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斗魔王 化身邪醫最無敵 第一百六十九章:無名之地,無名之人
    清脆悅耳的鳥鳴回蕩在碧綠的竹林間,幾間竹屋藏匿與竹林深處的花叢中。

    屋子不大,卻很簡潔清雅,整個屋子內都充盈著淡淡的竹香,窗邊的竹床上,平躺著的女子,發絲柔順地貼在枕邊,胸前的柔軟隨著平穩的呼吸而上下波動著。

    纖細凝白的手指微微顫動,匍匐在眼瞼的睫毛也不安分的振翅欲飛,女子疲憊地睜開朦朧的雙眸,大片的綠充滿著生機,鼻翼間縈繞著淡淡的竹林花香。

    撩開被子,女子吃力地抬起身子,頭昏昏沉沉的,有些疼痛,眼前如有雲霧繚繞般迷亂,閉上雙眼,輕輕揉捏太陽穴,再度睜開,視野清晰許多,環視屋內,竹制的櫃子與座椅,簡單素雅,這裡是哪裡?

    女子努力回想著,好像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入海中,掉下水那一刻,巨大的海浪向自己拍來,冰冷的浪花凍結了身體,眼中、口中全都是鹹鹹的海水,耳朵裡也都是水聲,她不是應該那樣痛苦地死去嗎?可是看樣子自己好像沒有死。

    想到這,沐影汐下意識捏了自己的手背一下,白皙的皮膚上立刻一塊青紫,唔……好痛……

    自己真的活著,可是這裡是哪裡呢,自己不會又惡俗地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吧,天……可千萬不要這樣……

    思維迅速搜索到什麼,沐影汐緊張地摸著自己的脖頸,冰涼的石質感,還好沒有丟,長長的松了口氣。

    眼眸無意間掃到牆上掛著的一幅畫,那畫中的女子一襲水藍一群,卻掩不住的妖艷,只是那雙眼睛怎麼會如此熟悉,好像……

    沐影汐本能想下床一看究竟,可是右腿卻用不上力氣,這是怎麼了?女子好看的眉角皺到一處,掀開被子,腳踝上被纏繞上了白布。

    不知是被水嗆得,還是被那兩個家伙的內力給震傷了,反應竟會這般疼痛,直到看到了腳上的傷,才感到火熱的灼痛感,剛剛因迷惑而微微皺起的雙眉此刻竟染上了幾分讓人心疼不悅。

    腳上的痛不像是單純的劃傷,好像是……

    “你醒了。”淡漠如歌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生澀,好像一部機器好久沒有用了。

    男子把身後的竹樓放到了門邊,向沐影汐走來,挺拔的身姿,俊朗而成熟的面容,看起來三十多歲,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滄桑憂郁。

    他的臉上沒有笑,但並不冰冷,他的氣質淡雅脫俗,但並不能稱得上飄逸,因為他的漆黑的瞳中隱藏著太多的傷。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想問一下,這是哪裡啊?”沐影汐收起眉宇間的不悅,綻開一個美麗的笑臉,連眸中都閃爍著溫暖,這樣的一個男子總會讓人有一種沖動,想要把屬於自己的陽光分給他一些,幫他驅走黑暗。

    他的臉上雖然看不見笑容,但是她卻感到很親切,她想看到他臉上的笑,僅僅而已,所以她笑得很燦爛,無可知否,她的笑賽過星辰,日月失色,可以感染很多人,卻感染不了他,也許是他心痛的那片陰霾真的太重了吧。

    “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我十年前被海浪打倒了這裡,醒來後就發現了這處竹屋,好像很久前有人住過,但是我來的時候這島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我一個人,偶爾能遠遠地看見船只經過,卻沒有人來過這裡,你算是自我來以後遇到的第二個人。”男子負手立於床邊,說得那般平淡,臉上的表情如石化般,沒有波瀾。

    “什麼?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荒島住了十年?難道你沒有想過要離開嗎?”沐影汐如五月艷陽般的笑被他的話,驚得散亂一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是的,我自己在這裡住了十年,這裡很清靜,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男子說得依舊那般平淡。

    天,不會吧,沐影汐以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長得雖不及叮當那般妖冶,也沒有弄月那番俊美,可是他刀刻般的五官也稱得上是個美男,更何況,他一身渾然天成的正氣,更是不能被人無視,十年前,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怎麼就會選著來著荒島孤獨終老呢?

    難道說他有孤僻症,或者是他有斷袖之癖,不被世俗接受,所以……

    “不用想了,確切的說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失意了,十年前,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失意了。”男子似乎看出了沐影汐的心思,短短的幾句話便將女子小腦袋瓜中各種離譜的胡亂猜想,全部否決了。

    “奧,原來是這樣。”好可憐啊,一個失憶了十年的野人,額……偷偷瞄了一眼眼前俊美的成熟男子,好吧,她承認,說出了,還沒有野人那麼糟糕,世外高人,這樣可以了吧。

    “天哪,你說什麼?你失憶了?”剛剛還很平靜的沐影汐一下子像是被驚起的麻雀,高聲叫嚷著。

    “是的,我是失意了。”男子完全屏蔽沐影汐的尖叫著,連一點本該有的疑惑都沒有顯露。

    “那就是說,你不知道你是誰,額……錯了,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朝代,對嗎?”沐影汐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等待回答,老天不會這麼和她開玩笑吧,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又被隔離到了一個荒島,荒島上難得見到個活人,卻是個失憶十年的家伙,這樣的話,她該怎麼知道自己是否還在那個該死的詔隱國啊。

    “我是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在這裡發現了很多書籍,據書上記載,現在我們所在的國家應該叫詔隱國。”男子徐徐說道。

    “那就說我沒有又亂穿到別的時空,還好,還好,哎呦……”沐影汐心中的一塊磐石落地,激動地忘了自己的腳上,想要站起來。

    “小心,你的腳踝被有毒的海蜇給蜇傷了,已經上過藥,你昏迷了四天,身體現在還虛得很,不宜亂動,再休養幾天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我先幫你把藥換了,再幫你准備些吃的去。”男子扶好女子,平淡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關愛的溫暖,可以還是沒有一點笑意。

    “你說我昏迷了四天?”一醒來,沐影汐就像個問題機一樣,白癡的問題問個沒完沒了的,盡管這個問題問得很沒品,不過卻涉及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和魔鬼王爺約定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時間到了,她還沒有回去,雪兒的生命可就……

    “你是昏迷了四天,有什麼問題嗎?”男子停下手上換藥的動作,轉向女子問道。

    “不,我不換藥了,我必須馬上離開。”女子忍著痛,倔強地把腳移下床,卻在雙腳剛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就癱坐到地上。

    “你現在不能亂動,這樣會使體內還沒清理干淨的毒素發作的。”男子蹲下身,將沐影汐抱回到床上。

    “不行,我必須現在離開,必須現在離開……”想著雪兒命懸一線,沐影汐像著了魔一樣,重復念叨著一句話。

    “姑娘怎麼如此固執,等你的傷好了,我自然會放你離開的。”

    “不能等傷好,我現在就得走,再不回去,雪兒一定會沒命的,你可以幫我嗎?求求你了,現在就帶我走。”女子翦眸含淚,乞求地看著男子,像個孩子似的握著男子的手,搖曳著。

    她的眼睛竟是那般清澈明亮,純潔中沾染小小的邪惡,對上那樣一雙恍若熟悉的眼,他的心絲絲被牽扯的痛,自己這是在心疼嗎?十年了,他的生活平淡的如同清水,只是記憶中一抹身影,總是揮之不去。

    眼睛的余光掃過牆上那幅畫,好像想起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起。

    “雪兒是誰?為什麼你現在不回去,它就會死?”這回終於調換了位子,輪到男子問問題了。

    “雪兒是我養大的一頭銀狼,他被人抓走了,如果我不按照約定的時間趕回去,雪兒就會沒命的,所以我必須現在回去,你幫我好嗎?拜托你了。”沐影汐省掉了一些環節,簡練地描繪了當前的狀況,死死地握著男子的手,不依不饒地懇求道,眼眸中的霧氣越來越盛,大有一副他不答應,就他個昏天黑地,哭死了給他看的架勢。

    沒想到她如此不要命,竟只是為了一頭狼,男子有些錯愕,但是一閃而過。

    “好,我答應你,明天我帶你去要去的地方。”望向窗外那片熟悉的竹林,恍惚間總有些什麼事情等著自己去完結,十年如一日,也許是他該出去的時候了吧。

    “可不可以現在就走啊。”女子泛著可憐兮兮的桃花眼,弱弱地問道,想著現在只剩下不到五天的時間,沐影汐就急得想馬上回去。

    “不可以,你現在至少要在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就帶你離開。”男子一口否決,把沐影汐的小心肝摔得七零八落。

    “你都不問我要去哪,時間來不來得急,就這麼肯定明天走啊。”沐影汐努著小嘴,不滿地說道。

    “你要讓我帶你去哪?還剩下幾天的時間?”自知草率,男子補問到。

    “去帝都皇城,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天,所以明天走的話……”

    “時間一定來得及。”沒等沐影汐說完,男子接到,話語間的自信讓人很難想象他是個失了記憶的人。

    “你不是都失憶十年了嗎?又怎麼會那麼肯定,我能按時回去?”沐影汐更加不滿地說道,只是手已經在不經意間,由剛剛握著男子手掌變成了握著他的手腕,脈搏平穩而有勁,看來他應該有很深的內功,只是她怎麼也沒摸出來這個男子受了什麼內傷,會導致他失憶,難道他是在騙自己嗎?還是他有什麼痛苦的回憶不願記起,才選擇自動忘記?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帶你如約回去就行了。”男子將手抽了出來,幫女子解開腳踝上包扎的白布,打算替她換藥。

    “你的意思是你要一直送我回帝都?”彎彎的睫毛調皮地一眨一眨的,女子既驚喜,又好奇地問道。

    “難道我要把你送到船上,然後任由你自生自滅?”男子的思維似乎有些被女子感染了,話語竟不再那般清淡。

    “那好吧,我相信你,你真好!”女子甜甜地說道,心裡十分開心,若不是怕他承受不了心裡負荷暈過去,她真想啵他一個,當然是是純爹地和寶寶的那一種。

    “換完藥,你就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才能盡快回去。”男子專心地包扎著傷口,心頭一股暖流經過。

    “恩,遵命。”沐影汐調皮地擺了一個敬禮的動作,隨即又快速地抽回手,吐吐舌頭,還好他沒有抬頭。

    “奧,對了,我叫水影,你叫什麼啊?”沐影汐歪著小腦袋看著男子為自己包扎傷口,很隨意地問道。

    “隨你喜歡叫吧,我沒有名字。”男子淡淡地答道。

    “是啊,我怎麼忘了呢,你失憶了,那我以後就叫你石易大哥吧,石頭的石,簡易的易,好不好啊?”女子挑著好看的眉毛,自己真是太有才來,失憶,石易,恩,不錯,不錯。

    “隨便。”男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有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的意思。

    “奧。”沐影汐吃了閉門羹,嘟嘟著小嘴,隨意環視著,當眸光定格在那副畫上時,一個新的問題又蹦了出來。

    “石易大哥啊,那畫上的女子是誰啊?”那副畫看起來時間並不是很久遠,他可別想騙自己說不是他畫的。

    “那幅畫只是我憑借感覺畫的,我也不知道那畫上的女子是誰。”男子依舊低著頭幫沐影汐換藥,平靜地回答道。

    “哇,不會是你失憶前的情人吧?”沐影汐故意把音調抬高了好幾度,可以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人會對這個感興趣。

    “也許吧,換好藥了,我去准備些吃的,你好好休息。”男子起身,細心地幫女子把被子蓋上,變轉身離開,留下沐影汐一個人無聊地對著那幅畫傻傻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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