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雨草猛的退後一步,眼睛睜的大大的。
「千夜,千夜是什麼?」
「傻瓜,千夜就是千夜啊。我們蘇家的祖傳戒指。我親手給你戴上的,你怎麼會不記得了呢?」
蘇宣有點困惑了。
啊!他們蘇家祖傳的戒指。雨草的臉一下子灰白了。看,她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傻瓜。什麼戒指,別說祖傳的,就是一枚小小的鑽戒,她一個小小的女傭,也是買不起的。這個男人,他是什麼意思。
聰明如雨草,一下子沉入到了可怕的境地裡。
這個男人,這個有錢的男人。
他原來是在打的這個主意嗎?
昨天晚上,他喝多了,不知道把那枚該死的戒指送給了哪個女人,然後他就打她的主意,陷害她嗎?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
「不要開玩笑了好嗎?我錯了,我知道我不該對你……可是,我真的沒有見過你說的什麼千夜。」
蘇宣看著雨草的小臉一會灰敗,一會蒼白的。她拚命的搖頭,那樣的恐慌。
他也慌了,這裡面有什麼不對了嗎?昨天晚裡,他明明是看到了千夜啊。
「昨天晚上,你的手上,那個閃光的,那就是千夜啊。雨兒,你……」
蘇宣慌亂的不知如何表達他的意思。他越是慌,越是說不清。
雨草定定的望著蘇宣,她慢慢的伸出手,一隻手,兩隻手,全伸了出來。
蘇宣也一下子愣住了。
兩隻手,光光的,什麼也沒有。
千夜呢?
昨天晚上那樣的閃光,昨天晚上那樣的纏綿,難道都只是他的夢。
「你看到了吧,什麼也沒有。你醉了,先生。」
雨草冷靜了下來。
她冷冷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個曾經讓她一度忘了自己的男人,這個讓她莫名其妙動了心的男人。
她冷靜下來,就恢復了一往的伶俐與聰明。她打定了主意,只要她認定她沒有見過那個東西。只要她不承認昨天晚上的事,他就不能拿她怎麼樣。因為昨天晚上,沒有一個人看見。
對付無賴的人,只能用無賴的辦法。
蘇宣一把拉住雨草的右手,他撫摸著那右手食指,那上面有著一圈淡淡的白痕。
是的,不會錯,就是雨草。她就是他的雨草。
當年,他就是把千夜戴到了這隻手上。然後千夜莫名其妙的沒有了。那裡只有一圈白痕。
雖然蘇宣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千夜會昨天晚裡突然出現。而今天白天又沒有了。可是,他確信,她就是雨草。這個張雨,就是他的雨兒。
「看,你還敢不承認嗎?就是這裡,你的這隻手指上,我親手戴上的千夜。然後它就沒有了。」
雨草氣的嘴唇發抖。這個男人,這個無恥的男人。他在說些什麼。
他居然能說出這樣荒唐的話來,這不是擺明了硬賴她拿了他的東西。接下來呢?反正她是賠不起的。
蘇宣把雨草的手指慢慢貼到自己的臉上。
「你就是我的雨兒。千夜幫我找回了你。你不要再離開了,好嗎?永遠不要。」
這句話,帶著淚,含著悲,那樣的痛。
淚,一滴淚,慢慢的滑落,滾燙的滴到了雨草的手指上。
奇跡就在這一瞬間發生了,一道光華,一道瑩瑩如水的光華從雨草的手指上升騰起來。水靈靈的,一枚閃著光的寶戒,隱隱約約閃現出來。
可是,它又不是一枚戒指,因為它就像一道影子,一片水跡,沒有硬硬的實體。
「千夜,真的是千夜!」
蘇宣狂喜的抱起了雨草。真的是千夜。僅僅是一個影子。也足以讓他認出來,那就是千夜。蘇家的子孫是不會認錯千夜的。真的是千夜啊。雖然蘇宣不明白千夜為什麼會一時有,一時無的,而他也不明白千夜為什麼會是這副樣子。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她,他的雨兒。他找到了他的雨兒啊!
他什麼也不能去想了。
不能去想為何雨兒不認識他。
不能去想為何美國還有一個榮雨草。
什麼都不能去想了。
什麼也不要去想了。
他只知道他找到了。
找到了呵!他的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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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