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只緣相守 chapter142
    「那叫荊棘花。」他寵溺地掬起一捧她入水的秀髮,輕輕撫觸。

    「真美。要是能看到這種花就好了。」她輕喃著微笑,「烈,你為何不和你的荊棘花在一起了?」

    「烈不小心將她折斷了。當我意識到犯錯,已經晚了。」他手掌的溫度傳達到她的臉頰,想要依靠這一點的溫度挽回,抑或是溫暖她一顆受傷的心。

    「你後悔嗎?」

    「不。頂天立地的男子,對犯過的錯,不該是悔。而是去彌補。烈會用一生去彌補曾經犯下的錯。」其實風烈邪心中一直有塊千斤沉的巨岩壓著,但他依然要挺直身板,因為他是叱吒天地的王,是要保護她的那個男人。

    「烈,你不要傷心。如果她知道你難過,也會不開心的。我相信,你的苦,她會懂。」

    「睡吧。烈給你唱歌。」風烈邪歎了口氣,將唇挨到她眼睫上,像撫慰乖寶寶一般哄她睡覺。

    待她小貓一般睡著,風烈邪才穿好衣裳下榻,小心翼翼怕吵醒她,揉揉被她壓麻了的腿,熄滅燈盞走出去。

    夜色微涼,小心地掩好門,餘光忽然有一抹白光閃了一下。

    呵,還有人喜歡爬窗偷聽啊!大半夜全身雪白,風烈邪已經知道來找他算賬的人是誰了。

    他緊了緊銀黑色的衣衫,朝僻靜的念雪院走去,他可不希望兩人打鬥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了小乖乖,她已經失眠太久了,該睡個好覺。

    果不其然,風烈邪剛踏入念雪院,身後乍起一陣冷風,他輕巧一側身,一柄銀色的長劍倏地刺了過來。

    墨發被削掉一縷,和梅樹上紛紛揚揚的花瓣一起,飄散掉落地面。

    好狠的招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吧!若不是早有準備,就不只是掉幾根頭髮了。

    風烈邪還未站穩腳跟,第二道劍光閃過,他足尖一點,身形如驚鴻般輕巧,落定在一旁的梅樹枝,紅色的花瓣落雨般嘩嘩飄飛。

    「第二次交手,你的劍法精湛不少!」風烈邪頎長的身形站在樹梢,銀黑的袍子在風中呼呼作響,身下是盛開的梅樹花冠,連投下的一道黑影看起來都是那般瀟灑。

    一抹白影飛速閃過,劍鋒直刺心口。

    風烈邪長袖一揮,手中徒然多出一把銀色匕首,只見銀光一閃,一縷雪白的髮絲被削落,飄在梅樹的枝頭,在一片火紅的花瓣中,煞是耀眼。

    「何須用劍!你直接貼我一道符更能速戰速決。」風烈邪低醇的嗓音在夜空中迴盪。

    白影一頓,驚愕的從樹後鬼魅般閃了出來,雪白的長髮似流雪似飛霜,直垂腳踝,輕輕轉身,傳出的聲音已如水波般平淡:「你怎麼知道?」

    「還有誰是一頭白髮!」風烈邪從梅樹上落下,緩緩走近雪陌舞。

    「我說的是符。」既然挑明,他也不必隱藏秘術師的身份。雪陌舞的聲音很冷,卻不同於鳳靳羽那般帶著一股子邪魅,而是如月色般,更加柔軟一份。

    「雪翳國皇族的沁雪皇妃的真名是叫琉璃月吧?雲舞大陸的琉璃世家以秘術聞名,以畫殺人。而雪陌舞畫藝精湛,若我猜的沒錯。隨了母姓,你就應該叫琉璃陌舞。」風烈邪湊在雪陌舞耳邊小聲道,「哎呀,不遠萬里趕回來,第一時間就來扒窗!辛苦了辛苦了,兵力佈置得如何呀,太子殿下?哦,錯錯,或許,現在應該稱呼你……」

    「夠了。我今天不是來陪你磕牙。」雪陌舞止住他的話,想不到風烈邪什麼都知道,「長話短說,兄弟妻不可欺,你不要再碰她。」

    「她是小七的妻嗎?小七的妃子應該是赫連雲若吧。或者,是你的妻?」風烈邪明知故問,刺激道。

    「你到底想要怎樣?幼幼不屬於你。」雪陌舞不悅地蹙起眉。

    「只是現在還不屬於我。」風烈邪笑道。

    「你剛才在房中對她做了什麼,我聽到……」雪陌舞呼吸不穩,氣得不輕,終於忍不住,「她已經是羽的女人,你死心吧。我好心告訴你一句,鳳福雅已經在朝中有所動作了。你幾個月住在雪隱王府,江山不準備要了?」

    「……」風烈邪身子一震,不是因為江山不保,而是那句「她已經是羽的女人」,忽然想起近日幼幼身體的不適反應,他立刻恍然,一股怒氣直衝髮冠,一拳打在雪陌舞胸口。

    「混蛋!你們兩個混蛋!」風烈邪抓住雪陌舞的衣襟,憤怒染紅眼眸,真相脫口而出卻被他壓抑下去,「我不管你們兩個搞什麼鬼名堂對付北辰染,但我告訴你,她現在受不起,受不起了,你懂不懂?」

    「什麼意思?」雪陌舞剛回到王府,對近日發生的事略有耳聞,但風烈邪的反應顯然話中有話。

    「沒什麼!我就是提醒你們,怎麼折騰我不管。但照顧好她。不然後悔的是你們。」風烈邪氣呼呼地調頭就走,忽然又折回來,像個被氣壞的孩子,狠狠踹了雪陌舞一腳。

    「你們,居然背著我偷偷摸摸下手!這競爭真他娘滴不公平。我就是個傻瓜還壓抑個P!」風烈邪轉身,實在氣到不行,沖雪陌舞猛比中指,鄙視你們一百遍!

    「呃……」雪陌舞有點蒙,「你沒對她下手吧?」

    「我才沒你們兩個卑鄙,表面人五人六的,裝的真像!不過我不會放手的!那個……即便有了孩子,我TM也不在乎!哼!」風烈邪今天是徹底失態了。

    有孩子?這句話好怪!雪陌舞沒有多想,問了句:「明日幼幼要去雪翳國。你……」

    「我回朝!現在就走!」

    「你終於想清楚了。」雪陌舞呼出一口長氣。

    「誰說我要放手?我不回朝收拾那群狗雜種。到時候這仗打起來,就憑你們兩個,能頂個P事!」風烈邪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嘴裡嘟囔著,「我警告你,別盯著我背影看!沒看過這麼帥的皇帝罵髒話嗎?」

    雪陌舞呆呆望著那個猛踢石子一路罵罵咧咧的俊美男人,忽然發現,其實脾氣火爆、霸道不可一世的風烈邪,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兩個時辰後,雪陌舞扛著一個黑色的大麻袋出現在雪隱城郊外的王府別院,推門的手還未挨到門板,門邊吱呀一聲打開,一雙蒼白的手將他迅速拉入屋內,彭地一聲關上門。

    「你這麼猴急做什麼!」雪陌舞撇撇嘴。

    鳳靳羽不語,淡金色的長髮飄動,鳳眸一挑,射出一道寒光。取過雪陌舞肩頭的黑麻袋,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揭開封口,一縷銀白色的卷髮竄了出來,露出一張熟睡的小臉。

    「幼——」只是一個簡單的音,卻壓抑了太多的隱忍和苦澀,整整三個月了,他終於可以再次毫無顧忌地喚著她的名字。

    「幼——」鳳靳羽想要用去摸她的臉,卻怕手指的冰涼吵醒了她。

    「我下了一道『睡意朦朧符』,你不必擔心,即便醒來她也以為在做夢。」雪陌舞吁出一口長氣,這兩個人明明深愛著對方,卻要因為旁人的破壞躲來躲去,傷害著對方,就像打斷骨頭連著筋,一起痛,何苦呢,只是,

    「羽啊,你能不能連著名字的兩個『幼』字一起喊,跟著我念『幼幼』『幼幼』,這樣。你左一個『幼』,右一個『幼』,聽起來好生肉麻。」

    又一道冷光直射,我愛喚她『幼』,你怎麼像老婆子一樣絮叨?

    「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很識趣,馬上就出去把門,可羽,你知道否,若眼神能殺人,我已經被你殺死一千遍了。」

    「誰說我急?」風烈邪鳳眸一挑,面頰染上淡淡薄紅。

    「還說不急,你的眼睛和臉都燒紅了。雖然你們早已身心皆許,夫妻之間歡好正常。不過不要怪我沒提醒你,羽你身上的冰蠶蠱沒有解。再像那夜那般猛烈,你的身體恐怕撐不了多久。」

    「誰說我們夫妻要歡……」面頰好像更紅了,鳳靳羽慌忙別過臉。

    「那你的手摸著她的胸做什麼?我還沒有出去呢。」雪陌舞的視線移上鳳靳羽的手掌,忽然一個不明物體咻地砸了過去,他慌忙退出門去。

    隔著門板,雪陌舞提醒道:「兵力佈置得一切順利,只等明日帶幼幼啟程。到了雪翳國便可開始行動。今夜你最好快點,一早要將她送回去,不然北辰染派來的赫連雲若會起疑。」

    屋內的燈盞熄滅,掛滿玉石流蘇的金色幃簾內。

    鳳靳羽的身影籠罩著她小小身軀,柔長的銀色卷髮拂過他的胸口,馥郁的白蓮香氣他熟悉又朝思暮想的味道,即便每日刻意疏遠不見,但她的身影,她的味道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頭,融入他的血液。

    他想她,發瘋般的想她,見她流淚見她傷痛,好幾次他差點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大聲地告訴她:「幼,我的幼!靳羽從未改變,靳羽從未想過要扔下你一個人。」

    可他必須壓抑,若不疏遠,不夠狠夠絕情,根本沒法瞞過北辰染的眼線——赫連雲若,更沒法讓北辰染放鬆警惕,趁機在暗中佈置勢力一舉反攻。

    一絲絲的心軟都會全盤皆輸,他不但會永遠失去她,就連他、風烈邪和雪陌舞的性命都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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