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說給我聽?只因為我長的和她很像,是嗎?」
雨草看了一眼牆上巧笑嫣然的女孩。
「是,你願意聽一個老男人的傷心故事嗎?」
雨草笑了,她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走。面前的這個男人,顯然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她應該逃的。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站不起來。她依然坐在那裡。看著他。
「她叫雨草,奇怪嗎?和你的名字一樣,裡面也有一個雨,我叫她雨兒,我的小雨兒……」
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緩慢的語氣,如歎息一般的深情,尤其他叫著雨兒,我的小雨兒,那幾個字的時候,雨草的心裡湧上來一種難已言說的感覺。似乎他叫著的,就是她。她就是他嘴裡的那個雨兒。
雨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她只是被動的坐著,就像對面的男人已經給她施了魔法。她動不了,也逃不了。
蘇宣流淚了,他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他從來也沒有對一個人這樣講過,可是,對著這個長的和雨草一樣的人,他講了,說完了,他沒有動,他的臉埋在了手掌裡,有一滴淚從手掌的空隙裡,落到了地上……
窗外有月,淡淡的照進來。
雨草呆呆的坐在那裡,她的人似乎已經不存在了,她的魂已經沉在了那一個長長的故事裡。
悲傷,迷茫,那樣無力的感覺,她沒有看到這個男人滴落下來的那一滴淚,可是她心痛,感同心受的心痛。
她還頭痛。很奇怪的頭痛。
似乎她的頭裡藏著一個魔鬼,它衝撞著,就要脫逃而出。
沒有語言,兩個人默然的對坐著,沒有一個人再說一句話。
「太可笑了是嗎?」
蘇宣慢慢抬起頭,有點自嘲的向雨草一笑。
他拍拍雨草的手,「好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講這些的,不是嗎?」
誰也沒有注意到,蘇宣手掌背上的那淚的水滴,有一些落到了雨草的右手上,準確的說,應該是落在了雨草的右手食指上……
月光淡淡,細如銀,痛,好痛,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疼痛,讓雨草從迷茫之中醒過來。
她的目光落在了疼痛的地方,那是她的手指,右手食指,是的,是這裡在痛。確切的說是右手食指上面的那圈淡淡的白印在痛。
雨草並不知道她的右手食指上為什麼會有一圈淡淡的白印。只知道這個印子很奇怪,常常讓她覺得那裡面住著一個什麼東西。
此時,那裡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疼痛,而且發熱。
「哦,沒什麼,每一個人都會有一個過去。沒有什麼好笑的。老爺。」
雨草掩飾的把右手蜷了回來。
「不要叫我老爺,叫我蘇宣吧。我叫你雨行嗎?」
蘇宣舉起酒杯,他並不等雨草回答,他今晚說了太多,心裡有了一種輕鬆,可也有了更深的痛。
人生不如意,怎一個情字了得。不如盡歡一醉。
「來,陪我喝一杯。」
「我不會喝,老——」
蘇宣的手,幾乎按在了雨草的唇上,
「再說一遍,叫我蘇宣,雨。」
「蘇先生,我不是你的雨。我也不能叫你的名字。如果你不喜歡我叫你老爺,那就叫你蘇先生好了。還有一點,我不會喝酒。」
如此清晰的表達,如此伶俐的口舌,就像一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小刺蝟。她真的不是他的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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