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寵小美後 我心可鑒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月色
    「不好!」小白看著洛洛眼睛一閉,大叫糟糕。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洛洛打了個酒嗝,毫無徵兆的閉上眼睛,軟軟的從座位往前一僕,趴在了桌子上。

    「完蛋了。」小白一聲哀鳴:「洛洛根本就不會喝酒嘛!」

    「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我們去找人來救她了。」小白說完就準備出門。

    「不可以先吃了再去嗎?乘熱才好吃呢。」

    小白已經到了門邊,用鼻子把門拱開,聽見七色的抱怨,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愛來不來吧。」

    「我來,我來。不就是頓飯麼,咱什麼沒見過。」七色說著再次變成黑色,從窗口閃了出去。

    小白出了門,還站起來用前爪把門關上,這才往樓下跑去。

    沒有人注意到,一隻小小的白色的狗兒,悄悄地從樓梯上跑了出去,一隻黑色的鳥兒,在樓下和它會合,兩個小傢伙一起往街上跑去。

    「我們要去哪?去找誰?誰會幫忙呢?」七色在空中飛著,嘴巴也還是不肯閒著。

    「閉上你的鳥嘴,跟著來就是了。」小白簡直要煩死它那張嘴了。

    下樓的時候,小白就一直在想,應該去找誰,找誰最合適。想來想去,也只有容秋了。

    洛洛那個笨蛋直到現在也還沒搞清楚容秋的真正身份,但是不代表小白也不知道。要幫助洛洛,容秋有一百種以上的辦法,包括幫助一個醉酒的洛洛。

    幸好洛洛今天穿了男裝。應該會安全些吧。不過,還是得快去快回啊。

    在愛我寶貝後面的一條小巷裡,小白拐了彎。到了一個十分背靜的小院,找了找,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狗洞。

    容秋正在屋裡,安靜的看著最近幾個月的帳目。

    自從愛我寶貝開張後,容秋就悄悄地搬進了這個小院。這個院子雖背些,但是卻格外安靜,除了戴南,沒人知道他在這,他也覺得很自在。

    這也正是他常常能十分方便的出現在愛我寶貝的主要原因。

    其實,這條街上的大部分房產,都是他的。

    正看著,門上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容秋不禁愣了一下,自己剛才是太專心了吧,讓什麼人進了院子也不知道。

    再聽,卻不是人敲門的聲音,有點像被什麼硬物敲擊,還有點像爪子在抓。

    這聲音真讓容秋奇怪極了。而門外的七色和小白也正鬱悶呢。

    先是小白在敲,七色見沒動靜,跳到小白頭上站著,用自己的嘴巴也敲了幾下。「是不是不在啊?沒人應門呢?」

    「應該在的。」小白吸吸鼻子,它覺得容秋就在裡面呀,怎麼不開門呢。

    容秋已經到了門邊,他可不是怕事的人,雖然剛才已經把可能發生的情況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但當他一把拉開門,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隻小小的白狗兒人立著,前爪還在往前伸著,顯然剛才那爪子敲門的聲音就是他弄出來的。更有意思的是在它的頭上,還站著一隻全身漆黑的小鳥兒,估計剛才硬物敲擊的聲音就是它啄門弄出來的。

    兩個小東西顯然被突然打開的門弄得呆住了,小白的前爪沒收回去,七色的臉上也是呆滯的表情。

    容秋愣了,沒錯,就像那次看到小白的笑一樣,現在,他在一隻鳥的臉上看到了表情。

    不過,他很快就掩飾了臉上驚訝的神色。微微笑著蹲了下來。他認出來了,那隻小狗兒,就是洛洛的小白,那隻小黑鳥兒,倒是沒見過。

    小白和七色也回過神來了。小白放下前爪,穩穩的坐好。七色也抖擻了下身子。在小白頭頂站好。

    「洛洛喝醉了,洛洛喝醉了,快跟我們走,快跟我們走。」擺好了準備姿勢,面對著面前的容秋。七色一版一拍,字正腔圓的開口了。

    反正七色會說話已經露過了,這個時候自然就由它負責外交了。

    容秋再次呆住,雖然已經知道洛洛確實有超常之處,但是,親眼看著一隻狗,帶著一隻鳥來給自己送消息說洛洛喝醉了,還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們,說洛洛喝醉了,要我去?」容秋似乎是為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重複了一遍,指著自己的鼻子。

    「是的,是的,快走,快走。」七色很確定的回答。而且,容秋同時在小白的臉上,再次看到了微笑,小白還對他點了點頭。

    容秋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站起身來:「洛洛在哪?」

    「恆福閣,恆福閣。」七色索性飛到了容秋肩頭。

    「好的。我們馬上去。」容秋彎腰抱起小白,出了院門往恆福閣趕去。

    看到軟癱如泥的洛洛,容秋搖頭。

    「她喝了多少啊?」容秋不知不覺中把兩個小傢伙當作可以對話的對象了,直接問七色。

    七色跳到洛洛扔在桌上的小碗邊:「兩碗。」

    「算了吧。」容秋過去扶起洛洛,看看桌上的酒菜,再搖頭:「這麼多,浪費啊。」

    「夥計,結帳,還有,桌上的菜全部打包,送到愛我寶貝去。」

    小白和七色同時點頭,不是為了誇讚容秋善於持家,而是因為看來這桌佳餚自己還是有機會吃到的。

    洛洛醒來時,覺得頭暈的不像自己的,整個房間都在轉,愣了好一會,覺得清醒些,這才翻身坐起。

    揉揉眼睛。這是哪?

    一個小小的房間,簡單而素雅。白牆白壁,有一幅安靜的淡墨山水扇面掛在上面。

    自己躺著的,是一架小小的烏木床。

    一幾,一椅,一個書櫃,和自己躺的床是同樣質料,式樣也差不多。床頭邊,一支紅燭淡淡的燃著,燭火映照下,整個房間顯得古色古香,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几上,還攤開著幾個本子,一支狼毫掛了墨,斜躺在硯台邊。

    洛洛的手扶著床沿,那木頭,入手十分溫潤光滑。是洛洛從來沒見的木料。

    如果洛洛知道這木頭叫做小葉黑檀,這套傢俱全是古董,連那不起眼的燭台、狼毫、硯台,甚至那墨錠都是出自名匠之手,還有那壁上的山水,也是大師遺作的話。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這樣安然的躺著。

    這個房間,已經超出了金錢的估值範圍。

    容秋不是那種守財奴,對他來說,東西的價值,便是如何使用。所以,他安然的睡這床,用這筆和硯台。

    洛洛發了下呆,想要回憶起之前的事,以及弄清自己身在何處。

    屋外,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簫聲。

    洛洛歪著頭想了想,對了,是那首,是那首自己教給容秋的《畫心》。那麼,是容秋。這首曲子,這世上,除了自己,只有容秋會。

    她站了起來,雖然還有點搖搖欲墜的,還是撐著自己走到了門旁。路上撞掉了什麼,也管不了了。

    推開門,嘩,一院的月色。

    那銀色的月光,也隨著洛洛打開的門,迫不及待的潑灑進來。

    院子很小,很簡單。甚至比不上洛洛的那個後院,有竹有亭。

    卻有一棵樹。

    一棵蔥籠美麗的樹,伸展的枝條,並不非常密集的樹葉形成的樹冠。

    也正是那疏密有致的樹冠,讓點點的月華星光透過,輕輕的月影,籠在樹下那個人的身上。疏疏淡淡,搖搖曳曳。

    白衣勝雪,清音如風,月華似水,眼前的一切,恍然如夢。

    那白色的身影,背對著洛洛,嗚咽的簫聲正是從那兒傳來。

    還是那夜嗎?恍惚之間,洛洛想起了容秋在房外守候時,那清冷無比的身影。

    容秋,他心裡寂寞嗎?他幫了自己那麼多,自己卻似乎從來沒有認真問過他,他的過去,他的未來,他在想什麼,他要做什麼。自己只知道在有什麼要求的時候,就去找他。而他,就像那只有神奇口袋的小叮噹,總為自己掏出那麼多的好東西。

    洛洛手扶著門框,聽見自己心底一個巨大的聲音。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推開了一扇新的門。原來的很多東西,退去,退得無比遙遠,只有眼前的人,耳邊的簫聲,無比清晰,刻骨銘心。

    一直趴在容秋身邊的小白,忽然抬起頭來,看到洛洛,高興的汪汪了幾聲,撲過來。

    樹上的七色也開始聒噪:「你總算醒了,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呢。幸好容秋去救你,不然,我才不做苦力抬你呢。不會喝酒就不要逞強…………」

    兩人一狗主動忽略了七色滔滔不絕的話語。

    容秋慢慢的走過來。

    洛洛想到自己醉倒後一定出醜了,覺得不好意思,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容秋笑了,伸手輕輕撫撫她的腦袋:「餓了吧,廚房裡有粥,去吃點。」

    洛洛點頭,任由容秋牽住她的手,向旁邊更小的一個屋子走去。

    廚房和臥室一樣簡單,小小的桌椅,鍋灶,角落的一個小火爐上,有隱約的紅光,上面有個小小的紫砂盞,溫吞吞的,泛著輕微的咕嘟聲。空氣中,有股淡淡的米的清香。

    點亮燭火,容秋從爐子上的紫砂盞裡,舀出一碗白粥,又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碟小小的泡菜,放在洛洛面前。

    粥是白粥,泡菜是蘿蔔乾。

    容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蘿蔔,放到洛洛碗裡。

    洛洛捧起碗來,吹吹,慢慢的喝。

    粥很淡,卻很暖。

    容秋就在對面,靜靜的看著她喝。

    隨著清香的粥落入喉內,一股暖流也順著臟腑洋溢開來,溫暖了全身。

    洛洛把粥喝完,抬起頭,看著容秋,笑了。

    容秋看著洛洛,那燭火淡淡的,洛洛的眉眼在光影中不是那麼清晰,卻無比的生動。

    容秋也笑:「你在這兒呆的不開心的話,可願出去走走?」

    「好啊。」洛洛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容秋的笑也格外的讓她覺得溫暖。

    「我為你造了一艘船,還造了一輛馬車,我們可以乘著它們,想往哪去就往哪去。」

    「好啊。」洛洛繼續笑,開心的,發自心底的笑。

    忽然間,只要有這份暖意的話,就可以淡然了世間的一切,也再沒有什麼,不可以放下的了。

    說起來簡單,但是也真不是提起腳來就可以走的。

    愛我寶貝可以放心的交給梅花和戴南。保持正常經營就可以,洛洛也沒想過一夜暴富。

    陳韜,不想再見他了。

    安水,辭行是應該的吧。

    清晨,安府。

    洛洛安靜的起床,自己梳洗。頭髮實在不會弄,只能是隨便挽起,找了根簪子別住。

    換套簡單的衣裙,拿出自己的小包裹,把自己的東西一點一點放進。

    淡藍色的包裹,那個可愛的有著小狗頭的本子,小白鯨留給自己的那顆不知道有什麼用處的珠子,那本鈴蘭給的小冊子,還有,那個裝過紫晶斷續膏的小玉瓶。

    看看那個紫玉瓶,洛洛真想扔掉它,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

    原來自己,還是和來的時候一樣,身無長物。

    抱上小白,七色自覺地飛過來停在肩頭。

    出門,轉身關門。

    梅花站在門口,見洛洛出來,不自覺地就紅了眼眶。

    「別哭,梅花,難說我很快就回來了。」洛洛放下小白,上前用力的抱抱梅花。心中卻想:「這又不是自己的那個世界,千里之外也可以飛機來去一日可達,這一去,不知幾年幾月,才能相見了。」

    雖然還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是洛洛知道,短時間內,自己是不會回來的了。

    「梅花知道,南哥都說過了,但是梅花就是捨不得小姐。還有,梅花擔心自己管不好愛我寶貝。」

    「梅花,我已經幫你贖了身,你再也不要叫我小姐了。你是一個能幹的女孩子,自信些,就算沒有我,你也能做好的。」

    放開梅花,交待小白和七色等一會。洛洛就往安水居住的院落走去。

    小白趴下來偷懶,七色在旁邊嘀咕:「這麼出去,會不會好玩啊,洛洛錢也不帶,咱們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頭了。」

    「別亂說,你忘了咱們和誰一起去了嗎?」小白提醒它。

    「也是也是,一碗白粥都是用進貢的八寶米熬製,這容秋肯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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