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開羅,埃及博物館安利。沙裡夫辦公室。
「您知道它是什麼嗎?」
在安利。沙裡夫終於放下手中的照片後,於志軍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
「不……」
仍在沉思中的安利。沙裡夫過了很久才決定這樣回答。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在稍早前,在收到由讓。金蕾轉了好幾手才交到他手上的一批時間軸照片時,他已經激動過一次。但是那批照片沒有現在這批詳細,這位羅克先生一定不是很相信讓。金蕾的「專家表哥」能解答他關於時間軸的問題,所以並不是太重視她,因而只是給了她幾張無足輕重的圖片。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上頭一再交待他要小心這是一個圈套,可是時間軸他們等的時間太長了,總不能錯過這樣的一個機會,無論如何也要套出它的下落。
「噢……」
在收到安利明確的回答後,在安利思考時,於志軍裝作很失望地站了起來,而且伸過手來要收回那些照片,
「我曾對我父親說過,不會有人知道這件東西是什麼的—要知道,我們在過去的幾年裡跑了好幾個博物館……」
「不不,等等!」
安利一見於志軍要收回手上的照片,而且分明想離開,一下子急了,於志軍只好一點頭,裝作不太情願地又坐了下來。
「不要著急……」
安利。沙裡夫嘴上說著,在心中努力地想著辦法,
「如果……如果你能把實物拿來的話,我們或許有辦法……」
「這恐怕不行!」
於志軍一聽馬上搖頭,
「家父一再交待我,這個東西很危險,他從某種渠道得知它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說起來很可笑,家父認為它能改變時間,影響過去和未來……不好意思,我也覺得這很匪夷所思,這只是家父的一種妄想,請您不要介意……」
於志軍有意識地組織著說話的內容,並且看到安利。沙裡夫臉上的表情在不斷變化,聽到最後時連嘴巴都是微張著的,於志軍於是順著他的表情變化,說了一通的慌言,但他知道關於「改變時間」這點,足以引起對方的震撼。
果然,沙裡夫呆了半晌也沒有回應過來。
「這個……東西,你的父親是在那裡得到它的?」
在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卻並不順著於志軍說話的內容,較正他關於「改變時間」不是開玩笑這一點,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老奸巨猾!
於志軍不由在心裡罵了一句。
「這個……恕我不能告訴你……你知道,這個問題很敏感……」
於志軍說著,又聳了一下肩。
沙裡夫一聽,心裡立刻又盤算開了,因為他在稍早前就得到情報,知道羅克先生曾向素不相識的讓。金蕾透露過,說他手上的時間軸有可能是從費拉菲拉地區得來的可能性,可是他現在為何又不說了……突然,沙裡夫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想到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然後就明白羅克先生為什麼不說了。因為如果他明確表示時間軸是從費拉菲拉得來的話,那埃及當局就有可能為為他手上的古玩是非法獲取,從而逼他交出時間軸來——
當然,於志軍就是要他想到這點。這樣他才能更加堅固自己商業大亨的身份,從而使對方不會懷疑他是情報人員。
「噢……」
安利感到失望,卻在潛意識裡告訴自己這個時間軸極有可能就是費拉菲古墓中流失出來的。
對於費拉菲拉古墓,安利。沙裡夫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從暗地裡組織英國考古隊,到英國考古隊出事後以合法的身份處理古幕,再到後來幫助鮑佰。羅切爾德集團建立在古墓中的實際操控狀態,他都有全部參與。
所以,他知道在英國的考古隊進入那個古墓前,很明顯有人曾盜過這個墓地,裡為裡面確實存在著一座名符其實的古墓,而且還有不少的金銀財寶,這引來了盜墓賊的光臨,因此,他設想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裡因為盜墓賊的頻頻光臨,終於導致了時間軸的流失,於是後來由這位羅克先生的父親得到了它。
但是,那些盜墓賊是如何經過壓力層到達古墓的?他們為何拿走了時間軸,卻留下了眾多的金銀財寶?——
安利並不知道在英國探險隊出現之前,費拉菲拉古墓雖然在歷吏上無數次經歷過被盜,卻並沒有那一位盜墓賊成功到達過光柱的核心,這才會在事發後,由他帶領的另一個搶救性考古隊挖掘出了大量的財寶。
這些情況安利。沙裡夫不知道,但也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得到就在眼前的時間軸。他要利用什麼手段,是借口以官方的壓力迫使這位羅克先生交出時間軸,還是用其它的什麼辦法?
當然,如果想以官方的名義的話,那他作為埃及博物館的高級學者,得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羅克先生手上的「古玩」,就是出自費拉菲拉的古墓,但是,這當然不可能,因為這正是他們集團最大的秘密,而且在集團的最高權力機構裡,也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事情的全部真像,所以,他不可能將這個真像向埃及政府和盤托出,然後以此來壓迫羅克先生交出他的時間軸。
「這樣吧……」
安利覺得這件事情應當再進一步思考後,才能決定如何做。
「你先把照片留下,我會在這幾天盡力地查找一下資料,希望能找到有關這個古董的一些情況……」他說著,沖於志軍笑了笑。
於志軍聽著,思考了一會後問,
「有把握嗎?」
「這個可不好說……不過,相信你也知道埃及博物館是世界上最知名的博物館之一,所以,也許我還真能找到點有用的材料……只要你能把照片留下來,我們就可能仔細地核對古董上面的每一個細節……」
「好吧!」
於志軍沒等他說完便站了起來,並且向沙裡夫伸出一隻手,
「三天!三天之後不管有沒有結果,我都得離開埃及!」
「時間足夠了!」
安利。沙裡夫也站了起來,並且伸手跟於志軍握了握,
「三天之內, 我們一定會聯繫你的!」
埃及,開羅。
十幾分鐘之後,於志軍等人離開了博物館。羅絲萊斯一駛上尼羅河東岸大道,於志軍便拍正在開車的王宏的後肩,跟他要對講機。王宏連忙把它解了下來,伸手向後遞了出去。
「隊長,你在嗎?」
於志軍接過對講機後,按下了通話鍵。
「在,在你身後的灰色標緻屁股後頭……」
於志軍和身旁的貝貝倆人一聽同時扭頭,透過後車窗玻璃果然看到有一輛灰色的法國標緻跟在後頭,跟他們保持著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
於志軍立刻沖那個方向做了一個鬼臉,這令身旁的貝貝驚訝不已。
「別擔心……」
於志軍衝他扭頭一笑,「他們就算是拿著望遠鏡也看不到我們—車窗是黑色的……」
「我不是吃驚這個!」
貝貝搖了搖頭,
「我是在奇怪你居然會……」她學著於志軍做了一下鬼臉,「會十出這種事情來!」
「不要奇怪!」
在駕駛著汽車的王宏聽了不由笑了起來,
「等著吧,坐在你身邊的人還能幹出更奇怪的事來!」
貝貝一聽立刻點頭,非常隆重地同意了王宏的見解。
於志軍卻不再理會他們,在對講機裡向隊長報告了跟安利。沙裡夫會面的情況。
在他們身後幾十米遠的固長江一邊聽著於志軍的匯報,一邊點頭,還在一張攤開的地圖上圈上了埃及博物館所在的位置—至少為止,他們已經確認了三處有鮑佰。羅切爾集團的人潛伏的窩點—當然,在統一行動時,其它地方都可以強攻,而埃及博物館卻絕對不能讓一隊的士兵手裡拿著武器衝進去的。
「隊長,我確定那個安利。沙裡夫知道所有的真像!」
於志軍匯報完後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嗯……」隊長聽著又點頭,「……我聽到你剛才說給了對方三天的時間—為什麼不給他兩天?你不是說過兩天你就能打進他們集團內部的嗎?」
「隊長……我這不是打進去了嗎—這還不到兩天呢……」
隊長一聽頓時無語,從表面上看來,於志軍確實算是打進去了。
「你少來!告訴你!那個總統套房一天要差不多三萬,你住得很舒服是不是?」
隊長最後只能強詞奪理。
那邊的於志軍聽了狂汗,
「是……要不這樣,我這就回去,把槍架在安利。沙裡夫的腦袋上,要他馬上把真像說出來……」
「你丫造反呀你!」
固長江一聽,沒等於志軍說完便吼了起來。那邊的於志軍嚇得直吐舌頭,連忙鬆開了按著通話鍵的手,卻仍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心裡想著隊長這幾天花錢花得肯定是上火了。
一天三萬!
他奶奶的。
隊長這次回去後一定得先確認部長辦公室的窗戶是關著的才能進去,不然部長一定會把他從樓上扔下來。
「隊長……那接下來怎麼辦?我……看來還得在總統套房住上幾天……」
於志軍估摸著隊長喘過氣來了,才又按下了對講機的通話鍵,卻不知這王八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那壺不開就揭那壺。
「繼續你的任務!」
對講機裡傳來隊長沒好氣的命令。
「是……隊長,那我就先住上幾天總統套房了……」
「再提你那總統套房我他媽一槍斃了你!」
「是……」
於志軍一聽,後背上直冒冷汗,
「我再也不提我那該死的總統套房了……」
「……」
這邊的固長江聽著咬牙切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