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洗澡水有點涼,給我再加點熱水。」
「是,娘娘。」某人咬牙切齒,為什麼自己摸上去就剛好,這個該死的女人就嫌冷呢?
「哎喲,青蓮,你是想燙死我麼?那樣你好取而代之,做了東陵太后,這水這麼燙,你叫我怎麼洗呀?」若風驚呼一聲。
「娘娘……」
「快點,再去加些冷水來。」若風心裡偷偷樂著,表面卻不動聲色,她才不會做個任人宰割的白癡女豬呢。
雖說以前經常被人欺負來著,可是到了這裡也該是翻身的時候了,況且以前欺負她的那可都是大有來頭啊。
東陵太上皇
東陵皇帝。
武林第一高手。
被這些人欺負,若風自然無反抗回手之力,但是,現在,若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卻又想要奪了她老公的女人,她是不會憐香惜玉,手下留情的,況且,她對她還算是仁慈的了,不是麼?
只是嫌棄她伺候的不到位,其他都還算是好的了。
「娘娘,現在看看,水溫合適麼?」青蓮腮邊的青筋已經微微凸起 了。
「嗯,水溫正合適。」若風淺淺一笑,看在青蓮眼裡卻毛骨悚然。
「那,娘娘……臣妾就伺候您沐浴吧。」
「呃,折騰到了現在,我卻突然不想洗了,把這水都倒了吧,我要就寢了,你過來伺候我更衣。」若風自顧走在前面,吃吃地笑開來。
「喂,謝若風,你給我站住,你什麼意思?」青蓮同學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甩了手上的毛巾,追到若風面前。
「誰叫你水溫沒調好,還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的。」若風頭一甩,呵呵,終於發火了麼?受不了就滾出皇宮去,沒有人稀罕你留在這裡。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去告訴堯,說你欺負我。」
「去吧,看他相不相信你了,既然他讓你來伺候我,你以為,他有將你放在心上麼?」愚蠢的女人。若風自顧走進內殿,青蓮,不要太天真了,以為進了宮就可以得到他的心麼?
他是個沒有心的人,無論是你還是我,都無法讓他愛上了。
看來若風還算是個滿有城府的人哦。
她信奉一句話:「一個人可以有很深的城府,但是最好不要有太深的心機。」
城府跟心機是有質的區別的,那是當然了,一個是中性詞,一個卻是貶義詞。若風就是一個有著小小城府,此刻愛捉弄人的小女生。
青蓮同學被她捉弄的昏天暗地,每晚睡覺前,都是在念三字經,祈禱老天爺讓此等惡毒女人早點遭到天譴,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嫁給了蕭堯,做上東陵的皇太后,那個她一直夢寐以求了許久的位子。
那個東陵女性都希望攀上的位子。
可能是青蓮同學誠心祈禱,每晚如此,上蒼感動於她的執著,真的就來了事情。
若風她老爹,也就是當朝丞相,謝正越,終於起兵造反了,一呼百應,沒那麼誇張,也就是鍾瑤瑤的爹爹,鍾將軍誓死跟隨著他的造反大計。
但是鍾將軍一人卻賽過很多人,東陵很多兵權都在鍾將軍手中。
當謝正越手執軍旗令衝到皇宮的時候,當然是先到了陵軒殿,領著大隊人馬的謝正越,就這樣冷艷看著蕭堯。
蕭堯一人懶懶從座椅中站起來,穩穩當當地走到謝正越跟前。
「你還是對東陵江山如此感興趣,你就不怕我把你女兒怎麼樣麼?」蕭堯撥弄著手上那塊暗辰的玉石戒指。嘴角閃過一絲玩味。
「你們蕭氏的男人,都是短命鬼,我說過不會讓東陵葬送在你們手裡的,所以,今日就是你們蕭家退位讓賢的時候了。」
「你自己又有多少年好活的?」蕭堯不怒反問,自在的態度讓謝正越這等老狐狸都自歎不如,他到底手中握有什麼籌碼,能如此淡定。
「我終會老去,終會死去,但是謝家終將會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這個你自然不必擔憂。」
「哦?聽聞貴公子,對東陵第一美男——祁月歌,似乎有著不尋常的情愫,這個傳聞,不知道謝丞相可有獲知過隻言片語?」蕭堯輕笑,那笑看在謝正越眼裡如此刺眼,這是在嘲笑他們謝家會絕後麼?
他會阻止這一切,那個不孝子,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妖男得逞的。
「民間傳言,不足為信,今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贏了的人自然有資格統管東陵國,所以……無須多言,開戰吧。」謝正越手一揮,外面的軍隊就這樣闖了進來。
蕭堯笑笑:「你女兒被我囚禁了,你可知道,如果你現在真的開戰,她會立刻命喪黃泉?」
「終要付出一些代價的,若風死了,如果可以換來東陵生生不息,永世繁榮,那她死得其所。」謝正越手裡握著大刀,眼裡卻閃過一絲不捨,那個女兒,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他到底該如何對待她?
「高揚,既然我們已經失去了談判的籌碼,是不是該認輸了?」蕭堯轉身走回高高在上的座椅,懶懶坐下,邪魅地盯著眼下的人。
這樣的角度,這樣的視角,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王,而他謝正越卻永遠只能做匍匐於人下的臣子,不管是何種情況下。
「上……」謝正越揮劍,後面如潮的人流就這樣湧進來,。
蕭堯轉動手中的扶秉,整面牆壁跟著轉換,跟著旋轉,瞬間,蕭堯消失在眾人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整間屋子的黑衣侍衛。
手裡是整裝待發的弓箭,直指著謝正越等將士。
怪不得從宣武門外一路毫無阻攔的衝到了陵軒殿,原來,他早就是知道自己是要造反的,他早就做好準備了。
謝正越怒髮衝冠,這個男人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不甘心,他死都不甘心,他什麼都沒做,無法傷他毫髮,自己就這樣深陷牢獄了麼?
除了不甘心的,他還能做些什麼?
「謝正越,你是如此執著於想要取代我而侵佔了東陵,可是,我忘了警告你,我不如表面如此和煦,你可知?我是黯夜的夜皇。」蕭堯悠然地從暗室中走出來,王者氣息讓謝正越恨透。
就算他知道自己無法跨越那一道坎,他卻永遠是如此不屑一切。他注定是王,注定了是統治者,是他謝正越無法代替的,蕭氏在他的統領之下,不會滅亡,他總有辦法讓他繁衍下去的。
「黯夜?」那是江湖三大門派,他怎麼會跟江湖扯上關係?怪不得,怪不得他從來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東陵整個軍隊都不可能戰鬥得過黯夜這個神秘而鬼魅的組織。
他謝正越輸了,輸了的原因是根本就沒摸得清對手實力如何,就這樣魯莽行事,卻也不是魯莽行事,這個弒君計劃在他腦海裡醞釀了很久,久到以幾十年來衡量,卻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被蕭堯扼殺於胎盤之中。
以叛國罪將他拘捕了,囚禁於天牢之中,說是秋後斬首示眾。
若風不解,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選在秋後的午時三刻斬首呢?
所以,蕭堯將她也關到天牢的時候,就順便問了一句。
「選在秋後,是因為秋高氣爽,不會有陰雲,風雨雷電等,自然不會有冤案,選在午時三刻,一是因為,午時陽氣最盛,被斬後沒有陰魂,二是因為午時太陽高照,昭示青天白日,名人不做暗事。」蕭堯耐心地解釋。
歸根結底,蕭堯就是想證明他斬的人都是該死的人,若風是這樣總結的,小時候國語課學的不好,老師叫若風總結全文大意的時候,她常常說跑偏題,這一次,應該是理解對了。
若風款款一笑,為自己終於弄清了什麼叫概括全文而開心。
「小姐,你怎麼被關進來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若風心裡想到的還是,蕭堯對她確實還不賴,就算是將她捉了坐牢,還賞了個伴給她,那樣不至於太孤獨,所以,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更明顯了。
「白蘭,我進來給你作伴,不好麼?」若風挑了塊乾草地,淡定地坐下,拍拍一旁同樣的乾草地,示意白蘭坐下。
「小姐,我問你話呢,你怎麼進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太上皇怎麼會抓了你?他不是很愛你麼?」白蘭焦急地搖晃著若風的手臂,這丫頭,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眼呀?都被人抓起來了,她還開心個什麼勁呀?
「愛?白蘭,為什麼我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心會這樣疼痛,窒息般的痛,痛的我無法呼吸,我不知道什麼是愛,這跟我理解中的愛為什麼如此的不一樣?」抓過白蘭的手,若風微微顫抖著。她不想去理會這一切的,可是,到頭來發現,自己從來不是個灑脫,淡漠隨行的人啊,如何做到不理不顧?
「小姐,你為什麼不問,為什麼不問太上皇,為什麼要抓你起來,如果你自己都不爭取了,那這個世界裡,還會有人來救你?」白蘭輕輕搖晃若風的肩膀,這丫頭,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失去了鬥志了?這可不是她認識的謝若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