舉起望遠鏡——

    安室美惠披頭散髮,滿臉是血,手裡只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這是怎麼啦?

    怎麼會落到這般狼狽的地步的?

    安室美惠瘋了似的跑過寬闊的山坪,朝芙蓉峰跑來。

    又是嘩拉一聲,一個獵手跳上芙蓉坪——

    好,終於將他們引來了。

    中村心下不由興奮,不由為安室的勇敢而感到驕傲。

    楊剛跳上芙蓉坪,一眼看到在前面瘋跑的安室美惠,就立馬舉起了火藥槍。再不開槍,安室美惠就要跑入林子去了。

    兩支輕機槍的槍口,卻對準了楊剛的胸口。

    只要中村一聲令下,兩名特工的食指,就會毫不猶豫地勾下扳機。

    就在這時——

    「通叭」的一聲槍響。

    不是楊剛射出的。

    是從峰後響起。

    緊接著,就是「噠噠」的機槍聲。

    「砰砰」的步槍聲。

    是龔破夭和田龍與中村設在峰後的替伏哨駁上火了。

    中村一呆,還沒發出「開火」的命令,只見楊剛就地一滾,就滾入坪邊的樹叢,不見了蹤影。

    幾乎是同時,兩挺輕機槍就吐出了火舌——

    一串串子彈打得楊剛滾過的地上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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