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夕陽落在山上。
「呵,我來了。」優婭瑰走著走著,漸漸看到了旅館,她已經很累了,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
旅館外面全是四大家族,急救隊,老師和學生們都已經提前回校了——除了煥月獄,艾澤,北堂澄,北堂紫,游淵水,筱泫頃,段恩和南炎零。
「婭瑰?!」第一個看見優婭瑰的是煥月獄,他驚喜地說道。
優婭瑰淡笑著朝目瞪口呆的眾人走過來。
「優婭瑰……你沒死?」北堂紫哭笑不得地說,開心的是她自己可以不要死,難過的是這個賤貨還會繼續搶她的愛。
「你如此希望?」優婭瑰輕佻地反問,她的頭微微一側,傾城傾國。
「沒。」北堂紫真心地說道。
「呵呵,你沒事就好。」北堂澄眼睛輕輕瞇起,溫柔地說道。
「等等……你的衣服。」筱泫頃的手指著她的身上,「什麼時候換了?」
「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優婭瑰笑得高傲猖狂。
「誒呀,不會吧?」一向冷靜妖嬈的艾澤也驚住了。
「學姐,你明白這衣服的代表什麼嗎……」游淵水吞吞吐吐地說道。
優婭瑰的淺綠瞳孔微微斂小,這種預感很奇妙,像是夢幻般,她一瞬間成為了令人畏懼的對象。
「呵,知道。」她淡淡地回答,唇邊漾起一個輕盈純美的笑,其實她是不知道的。
「婭瑰……這件衣服,你本來就有的?」北堂澄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切都太荒謬,婭瑰為何沒有死,她為何有這件衣服!?
「別人送的,就代表是我的了吧。」優婭瑰笑而恍然,輕靈得不諳世事。
默默地,沒人敢說一句,沉浸在了死寂中。
一些四大家族的下屬也過來湊熱鬧,當他們看到優婭瑰的衣服時,全部都傻掉了。
那件淺銀色的晚禮服,上面刻有獨一無二的罌粟,代表的是……
四大家族最高特權。
可以說,比北堂澄還要厲害很多。
「屬下參見女王!」突然,一個四大家族的人跪了下來。
接二連三,所有四大家族的幫手,都朝優婭瑰跪了下來,表示衷心。
優婭瑰不禁啞然,她失笑,原來老婆婆的用意是這個。
「參見,女王。」煥月獄也一本正經地單腿跪下,他臉上的妖嬈亂世全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靜。
「參見,女王。」艾澤,北堂澄,段恩也紛紛跪了下來。
他們都是四大家族的人,必須要遵守這條規則,見到這件晚禮服,就等於見到了擁有最高指揮權的女王。
唯獨北堂紫遲遲不肯下跪,她不願向這個賤種低頭!
「小紫,快跪下,你惹得事還不多麼。」北堂澄拉了拉北堂紫,暗暗說道。
「不要!」北堂紫倔強地說道。
「跪下!」北堂澄放大了音量,他用力按下北堂紫。
北堂紫逼著給她跪下了,她也哭了,狠狠地無奈地哭了。
這瞬間,她有些內疚,卻不知為何。
「你們……」優婭瑰有些堅持不住,她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保持鎮定高貴,「請起。」
「是。」一群人很默契地站了起來。
筱泫頃,游淵水和南炎零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他們的心儀——優婭瑰,卻變成了他們的女王。
優婭瑰把一切盡收眼底,很好,她就是要這樣,高高在上的感覺!
對,她寧可負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負她!
「婭瑰……你真的希望如此?」煥月獄低低地苦笑,「就算失去愛?」
「哼,我早沒有愛。」她冷笑著,銀綠的眸子過分妖嬈,她冷冷地一揮手,表示不屑。
「那你好好想想。」煥月獄受傷般地離去。
「優婭瑰,你要做到什麼地步?獲得這麼多的愛還不夠嗎!」北堂紫咆哮道,說完便憤怒地離去。
「婭瑰……好好想想吧。」北堂澄也一言難盡,隨後他就去追北堂紫了。
「學姐,這不是真的你。」游淵水搖搖頭,也走了。
「我等著你醒悟的那天。」筱泫頃冷漠地看穿了她的心思,大步離開。
南炎零和段恩也分別走開。
獨獨呆在原地的優婭瑰,眸子中黯然失色,她這麼做是選擇了恨,卻失去了愛。
隨後,深夜,大家也都乘上了開往城市的巴士。
所有人坐在一起,卻再也沒有了話語。
月很美,冷艷地勾勒出寂寞的顏色。
只不過,這一路,寂靜又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