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那個他叫了十幾年爸爸的惡魔。她不能反抗,她也沒有力氣反抗。
她聽著他在門外的咳嗽聲,她的心都緊縮成了一團。下一刻,也許,他就會破門而入,把他那一雙罪惡的手,再一次的放到她的身上。
她洗好了,她被妹妹們的幾雙手從那個大桶裡撈出來,她幾乎是半昏迷半清醒的被人抱到床上去,然後又有人給她穿上了新衣裳。
新衣裳是嶄新的,硬硬的,硌的她的受傷的皮膚鑽心的痛。她總是要在昏過去,又被這樣的疼痛折磨醒。
黑夜過去,白天來臨。在痛苦的人眼裡,時間它走的好慢。
蘇宣不知道,他在這個城市裡走了多少時間。只知道太陽落下了,星星也落下了,風在他的臉上吹過,他的心裡好空,好痛。
他就這樣走著,在茫茫人海中,在這麼多的人群中,唯有他是孤獨的。
他走著,不知疲累。
直到,有幾雙珵亮的皮鞋擋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抬起頭。
「少爺?」
根叔驚叫一聲。這個疲憊落魄的男人,就是蘇家的那個風采飛揚的少爺嗎?老天啊,這是出了什麼事啊。
「少爺,我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走了,也不說一聲。原本老爺聽了你讓人捎回的信,不以為你過一個月就會自己回家了呢?結果等了這麼久也沒見你的影子。老爺就派我和華仔幾個人來找你了。」
「根叔。」
蘇宣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叫蘇安根的老僕,根叔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老僕,在蘇家都做了四十多年了。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少爺啊,你出來也不說一聲,害我們好找啊。走吧,少爺,我們回家吧。太夫人想你都想出病來了。你再不回去,家裡都亂了。」
「根叔,我不能回去,我還有事沒有做完。」
「天啊,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啊。你不是糊塗了吧。這樣的日子,你還沒有過夠啊。你瞧瞧你這個樣子,還有一點蘇氏集團總經理的樣子嗎?要是太夫人看到了,她老人家不傷心死才怪。」
「好了,不要說了。」
蘇宣揮了一下手,現在的他疲憊之極,他不想和根叔理論什麼。
「那少爺,你先跟屬下回去。到酒店裡休息一下。然後你想做什麼,屬下陪你一起去。就你這個樣子,你還能做什麼?」
根叔的話讓蘇宣心裡一驚。就是的,根叔說的有理啊。
虧他還是一個學理工科的高才生呢?
他真是讓雨草的走,弄糊塗了。
他一個,畢竟力量有限。有這麼多人幫著。一定會早一點找到雨草的。
看著蘇宣點了頭,根叔的臉上笑開了花。
他就知道這個宣少爺啊,是最難說的動的主子了。難得這一次,他聽了自己的。忙轉過身來,一揮手,停在路對面的一輛豪華勞斯萊斯無聲的滑了過來。
「宣少爺,請。」
華仔給蘇宣打開了車門。
蘇宣也不說什麼,扭頭進了轎車。然後他又回過頭來,對站在車下的根叔說,「根叔,把我的那輛自行車也要帶回去。」
「啊。」
根叔愣了一下,忙點頭,「是,少爺放心。帶回去。」
看著車子走遠了。根叔才回頭對身邊後跟班說,「去吧,想法子,把這輛車給弄回去。小心,這可是少爺要的。不要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