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苑的房頂上,一身玄色勁裝的上官御緊緊握拳,瘦削的拳背青筋爆出。夜風吹散他張揚的發,灌進他寬大的衣袖中,盛夏的風本是舒適宜人的,此時此刻,他只能覺得刺骨透心的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自從那一抹白影閃進蕭逸苑,他就已經發現了,他自御風苑一路跟隨至此,眼見著白影飛進自己王妃的臥房中,那裡他都沒有留宿過。每每他的王妃都會想方設法將他趕出去。此時,她卻背著他和另一個男人獨處其中。
怪不得,她漠視他的關心,諷刺他的誠意。
原來是為了約見「故人」。
枉費他心急火燎的擔心,和心疼。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到此刻,一盞茶有餘。裡面的人會做什麼,他不知也不想去想。他的王妃,此刻也許正在和她的姘夫幽會,正在給他戴一頂巨大的綠帽。可是,他不想進去。他希望那抹白影自己逃離,他不願看到他的王妃**的姦夫淫婦的畫面。
可是,他們並不珍惜他給的機會。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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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御他好像並不知道你是他的弟弟。」如夢總覺得這其中有蹊蹺,上官御當時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是當然,我也不會要那種狠毒的兄長。」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你這個人,但他似乎其他的都不知情。」這點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我舅舅已經把我的身份隱藏了,他們大概以為我已經死了吧。」上官玨握緊如夢的手,試圖抑制住滿心的憤恨。
「可當時黑衣人沒有殺得了你,就算找了個替死鬼,以一個皇帝和一個王爺縝密,會隨便相信那群只認錢的屠夫嗎?他們肯定會找到一個能證實屍體是你的理由才會罷休。」
「不錯,當時舅舅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買通了見過我的僕人,以至於瞞過了上官御他們。」
「你舅舅想得可真周到,現在那些僕人們都駕鶴仙歸了吧。」對疆北王這個人如夢可是滿腹意見加不恥。上官玨知道如夢心中早生芥蒂,而他的舅舅對如夢確實太過分了,也就不再言語。
「看來,是我多心了。」這個疆北王果然做的滴水不漏,看來等上官玨查出真相真是遙不可及,如夢就是等到花兒都謝了,自己都毒發身亡,也不一定有結果。
「對了,你最近都查到了什麼?」黑了好一會了,如夢漸漸適應了黑暗,依稀中看見不遠處的兩把木椅,於是摸黑一點點向哪裡移動。
上官玨意識到如夢的意圖,一把拉過如夢的手,再次把她擁在懷裡,顫動的薄唇貼在如夢蓬鬆的發上,喃喃說道:「夢兒,不用,我待不了幾時,你的手還傷著,我們就站著吧。」
飄渺的話語,幾多憐惜,幾多不捨。
「嗯,也是,府上的暗影許多,如果你被發現脫身很難,而且你現在還有傷在身。」
對於上官玨的擁抱,如夢實在不忍拒絕。
「怕被暗影發現,還敢鬼鬼祟祟的做見不得人的事。」門欞外低沉含怒的聲音,重重壓在屋內二人的心中。
是他來了!如夢與上官玨對望一樣,雖然看不清,但都體會到了各自的含義。
該來的多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