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
他喜歡吃，試試吧，自己又不是不能吃辣，上火就上火吧。
一頓飯下來，池娜薇望著他的吃相，算不上斯文，但絕對是讓人食慾大增的那種。瞧他那津津有味的樣兒，池娜薇的筷子也動得勤了，不時辣得吐著舌頭，咬著下唇，等待舌尖的刺激過去，卻又一次又一次地挑戰這種刺激。
「哦，好飽了，真過癮！」池娜薇望著半盤剩湯，十分不文雅地打著飽嗝。
「你也是北方人嗎？我聽你說的是南方人的口音。」李開陽笑了笑，他的心情很好，話更多了起來。
「我是M市本地人。我還是第一次吃水煮魚呢，真好吃，完全改變了我對川菜的看法。」
池娜薇用濕巾擦著嘴巴，兩片如花般水潤的紅唇在辣味的刺激下更加鮮紅了，像等待人去採擷的熟透的草莓。
李開陽看得有點癡了，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藏了，悶悶地說：「走吧。」
哦？他的情緒變化這麼快？剛剛還有問題，現在說走就走。
「哦，好吧。」池娜薇微笑著說。看了一眼帳單，她笑著說：「這個飯錢，我出一半吧。」
他又沒說請她，她主動提出來比較好。
李開陽的臉一黑，扯過帳單親自到櫃檯付錢去了。
那天那半瓶果汁讓他眼前一亮，這年頭，不喜歡佔便宜的女人太少了。而她卻像男人一樣大方得理直氣壯，蠻不講理，直接塞進他手裡就走了，彷彿請男人喝東西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輩子，他發誓沒有佔過任何女人物質上的便宜，而她居然霸道地壞了他的規矩，蠻不講理的讓他只有接受的份。
但是，剛剛她那所謂的AA制卻刺傷了他。她的態度生疏得很，彷彿剛剛在吃飯的是兩個陌生的人，席散了，各付各的，各不相干，與那天的蠻不講理相去甚遠，至少，到現在那半瓶果汁仍然冰涼著他的心，在熾熱裡，久久涼快，卻未曾解渴滿足，讓人欲罷不能的回味。
池娜薇顯然不太識相，她嚷著：「那飯錢我該付一半吧？」
李開陽的步子跨得很大，走得很快，冷冷地說：「我剛剛不是跟陌生人吃飯。」
跟在他後面的池娜薇看著暴曬在烈日底下的他，想追上去用雨傘給他擋擋太陽，每次眼看就要跟上了，他的腳步卻又加快了。
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漠，突然不相識了似的，剛剛吃飯的時候問題還那麼多，我到底哪裡得罪他了？池娜薇悶悶地想。
今天她的涼鞋跟比較高，鞋帶磨得她的腳面辣辣的痛著，泛著血紅色了。
覺得有些委屈，於是她大聲衝著他的背影喊：「喂，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